燕羽儿脸色惨白地瘫坐在了地上,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何此时,会等来了某些人。
景西哪里是过来讲故事的,分明是什么都知道,就等着自己一句一句说出来,若是自己今日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的话,那恐怕遭殃的就是这群伺候的奴才了。
她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从自己梳妆台的小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景西。
“我不知道对面是什么人,可那日的确有一封信到了我的手里,这些人希望我可以搅动朝局……而第一步,便是离间端王夫妇……
可我那日去了端王府,便知道这事是不可做的,也是做不成的,之后便没有进行下去,你拿去看看吧。
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你若是能查得到便去查吧……”
燕羽儿头上爬满了细汗那模样不像是作假。
看样子对方行动十分缜密,即便是想要联合和亲公主搞点事情出来,也是不敢露面的,如此看来,对方是什么位高权重之辈,而且还很怕暴露身份,光满足这一点,自己便可以想出许多个人来。
景西单手接了过来,并没有因此而喜上眉梢,反而是淡淡一笑,恍惚间就像是做了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而已,没有半点喜悦和骄傲而是皱了皱眉头。
“公主殿下海涵,本妃今日实在是得罪了,只是若是公主殿下,身处于本妃今日的位置也会毫不犹豫和本妃做同样的选择。
秋儿,回头送些上等的补品给公主殿下,好好补补身子。”
“是。”
走出了驿站外面还是那么阳光明媚,可下一个问题又接踵而至,这人的笔迹显然是用了仿写,基本上是瞧不出来任何的问题。
倒是一旁的秋儿耸了耸鼻子,发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儿。
“小姐,每一家的宣纸都是有不同的味道,这味道倒像是贡品,这与咱们王府的同出一辙呀,可京城里能用得起贡品的只有那么几家……”
景西水灵灵的一双大眼睛,忽然眯了眯。
京城本就不大,能用的上供品的人自然是一巴掌都数得过来的,除了陛下和皇宫之内的庆和公主,那便只剩下了夏言,夏稚,端王爷,如此看来,这答案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笔记虽然可以仿照,可是宣纸,难不成还有人敢偷贡品吗?
看来这件事怕是要回府好好研究研究了。
端王府。
景西平日里白天的时候是自己在府上的,只因为王爷多去军营或是宫里,今日却不同,王爷,既没有去宫里,也没有去营中,而是在家里,刚才从书房里出来几位大臣,见了端王妃都唉声叹气行了个礼,退了出去,瞧着那些大臣的色并不是很好,她正想着要不要去见某人时,某人倒是自己出现在了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西儿,这是在想什么呢?如此出。”
“啊?夫君大人真是吓了我一跳,还能想什么?我从燕国公主那里把那封信弄了出来,只是这笔记是人为仿造的,王爷,瞧瞧可能看出半点端倪……”
夏云溪那鼻子可比狗鼻子还灵,上手拿起来第一眼便看出了那纸是宣纸,然后也放在鼻尖嗅了嗅。
“西儿,这是贡品……”
“看来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你要与陛下早点报备才是,不然日后真出了事,闭下身子必定受不住。”
“嗯,皇兄这两日身子越发不好,太医院那边却是竭尽全力,只是有七殿下这件事做例子……皇兄心中担忧,食不下咽,自然这病也是好了再犯……
对了,西儿,大皇子妃,原氏有孕了,如今整个宫里怕是只有你这丫头辈分最高了,可要去瞧瞧?”
“啊……”景西面色忽然一变。
原氏,原馨儿,那不就是应彩儿?
这丫头是要做什么,她疯了吗?
“后位空悬,皇兄又卧病在床,宫中能做主的也只有你与庆和公主,公主这两日身子也不好,怕是只能辛苦一趟你去了。
不过,这两日朝堂之上关于大皇子妃多有争端,有几位老臣对于大皇子妃的出身并不是十分认可……甚至有了一些不好的言论,规劝夏言纳妾,或是休原氏……迎高门贵女入府。”
“什么!这些老东西是疯了吗?这种事情岂需他们插手?
那夏言是个什么意思?”
景西总觉得眼皮突突的直跳,怕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西儿,夏言自七殿下被幽禁后,在朝中虽然是废太子的身份,可深受老臣的敬重,原本是与世无争,可近日……听说他在奔走,怕是原氏生产之前,大皇子府就会传出好消息了……”
“夏云是废太子,就算是废而再立,也是手无实权,难不成还会有人拥戴他?
那人选是谁?”
“……平苍候府嫡女——李烟。”
夏云溪说起这件事时,脸色一黑。
他原本是有阻拦的心思,毕竟李烟是个什么货色,京城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后来一想,若是大殿下夏言真娶了她,那才是真正与皇位无缘……
因为皇兄不会让一个任何侯府出身的姑娘坐上皇后的位置!
景西面色一沉,应彩儿是命有多苦,再一次回到那个人的手中……终究还是逃不掉他的三心二意……和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