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我们接下去作何打算?”
千舞放下茶盏道:“时辰尚早,我们去转转,看能否寻到别的线索。”
“好,那我们吃完了便去吧。”凝辉说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这味道还真是不错。”
“凝辉。”
“嗯?”凝辉抬头看着千舞。
“食不言。”
凝辉咽下口中食物,放下筷子道:“叔父,我们这是在凡间市井,便要入乡随俗。两人默默用餐不说话,搞得好像在吵架一样,气氛很不好的。”凝辉左右转头道,“你看他们,不都是边吃边聊吗?看起来多融洽呀。”
千舞环顾四周,确实都是边吃边聊,看着也很热火朝天,便道:“那你随意吧。”
凝辉拿起筷子,给千舞夹了个糕点道:“这个很好吃,你吃吃看。”
千舞看着筷子上的糕点道:“放我碗里吧。”
凝辉看看筷子上的糕点,再看看千舞道:“不能直接吃吗?”
凝辉说着转头看着不远处一张桌子上一个小娃娃夹着菜正喂着自己的长辈,千舞转头看了一眼道:“人家是孩童。”
凝辉不服得答道:“我也是啊。”
千舞看着凝辉道:“你眼下看着像孩童吗?”
凝辉看看自己的凡人身,沮丧得将糕点放到了千舞碗中。
千舞看了凝辉一眼没说话,默默吃了起来。
餐后,两人走出客栈,在市井闲逛到一处茶楼门口,听到里面的喝彩声,便走了进去。里面有个说书的正说着书,一众饮茶听书的听得是全贯注。
千舞走到旁边一处空位坐下道:“听他说说。”
凝辉也跟着坐了下来。
说书的抑扬顿挫惟妙惟肖得说着他的书,一段接着一段,每每讲完一段便能赢得全场喝彩。
“千舞,这说书的虽然说得精彩,但仿佛也没什么线索,我们要不要去别处看看?”
千舞放下茶盏道:“走吧。”
两人起身往外走,只听那说书的道:“今日给大家说个新段子,人人都说天罚湖是天发水灾淹了京源城后所成,其实不然,那京源城不是被淹而是被焚。”
两人听到此处,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得走回了坐席,继续听了起来。
“数千年前的事,你如何知晓?”席中有人不服,反驳道。
说书的不紧不慢道:“当年教化凡人的天炎羽用的是火,当年海啸守护城池用的是炎罩,这史籍都是有记载的,是不是?”
“是啊”
“是啊”
听书的纷纷赞同道。
“既是用火的天,那么自然以火降天灾才比较符合常理。”
“即便你说的在理,那天罚湖做何解释?”
“不瞒各位,鄙人先祖便是城中幸存者,他们亲眼目睹熊熊烈火将城池焚烧,那天罚湖并非天罚而是事后出现的。”
“说的跟真的一样,迁湖城中百姓半数以上祖上都是京源城搬来的原住民,为何大家说法一致,唯独你家先祖另辟蹊径,说了另一个故事?”还是有人不买账。
“历史之事,有的将传闻记下,有的将经历口口相传,究竟何为真何为假,恐怕只有亲身经历之人才有说服力。”
“既然无从考证,那你便是信口开河了?”那人仿佛就跟这说书的杠上了。
“我确实没有证据,是不是信口开河,你且听我说完,”说书的胸有成竹得说道,“人人都说那城中望族触怒天,那望族是哪个族,又是为了何事触怒天?”
听书的窃窃私语起来,这还真是没听人提及过。说书的醒木一拍,扫视了一遍全场后,高声道:“那今日我便从这望族说起。”
茶楼一下静了下来,千舞也很好这说书的莫非真的知晓?
只听这说书的说道:
相传当年天炎羽下凡教化凡人,临走时,赐了几个大姓,那被赐姓的侯氏和安氏便联姻城了东陆京源城中首屈一指的望族。待到几十年后,天炎羽按约回到东陆,侯氏便设计框了天娶了侯氏小女。那侯氏小女可不是省油的灯……
说书的开始惟妙惟肖得描述起来,千舞看凝辉低垂着双目,咬着牙,将手中茶盏攥得紧,便按住凝辉的手,安慰道:“说书的信口开河赚吆喝罢了,你勿当真。”
凝辉盯着千舞,迟疑了一下后问道:“他说的可是真的?”
“他确实知道些实情不假,但这洞房之事,连无相都未能知,他如何能知晓?”千舞继续安慰道,“这是他为了生意自行添油加醋的情节,不可信。”
“或许我的生母就是如此,”凝辉顿了一下,低头道:“我身上流着她的血,难怪父亲要杀我,他定是看到我、想到我便觉得恶心。”
“你莫胡乱联想,”千舞拉着凝辉起身道,“我们走吧。”
“不听了吗?”凝辉问道,“这说书的确实知道一些实情,他定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非礼勿听”千舞道,“纵使他有线索,我们也无须听完他说的,待他收工回家时,再找他便是。”
千舞拉着凝辉走出茶楼,看着凝辉情绪低落便拉着他在附近集市闲逛。
“千舞,我们这样逛着,万一说书的走了,怎么办?”
“方才路过茶楼后门,我已在门上做了结界,他出去,我会知道。”千舞不紧不慢得说道,“既是逛集市便好好逛。”
解除了后顾之忧,可凝辉还是心不在焉,情绪低落,与往常判若两人.千舞看着脸上也是愁容满面,两人就这么在集市上心事重重得逛着。忽然千舞在一个铺子前停了下来,凝辉若有所思继续往前走着。
凝辉独自走了一段忽然发现千舞不在身侧,回头一看,发现千舞仿佛在付钱,便走到千舞身边问道:“千舞你买什么了?”
千舞正想回答,忽然感应到结界有动静,便道:“他出来了。”
“那我们快走。”
两人忙往茶楼后门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