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羽心想:分明是演戏,阿巧这做戏做得也太全了吧?
“阿巧,这么多年不见,你倒是依旧心灵手巧,你这小女儿今日这超凡脱俗的妆束是出自你手吧?”这是炎羽三十几年来和阿巧的第一次重逢,忍不住寒暄起来。
“君见笑了。”
“时候不早了,你们且先下去吧。”
“是。”阿勇夫妇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儿,携手走下了高台。
炎羽站到候怜跟前,示意她起身,候怜起身后,又以妻子的身份向炎羽行了一个屈膝礼,随后炎羽一挥衣袖,和候怜一同化作青烟消失在众人面前。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私语四起,沸沸扬扬,说法不一,这一切都在阿勇意料之中,他大步登上高台,高声向大家宣布:
“小女候怜,得炎羽君垂怜,嫁与君为妻,今得诸位父老乡亲见证,不胜感激!今日到场者皆有薄礼一份,请诸位笑纳。”
阿勇这话音一落,底下一片哗然,赞叹不已。
“不愧是候氏族人,勇君之女,可喜可贺!”人群中一个声音高喊道,紧接着人群中四处传来高声道贺与赞誉的声音。
阿勇吩咐左右,点起了烟花爆竹,乐师们奏得更加卖力了,还有乡亲载歌载舞起来,一时间这高台之下热闹非凡。
阿勇夫妇对视而望,脸上除了喜悦,更多的却是忧愁与不安,他们留下意犹未尽的父老乡亲和族中小辈们继续狂欢,带着其他族人姻亲先行回了宅邸。
庙外歌舞升平,炎羽的居所内倒是安静得鸦雀无声。
候怜在床沿上正襟危坐,炎羽则站在窗边仰望天空。
“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炎羽说完转身从窗边朝门口走去。
“君”候怜连忙从床边跑过去拉住炎羽的衣袖。
炎羽不动声色,看了一眼侯怜抓着他衣袖的手。
候怜赶忙松手,跪拜道歉:“怜儿失礼了,请君责罚。”
“责罚倒不至于,日后注意便是。”炎羽说完继续前行了几步,又被候怜的话语打断。
“怜儿知道君娶怜儿是看在当年父母亲和君一同开荒破土的情分上,怜儿自知只是个凡人,没有资格做君的妻子,父母也嘱咐过怜儿不可妨碍君日常生活,但是君如若和怜儿分房而寝,隔墙有耳,这万一要是传了出去,到时候,怜儿和候氏一族恐怕免不了要被数落一番。”
“此处隐蔽,怎会被人知晓,你多虑了。”炎羽继续朝着门口走去。
“君说的是,怜儿糊涂了。”侯怜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怜儿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怜儿自知这是场假的婚礼,但对怜儿而言,是此生唯一的一场婚礼,不知君是否能够满足怜儿一个小小的愿望。”
“你有何愿望但说无妨。”
“怜儿知道婚礼上夫妻喝了交杯酒便会圆房,怜儿自知自己没有这个福分与君圆房,不知君能否和怜儿喝上一杯交杯酒呢?这是怜儿最后的愿望。”侯怜说完举起手中的酒杯。
“喝酒是可以,这交杯就免了吧。”
“多谢君成全。”
炎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