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活动了,不麻了,你可以走了。”时越仪毫不客气地对他下了一道逐客令,说完便要起身,手还没离开沙发,就被弈州眼疾手快地拽了回来,一个巧妙地用劲儿,她又坐回了他左手边,时越仪有点恼羞成怒了,这么大的力气,还好意思说手麻?
时越仪语气不善地问道:“干嘛?”
“我脚麻了,走不动,你陪陪我。”
时越仪扭头:“一会儿手麻一会儿脖子麻,麻完了现在又跟我讲腿脚麻痹,你还有完没完了?”
“是真的。”与刚刚自己趁她睡着,主动握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腰上,而后顺便嫁祸给她不同,这回他的腿上麻痹的感觉倒是不假,毕竟,时越仪家的沙发与茶几之间挨得太近,弈州的腿又生得长,坐在沙发上本就不太好伸展,再加上还一坐下就是连续那么几个小时,搁谁谁不麻?
怀疑自己才被弈州骗了的时越仪不信,伸出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虚握成拳,带着弈州自己的手往他腿上一碰,一阵钻心的麻意传入四肢百骸,麻得他牙关一紧,这下,不用再装了,他也自然而然地发出了更悠长地一道吸气声,这回可是真的又麻又疼啊!
弈州按住她,咬着后槽牙:“小祖宗,求你别动了行不行?”
这相当逼真的透着不适感的声音,让时越仪听着很是舒爽,顿时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活该,谁让你捉弄我的,这下好了,现世报了吧,哈哈哈哈哈~”说着,又伸出另一只没被他攥住的手,报复性地在他膝盖骨上又敲了敲,骨头的震动传递到肌肉,弈州又感受到一波刻骨的痛觉。
他紧抿着薄唇,舌尖舔紧了后槽牙,一字一顿地说:“这是你逼我的。”与此同时,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双管齐下一并用力,眨眼间,时越仪便已然坐在了弈州的双腿之上。
冲击力再加上时越仪重力的施加,弈州也疼得差点弹跳起来,但此时此刻,他已经不想管这些了。二人十指相扣的手引领着她的手移动到他身后,扣住她肩膀的右手却仗着肢体修长的先天优势,绕过她的后脖颈,着力于她右侧的肩头,半抱着,将她拉向自己,虎视眈眈地盯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你这是要谋杀亲夫的节奏啊!”
两个人面对面的距离实在太过接近,况且自己又是以一个如此尴尬的姿势被迫投怀送抱坐在他腿上,时越仪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胡,胡说,你才谋杀亲夫呢。”
“我又不喜欢男的,哪来
的什么亲夫?”
时越仪偏过头,稍微拉开一点距离,“哼”了一声:“你喜欢男的女的,我怎么知道。”
弈州重新将她的头掰回来正对着自己,反问道:“我喜欢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吗?此刻不就在我眼前么?”
时越仪闪躲着他的眼:“我管你喜欢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非要装不知道,那我也不介意再说一遍。”弈州的眼牢牢地锁住时越仪的视线,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喜欢你。”
时越仪没想到,他刚刚都疼成那幅死样子了,现在竟然还不忘记趁机表白,到底是他经太粗了还是脑子太坑了:“你这人,真的是,疼死你算了。”
“你舍得?”
“舍得啊。”
“你不心疼?”
“不心疼啊。”
弈州:“啧,口是心非。”
“你还死鸭子嘴硬呢,唔”
弈州把腿上的人压向自己,不由分说又亲了上去,在辗转换气的时候,他贴着她的唇缝,轻轻地说:“我的嘴是硬还是软,你自己感受一下不就知道了?”
他热乎的气息吹出来,喷洒在她一侧的脸颊和耳垂上,搞得她耳朵痒痒的,上半身一抖,整个人在他腿上晃了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未脱口而出的话语便又被他吞没,二人的呼吸交融,相缠在一起。
刹那间,他们都听见了彼此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昭告着各自的心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