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舞突然指认航空局的局长就是白昼，凝辉根本不信：“你骗我，白昼在无相结界之外，若是进来，我们怎么可能毫不察觉。”

见凝辉不信，千舞蹲下来注视着他道：“你若是不信，不如自己看吧。”

凝辉扭头道：“我不要看。”

看凝辉闹着别扭，千舞不语，轻轻将凝辉的脑袋转过来，将印覆了上去。

下一刻，千舞的记忆如水般涌入凝辉的眼帘：

千舞驾云到了航空局后，寻到了那女子所在的房间，他将房间反锁后，现身。那女子看到千舞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倒也不意外。

“白昼。”

白昼上下打量千舞后，发现千舞体内有自己的力，只道：“炎羽死了？”

“炎羽体内的力果然是你的？”

“不错。”

“他为何会有你的力？”

白昼示意千舞坐下，千舞却依然提防着白昼没有坐。

“我无意与你们为敌，你无需提防我。”

千舞犹豫片刻后，坐了下来。

“炎羽体内我的力，是我分给他的，作为我进入无相结界的代价。”

“代价？”千舞不解道，“以你的力，想破坏无相结界易如反掌，何须如此？”

“不错，我是可以破环无相结界进来，但地球需要无相结界的保护，我不想破坏它。”

“那你为何要进来？”

白昼看着千舞顿了一下后，沉声道：“当然是为了守护地球。”

“你当真是来守护地球的？”

“我不知道你们为何都如此提防我，不要忘记当年若不是我救了你们，你们早就命丧暗夜毒手了。”

听白昼这么说，千舞心想也没必要隐瞒，便道：“那我也就开诚布公了，当年你的确救了我们，但你明知道黑暗物质入侵无相结界却没有将他们处理掉；而将暗夜分离出来的责任也推给了灵，这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的居心。”

“你们怀疑得不错，我体内的黑暗物质确实无法清除，正因为我光明的力量太过强大，因此才会衍生强大的黑暗，但这么多年，我已经找到了平衡点。我已经意识到了当年的做法是错误的，因此，我现在以自身体内的光明遏制着体内的黑暗。”

白昼注视着千舞，语重心长道：“相信我，暗夜不是地球真正的敌人。”

千舞一听觉得白昼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立刻追问道：“你已经知道地球真正的敌人了？”

“谈不上知道，但在太空中看到那么多星球毁灭，多少知道一些。”白昼感叹道，“地球没有了守护者，却能存活到现在，也多亏了当年灵将我从地球剥离，让地球在太空中失去光辉，从而没有被外星力量注意到。”

“照你这么说，地球眼下应该仍是安全的？”

“不。灵创造了凡人，而炎羽开启了他们的智慧，他们懂得了利用地球自身的能量，人造了光明，这光明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让地球越来越引人注目，也就让地球离危险越来越近了。”

“如此说来，只需将地球的光灭了，地球便能安全吗？”

“不，这只能延缓地球被侵略的时间，要来的迟早要来，这是母的计划，没有力量能够改变。地球失去了原有的守护者，而这守护者化成了凡人，因此，如今这地球应由凡人联合起来共同守护。”

“可是，凡人又能做什么呢？”

“他们有科学。”白昼道，“他们可以利用科学的力量，只要他们正确得认识并使用地球原有的能量，他们便完全有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守护地球，守护他们自己的家园。”

“可你方才明明说是为了守护地球进入结界的，为何如今又说凡人自己守护便够了，你不觉得很矛盾吗？”

千舞依旧很谨慎，不敢轻信。

“凡人是有守护地球的潜力，但现在不行，他们需要加快发展科技，他们必须有好的飞行器，好的武器，这样才能抵御外星入侵，正是为了这个，我才化身航空局的局长，我要全力开发飞行器。”

千舞注视着白昼，沉声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源自地球，你以为若是地球毁了，我还会在吗？”

白昼继续道：“我们虽然使用了完全不同的手段，但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你若是不信，大可以监视我，也可以派你的仙进入我的航空局来监视我们的一切。

我建议，目前的阶段，我们互不干涉，按照我们各自的方法继续前行，毕竟我现在的做法只是建立在我的认知基础上，或许并不正确；而你眼下的做法，相信也是建立在你的认知基础上，对错与否，也是不得而知，难道不是吗？”

千舞沉默片刻后道：“好，我姑且信你。”

“关于我的航空计划，”白昼看着千舞道，“还需你的支持。”

“我知道，我会下令对所有航空局的飞行器不做击落。”

“好。我也会规划航道避开你的天庭、天宫。”

“好。”千舞起身道，“你的力量，我还给你。”

“你既是已经得了我的力量，又何必还我？”

“炎羽此番突然出塔，想必是受了你力量中黑暗的影响，这力量恐怕也只有你能驾驭，我又何必自不量力。”

白昼笑笑道：“你果然比炎羽豁达通透。”

说完，白昼食指中指并拢，搭在千舞印之上，从千舞体内召回了自己的力。

“你放心，黑暗物质尚未在你体内生成。”

“如此甚好。”

白昼扔给千舞一个类似凝辉的手机的东西道：“这个联络器，类似凡人的手机，但是力驱动，无需信号与电池，可用于我们之间的联系。”

千舞接过后看了一眼，也没多说，只拱手道：“告辞。”

“请。”

随着两人印的分离，千舞的记忆渐渐淡去。

凝辉看着千舞不语，低垂着眼睑，仿佛因为方才自己误会了千舞，有些不太好意思了。千舞看他现在情绪稳定了，便收了困住凝辉的九尾。

千舞在凝辉身边坐下，两人沉默片刻后，凝辉对着千舞抱怨起来：“你既然怀疑她是白昼，怎能背着我独自一人去找她呢？万一你……”

“我这不是平安无事得回来了嘛。”千舞打断道。

凝辉低下头道：“在你眼中我就这么弱吗？配不上与你并肩作战吗？”

看来凝辉依然因为千舞将自己封在酒店而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