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冷笑几声:“这里是主子的,就算主子要全部拿来种着玩,也不干她们什么事,居然敢如此闲话主子,简直是没规矩。”
她真恨不是上前去骂几句,但明玉却笑了笑,不在意的说:“人家在正经干活,我们又不会,还在一边乱说,她们心里不高兴,说几句有什么好生气的。”
明玉都这样说了,燕子和琥珀想到自己说的种田简单的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只得愤愤不平的回去了。
“主子就是脾气好。”
“别想太多,过日子嘛总得让自己过的舒坦些的。”明玉笑道。
她这是在劝人,也是在劝自己。
燕子却也和琥珀一样,希望明玉能真正种出点东西来让这些人看看。
不然,往后人家就更不把明玉放在眼里,觉得她是个不知人事,不懂疾苦的,迟早要更加糊弄她。
被人糊弄是小事,就怕养大了别人的心,做出一些伤害主子的事情来。这年头,一个有点产业的年轻小妇人,如果没有婆家和娘家人撑腰,是很危险的。
明玉现在这种处境,等朱家的影响下来之后,娘家人又不管,被人夺走产业是小事,甚至连性命都有危险的。
燕子和琥珀看的很清楚,陈家真的是嫁了的女儿是泼了的水,不管了。
不然,年前或者年后怎么也该派人过来看看的。毕竟是刚嫁的女儿,第一个年节其实大家都是很讲究的,特别是大户人家,再说了,明玉现在处境也很不好,嫁过来朱家就剩她一个主子,娘家人就更应当给她撑腰了。
如果娘家人还来多次探望,表示很重视这个女儿,其他人也很惦量惦量了。但陈家完全是不管不问,就当没有这个女儿了。
燕子和琥珀也曾经议论过,“陈家不是说对这个嫡长女很疼爱的吗?怎么完全不理会了?”
以前朱大少还在时,陈家和朱家也走动频繁,这突然间就冷下来了,也令两人觉得陈家以前就是看上了朱家的钱财和势力,完全没有一点儿情义。
可惜,她们不知道明玉是个假冒陈大姑娘。
当时明玉离开朱府往小寒山来时,陈夫人就说过了,年礼这些虚头巴里的各种礼节就不讲了,大家互相保重就好的这种场面话。
明玉也没安排人去陈家送年礼拜年,一来是因为离的远,二是因为她也没什么可用的人手,如果把两个护卫派出去,她这边就没有人留守了,再者两个护卫去送年礼也不像话,起码还得跟个管事过去。可是她身边的管事勉强就算是琥珀了,琥珀肯定不能跟过去的啊。
最后,她和琥珀燕子商量了一下,干脆不送了。反正她现在守孝,也不宜与人往来,而且路途遥远也不方便。再说了,明玉也拿不出什么东西去送礼,反正陈夫人都说不讲这些虚礼,干脆就都省了。
其实两方你没我,我没你,完全不来往,这样挺不好的,外人也是看着的,时间久了,总有会闲话流出来的。
私下里燕子也说:“虽说现在不讲这些礼也过得去,但时间久了,有些该讲的礼还是得讲,亲戚该走动也得走动。不然时间再久一点,就更冷淡了。”
“谁说不是呢。我还以为陈家看着主子现在这个处境,多少要派人过来看望一下的呢。”琥珀很有些生气。
“算了,算了,我们也别说这些了,免得主子心里难过。”
看看,今天明玉只是在自己家的菜园子里弄一小块地种着玩玩,就被下人们闲话了半天。要是朱大少在,要是陈家的人经常来,明玉别说弄一小块地了,就是把菜园子,把整个小寒山庄子全部弄来玩,也没有人会多说半个字。
明玉越是表现的不在乎,琥珀和燕子心里就越发替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