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的泉街可谓是一座难求,从高朋满座的昂贵店面到排布在街边的大排档,巷口角落无论离大道多远,都沾满了人气和酒气。「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昏黄的灯光在夜幕下闪烁着,而更在其下的碰杯声与吆喝声则延绵不绝,好似能将昼夜反转般的热闹;时至今日,人们早已忘记基因中作为日行生物的本分,每个家伙都沉溺在这美好却短暂的夜晚之中。
“干!”
啤酒。
烤串。
不需要太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只要够辣、有胡椒,这铁签上串着的肉就永远不够塞牙缝的,五十串完了又是五十串,酒还没喝到上头的地步,串肉的签子就已经堆了衣着。
“哼、小子,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喝。”
林清华又冲着旁边的小妹吆喝一声,把酒续上了之后,拍了拍坐在旁边马扎上的王尧,不无欣喜地称赞道。
很显然,他在之前似乎没对这个看上去一副温顺模样的大学生抱有什么期待,做好了今天无法喝的尽兴地准备。
哪想到,王尧这家伙倒也没愧对于他那一米八的大个子,喝起酒来就像变了个人似得,一杯说干就干,绝不含糊,几轮喝下来也不过是有点上头,却还全无醉意。
“开玩笑,我没什么特长,但喝酒这方面绝不丢人!”
似乎说到了自己得意的地方,又多少有酒劲加持,王尧一拍桌子,举杯吆喝到。
“来、林哥,我敬你一杯!”
“不、这杯我敬你。”
突然,林清华话锋一转,主动将杯沿下压了一分,与王尧碰杯道。而后者也是有些迷糊,虽然不知道林清华什么意思,也把这杯喝了下去。
“小子,我是真没想到,你还能愿意留下来。”
将空空如也的啤酒杯往旁边一放,林清华解释道。
“我之前以为你从胡玉儿那听了事情的始末之后,就会乖乖回去上学;毕竟这里面糟心事儿着实不少,你小姨也是不期望你真的参与进来。你倒也争气,居然没被吓跑。冲这个、我就得敬你一杯!”
闻言,王尧也无奈一笑,把还剩了个底子的酒杯放在面前,抓起一串鱿鱼,边吃边说道。
“林哥,今天好歹是周末,咱们能聊点轻松的吗...?”
“怎么、听你这话...意思是,还是后悔了?”
林清华的眼睛转了转,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搬着马扎往王尧那边挪了两步,小声说道。
“确实,你小姨那人啊...我说了你可能不高兴,但的确有问题——太聪明、给人的压力太大了,尤其是给男人的压力——要不然,以她那条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打光棍。”
接着,又眨了眨眼,四处张望一番之后,林清华又带着不怀好意的表情,强行压制着自己快要笑出来的声音继续低语道。
“而且、我听说她好像不止是这一辈子打光棍,前几世也都这样;好像到现在为止全加起来,也就谈过一个男人。”
“真的假的?”
听了这话,王尧也将信将疑。
不、他那表情应该是更偏向于相信的;之所以还会反问,并非为了确认这一信息的真伪性,而是想听胡玉儿那几世单身后面的八卦。
“我犯得着编排她骗你吗...这个传闻虽然未经证实,但业内基本也算是公开的秘密啦。”
“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懂我意思、细说!”
“嘿、你这小子,看上去挺老实,没想到这么八卦。”
林清华又挪了挪马扎,拿手中的铁签子敲了敲盘子边,震声说到。
“你小姨是什么?狐狸精,还是九尾狐,这种妖怪,在古时候都是配帝王将相的;换言之,非人杰不嫁。每个都生的貌若天仙,想要娶她们为妻的男性数不胜数,但很多连见着一面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族,在混配上绝对是抢手货,你能想象phone心机在发售当天砸手里卖不出去的样子吗?”
“不能。”
王尧老实的摇了摇头,但却又转而问道。
“可是林哥,你说狐狸精只配帝王将相,但我看书里也有不少下嫁穷苦书生的啊。”
“嗨、你怎么这么傻呢。那么漂亮的美人,下嫁穷苦数声是图他没钱还是图他不洗澡啊?那些书都是书生写的,自然得是下嫁穷苦书生了。俗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那些个干啥啥不行的书生都能讨到个美若天仙的老婆,代入感不就立马有了——就跟现在的那些个快餐一模一样,换汤不换药的,你看你,我觉得你就适合当主角。”
“你这家伙,绕着大圈来损我?!”
王尧笑骂道。
两人都喝了酒,再加上经过了这段时间,作为科里唯二的男性,也的确混的熟络,其实这种玩笑对他们来说只是小意思,隔三差五地开。
当然,鸟哥据说也是公的,只不过这家伙过于诡异,几乎不与小玉之外的任何人有过多交际,大家也在算各种活动的人头时把它习惯性地排除在外。
“胡玉儿她啊,听说头一世的时候也是个怪才,不爱修习他们族中的法术,喜欢自己另辟蹊径,早早就下山了;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默默无闻,当再回山的时候,就已经有徒手画方寸之天地、造花叶中空间的本事了。”
“那这根她单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显然,王尧比起胡玉儿的本领,更在乎之前那八卦。而林清华也早就料到一般,吊胃口的一笑,然后说道。
“据说,在她消失那段时间里曾游历州,也有一个旅伴。后来那旅伴死了,她大感无聊才回山的。”
“那旅伴怎么死的?”
“不知道,可能给人杀了,也可能是老死的。毕竟胡玉儿当时回山的时候已经一百多岁了。”
说着,林清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又赶忙补充道。
“啊、当时还没立法,妖怪们也无需一甲子转世一次,一百多岁在妖界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不过,对于人类来说,的确是比走完一生还要长出许多了。”
“哦...也是。不过这么听来,我小姨她年轻时还真是有一段挺传的经历啊。她在你们妖界风评如何,说来、我还真的不怎么了解她。”
接过了旁边小妹拿来的生啤,林清华斜眼看了看王尧,歪嘴问道。
“你确定想知道?”
“确定。”
“胡玉儿她啊...”
说着,林清华挥动左手,学着那天在锯木厂、马伯损他的模样高声道。
“...她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仗着一身本身目无王法,不知长幼尊卑,不管礼义廉耻,妖界诸老俱她、人间方士怕她;那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胸前,道上的人凡闻其名号都要退避三舍呐!”
“您这么黑她,就不怕她听见吗?”
被林清华这一溜段子逗笑了,王尧也乘着性质反问道。而前者则一板脸,沉声道。
“所谓富贵险中求,一腔热血心中留。那狐狸平时这么压榨我的剩余价值,我还不能趁着喝酒说她两句?”
“您尽管说,我听着。”
呵呵一笑,王尧示意林清华别管自己,继续表演;毕竟这个中年老帅哥一跑起火车来,也也是一把好手,平时可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