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侍从走了,少年们可就欢脱了,这小小的园子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少不了自报家门,凝辉知道言多必失,便只报了自己的名字。
一个叫赵元的少年将手搭到凝辉肩头嘲笑道:“你这般寡言少语,你爹娘想指望你光宗耀祖怕是难啦。”
少年们听了哈哈大笑。
凝辉内心想着:这些凡人竟然对我如此无礼,我定要治治他们。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有要事要做,不该节外生枝,便决定压下内心的愤怒,继续扮演一个不起眼的少年。他低着头,憨憨得笑笑,装作豪不生气的样子。
那赵元一副头儿的样子,嗖嗖得将这园子里的屋子给分配了,凝辉得到的,自然是最不好的屋子。分配好屋子之后,大家便散了,纷纷回屋休息。
凝辉进到自己的寝室,一看屋内阴湿,四壁发霉,布满蛛网,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更别说给他住了。面对这残破不堪的屋子,凝辉正琢磨要不要用力将这破屋子改头换面一下,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是我,徐怀福。”门外一个声音小声说。
凝辉打开门,果然是白天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年:“我看你这房屋破旧,你要不要搬到我的寝室,我的屋子里有两张床。”
“多谢学友,不过不必了,这个屋子我可以住的。”凝辉拱拱手,谢绝了徐怀福的好意。
徐怀福看了一眼屋内,坚持道:“这屋子如此破败,如何住?我们是学友,你不必与我客气。”
“我不是客气,我没那么娇气,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如何成气候。”凝辉再次婉拒。
徐怀福见凝辉态度坚决,便也作罢了:“那我走了,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去我房中取。”
“多谢。”凝辉拱拱手,再次致谢。
凝辉心想:这个少年倒是心地善良,不过晚上我要去查探,住在他的寝室反倒不方便了。待到徐怀福走远了,凝辉反锁住房门,化作一缕青烟,飞了出去。
他飞上高空,俯视整个皇城,发现这皇城规模不小,和这不大的小国比起来,彷佛有些过于奢靡。他们所在的教养宫是这皇城最外围的宫殿,也是最简陋的,这皇城由外而内共有九层,中间的建筑最为奢华壮观,想来是这皇城的核心所在,那么这个皇城里的秘密必然就在那里。想到这里,凝辉打算飞去瞧瞧,就在这时,他看到江先生和源教头匆匆走过的身影。出于好,凝辉决定先去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凝辉降落后,隐去自己的身形,跟在他俩身后,一路上他们经过了几道高墙,按照方才凝辉看到的皇城的结构,他们像是在往这皇城的核心去,凝辉想,这倒是巧了,但是这夜深人静的,他们两个急匆匆的有什么急事吗?
只见他们二位一路往皇城中心走,直到最靠近核心的那堵高墙,他们变道沿着城墙来到了一处宫殿,上面牌匾刻着“添福宫”三个字,门口有侍卫把守。二人在门口被侍卫拦下,源教头上前道:“你们不认得我们吗?”
被源教头这么一呵斥,侍卫拱手行礼道:“江先生、源教头。”
源教头厉声喝道:“既然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要拦我们!”
侍卫回道:“我们只是奉命把守此门,任何人不得入内,还请二位大人不要为难我们。”
“源教头。”江先生示意源教头不要硬闯。
二人退出后,来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墙角,窃窃私语:
“先生为何拦我,只有两个侍卫,把他们打晕了,我们便能进去了。”
“尚未确认,万一消息是假的,不是断送了他们的前途?此事万不可莽撞行事。”
“不可莽撞,可明日就是殿试,我们没有时间了。”
“你仔细想想,倘若这消息是真不假,合你我二人之力,又能如何?”
“那先生的意思是?”
“我们明日再来,见机行事。”
“现在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说完,黯黯离去。
凝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想:他们口中的殿试,想必就是进宫求学的少年们的考试吧?为什么如此紧张,他们究竟得到了什么消息?他俩进不去,我倒是可以进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