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但...这事如果成了还好,成不了,又该如何?”
“该如何、便如何。”
“可法师,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李某人生性胆小,不愿去招惹是非啊。”
“哈哈哈、李少爷,这话可不对。世人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这‘了’的时候,每个人不都心知肚明吗?”
说着,凌绝法师将桌上的名字擦去,将手握成拳头,然后把粘在手上的水往旁边一撒,开口道。
“如此一来,不就‘了’了吗?”、
“法师大智慧!晚辈佩服!”
“哼哼、李少爷过奖了。老衲一生贪图名利,根本没什么手段可言,只知道一条——那便是斩草除根。只可惜,这般简单的道理许多人都不懂。若清理的干净,哪来那么多仇怨?”
看了看时间,李泽天也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冲着凌绝法师行了个拱手礼,然后说道。
“今日听了法师一席话语、醍醐灌顶,胜过十年寒窗。只是时间不早了,晚辈今天还有个推不得的要事,先行告辞!”
言罢,凌绝法师也站起来还礼,然后走到禅院内院门口,目送李泽天离开。
而另一边,刚出禅院,坐上了那加长林肯后,李泽天直接卸了刚才那精明的样子,从旁边的冰柜里拿出一罐可乐,打开后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然后抬头问对面的人。
“酒哥,怎么讲?”
“还能怎么讲,小江户物语走起?”
“还小江户?你的心不会痛吗?我都替小玲不值。”
“今天只洗脚,只洗脚。”
“我信了。”
“诶你这个do人,怎么订了婚之后就婆婆妈妈的了。一句话,去不去嘛。”
“走着!”
“哈...你这教授可真能聊啊。”
“毕竟是聊到了他引以为傲的女儿。”
林清华与王尧这哥俩从那余教授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不约而同地深呼吸了一口外界的新鲜空气,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虽然这俩人都知道他们这边的行动是佯攻,但采访过程中还是在不遗余力的想要去找到一些余雪不同寻常的地方,以破解鸟哥遇袭时的秘密。
但可惜的是,余教授看上去真的对他女儿的特殊之处一无所知,所有的回答都指向了对余雪有利的方面——她是个正常人,无论从哪个方向去看都很正常。
身体健康,心理也健康。
除了有些许过度的利他型人格,几乎找不到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不过、还是很怪啊...”
王尧用拳头顶着鼻梁,沉声说道。
而一旁的林清华还以为他从刚才的采访片段中发现了什么,连忙去问。
“怎么,有什么我们看漏了的点吗?”
“不、不是余雪的,是...小玉。”
“她怎么了?”
“你看,我们今天的部署是这样的。你我去采访余教授,声东击西、让藏在暗处的家伙们以为咱们的调查重心还在余雪身上,放松警惕。而她们俩则直捣黄龙,去再次调查那地下水管道。”
接着,王尧拿出手机,看着那里侧世界专用的新闻pp,继续说道。
“咱们之所以落得现在这般局面,都是因为舆论。狮王和蛇王的死使得历下人心惶惶,再加上有人大规模的收买那些发声地喉舌,妖怪办才会陷入这境地。”
“没错,但这不都是早就尘埃落定的事情了吗?”
“怪的不在这,怪的在与既然有人想搬倒妖怪办,真的会用这种方法吗?只要小玉和雪雁两人和解,有李家身份的保护,那些媒体就不敢再继续写得那么直白、甚至不敢再写什么;没了他们的煽动诱导,历下城里的妖怪也早晚会认清谁才是清白的,这阴谋便不攻自破——对方谋划了这么多,但我们仅仅只需要恢复往日的状态、摒弃前嫌就能破解,这怎么想怎么怪。”
接着,王尧又说。
“更怪的是,这点小玉肯定也想到了,但她却只字未提...”
这么一说,林清华也皱起了眉头。
的确,时间太短、任务也太突然,他根本没有去考虑这些。但现在反过头来仔细一想,这一连串的事件着实有着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林清华开口道。
“你说的没错,那藏在暗处、想要针对我们的势力至今为止都是以舆论攻势为主。既然现在李雪雁已经回来,恐怕这招也马上就要行不通了。那么...如果以最坏的打算去考虑,也许对方的舆论攻势只是铺垫,杀招还在后面!”
而那杀招何时出手,也变得明朗起来。
早了不知道,但最晚不会晚过李雪雁与胡玉儿和解这一消息放出的时候——换言之,大战近在眼前!
“总之,还是先联络她们吧!”
说着,王尧掏出手机,而上面却满满全是张墨白的来电!
由于采访期间,他和林清华都将手机调整成了静音,才没有注意到。而就在他打算打回去的时候,令人不安的占线声却从听筒里穿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