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儿被这小姐踩着手,十指连心着实疼的厉害,他抬头看着这嚣张跋扈的小姐,恍惚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便自言自语道:“我竟是如此丑陋吗?”
“什么,你敢说本小姐丑陋!”那小姐伸出一只手,开道的立刻将鞭子放在她手中,“本小姐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乞丐婆!”
她说完扬起鞭子便要朝吉儿身上打,此时星云正巧赶到,她看吉儿有难立刻降下云端,接住了那条抽向吉儿的鞭子。
“让开、让开。”远处又来了一队人马,“吵什么呢?”
吉儿起身一看,那是皇都守卫的制服,他们定是来寻自己的,可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腰牌又丢了,该如何表明身份呢?总不能当众给他们看脚掌吧。吉儿正犯着愁,这队人马已经到了跟前。
带队的问道:“吵什么呢?”
“这乞丐婆目无法纪,我正教训她。”
带队的看这姑娘一身锦衣又振振有词,便缓了缓语气问道:“这位姑娘是?”
这小姐抬起高傲的头道:“我是落城城守的女儿。”
“那正好,我们是皇都守军,有事需要城守协助,你带路吧。”
“原来是皇都的军爷,请随我来。”小姐说完嘱咐手下道,“将乞丐婆给我带走。”
“是。”
开道的带了几个侍从气势汹汹得朝吉儿走来,星云立刻将他们呵住道:“大祐长公主在此,休得无礼。”
皇城守军一听,立刻回过身来,他上下打量着吉儿,怀疑得问星云道:“你确定她就是香蕊公主?欺君可是死罪。”
“以我项上人头担保。”星云义正言辞道,“皇上派你来寻长公主,你就没有画像在手吗?”
守军这才想起手中的画像,赶紧拿出来比对。
这一对比,守军立刻认出了吉儿,赶忙下跪道:“公主殿下,末将有眼无珠,请殿下恕罪。”
这下可吓傻了那城守家的刁蛮小姐,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敢动弹。
放在平时,受了这样的窝囊气,那吉儿定是饶不了那城守女儿的,但此刻的她却仿佛对什么都无所谓似的,只对着守军淡淡道:“平身吧,本宫累了,立刻回皇都。”
“是。”
吉儿临走前指着活死人道:“此人救过我,带他回去。”
“是”
吉儿余光看到瘫坐在地上的城守女儿,淡淡道:“落城城守女儿嚣张跋扈,恐怕城守平日对百姓不善,先将他们收押了。”
“是。”
吉儿安排了一番后,发现方才救了自己的少年不见了踪迹,她左顾右盼都寻不到他,无奈只好对着空地行了个礼,以示感激之情。
皇宫内,皇帝和皇后正焦急得等着吉儿的消息。
内官满面笑容,小跑着进来通报道:“皇上,公主找到了。”
“找到了!现在何处?”
“刚从驸马府出来,正往宫里来。”
皇帝拉着皇后道:“走、走、走,我们去迎迎。”
“皇上,你怎么比臣妾还着急,我们还是在此处候着吧,这出去迎她,万一半途遇上,难道要站在外面说话吗?”
“是朕糊涂了,你说的对。”皇帝笑道,“可是怎么到现在还没到呢?”
皇帝焦急得问内官道:“现在到哪儿了?”
“香蕊公主驾到。”
内官终于通报了。
吉儿一身素衣,进门跪地行礼道:“参见父皇、母后。”
皇后忙上前拉吉儿:“快起来,让母后看看。”
吉儿却没有起来,她推开皇后的手道:“母后,吉儿还有话要说。”
皇帝看着吉儿满眼舍不得,柔声细语道:“有什么话你起来再说吧。”
“女儿有错,还是跪着说吧。”吉儿看着皇帝和皇后道:
“父皇、母后,女儿不孝,为了成为罗逸林的妻子,买通太医去给仲静文开堕胎药,导致仲静文小产血崩,一尸两命,女儿明知大祐律法杀人偿命,却仗着自己的公主身份为所欲为,罪加一等,女儿自知罪孽深重,甘愿领罚,以死谢罪。”
皇后听了大惊,立刻为吉儿开脱,引导她改口:“吉儿,你胡说什么?那仲静文小产与你何干?母后知道你因驸马自杀痛苦绝望,但你何必自寻死路?你若死了,孩子们该如何是好?”
皇帝听了脸色大变,他一脸严肃得问吉儿道:“吉儿,你方才所言可是事实?”
“女儿所言句句属实,那日生辰宴后,得知罗逸林家有爱妻,是女儿成为罗逸林妻子的绊脚石,女儿便佯装放弃,暗中买通太医去他府上为他妻子开药,我要求太医将安胎药开成堕胎药,务必一尸两命。”
“吉儿!”
皇帝听了真是恨其不争。
“女儿知错,愿以死谢罪,求父皇母后成全。”
吉儿此刻和盘托出,不但是急坏了皇帝、皇后,也急坏了暗中旁观的星云。这原定的五十年一世,万一真的提前结束,岂不是打乱了整个计划。
“求父王母后成全!”
吉儿再三跪拜恳求。
皇帝叹了口气,眼中含泪,问吉儿道:“吉儿,你可想好了,你说的若句句属实,父皇也保不了你。”
皇后泪流满面,试图阻止:“吉儿,你别……”
“母后,女儿知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女儿身为大祐长公主,仗势欺人,滥用权力,为了一己私欲毒死孕妇、胎儿,理应正法,若是父皇不治女儿的罪,女儿也再无颜面活在这世上。”
皇帝闭着眼睛,仰着头,忍着眼中泪水,长叹一口气后,哽咽着低声道:“香蕊公主,唆使太医下毒杀人,一尸两命,依照大祐律例,斩首示众。”
皇帝这话一出,皇后立刻晕了过去。
吉儿朝皇帝拜道:“谢父皇!”
皇帝背过身子,下令道:“来人,将长公主押入天牢。”
星云一看大局已定,立刻降下了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