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买好机票后直奔苏州,时越仪和弈州来到郊外一个墓园,时越仪微微弯腰,将他们在山下花店买来的一束素白无暇的温柔地放到了一个慈祥老人家的墓前,说:“外婆,我带着弈州来看您了,不知道您老人家还记不记得他,这人您之前见过的,当时还对人家赞不绝口,说这小伙子怎么怎么好。”
时越仪顿了几秒,又说,“哦,是我傻了,就冲这张脸,您也肯定记得,您跟我妈不愧是亲生母女,一样都是深度颜控,他长这么帅,铁定能叫你印象深刻。”
“我现在都还记得,在你离世的前两天,您似乎有所预感一般,拉着我的手不放,语重心长地说了一长串话,那时候医生都说您情况不太好了,认人也都不大认得清了,却还是拽着我不放,其中有一大半说的还是弈州的好话,真不知道他给您灌了什么药,心里这么向着他。我都怀疑您是不是到了地下都还心心念念着。”
在逝者墓前被夸帅,还说老人家哪怕是在九泉之下都惦记他这号人,总觉得哪里有点怪怪的,倒是搞得弈州多少有点不知所措了,但又不能让时越仪不说,不然要是老人家以为他欺负她不准她说法可咋整。
弈州不过是稍微走了个,等他恍过来的时候,时越仪已经开始吐槽他管自己管得严了,现身说法地让弈州体会到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
看,眼前这不就是,明明上一秒还在夸他,下一秒就在数落了,不过说着说着,兴许是考虑到不能在外婆面前说弈州太多坏话,便又开始说他好话了。
从墓山上下来之后,时越仪也没了在苏州城里吃喝玩乐的心思,直接去了外婆家的老宅,她外婆只生了她妈妈一个,所以她没有舅舅舅妈之类的要拜访,时越仪也乐得省心。
谁让她从小就不喜欢去别人家做客,哪怕是亲戚家都是能不去就不去,因为她尤其不喜欢同亲戚家问东问西的长辈们打交道。
在苏州的这座老宅如果按照目前的经济形势来算的话,卖个不错的价钱其实是不成问题的,但时妈妈恋旧,一直没舍得出手,尤其是现在时越彬和时越仪兄妹二人越来越忙碌,收入也越来越高之后,更是每个月都会和时爸爸一起过来这个老宅里住一段时间,美其名曰镇镇宅,实际上就是来怀旧来着。
因此,这个房子内部还是很干净的,几乎不用做过多打扫就能拎包入住,不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们还是进行了一番小范围的大扫除,待他们将一楼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近黄昏了。
老宅所处的地段虽然不在市中心,但胜在交通便利和风景怡人,而且附近一带吃住都很方便,出了门拐过街角就有一条小吃街,那里的各种特色小吃陈列得满目琳琅,香飘十里,时越仪戴上口罩就抱着弈州的胳膊往小吃街而去了。
安全起见,时越仪当然是能打包的就不堂食,但她又嫌垃圾分类麻烦,一个没弄好,罚款还是小事,要是被有心人放到网上,还指不定怎么抹黑她形象呢。
所以时越仪干脆从橱柜里翻出来几个老式的木质食盒,又自备了碗碟在里头,遇见中意的美食,直接付钱然后请卖家将它装在自备的餐具里,采购了半条街,他们环保的行为与精美别致的食盒就被赞扬了一条街。
没多久,二人便各自拎着一个食盒,踏着满地的春风,在夕阳中满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