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姣姣忍不住吐槽:“你是去表白还是去吃小孩?”
“什么啊,这叫丰满!现在就流行把口红涂到唇线外面,很性感好不好。”刘安绮对着小镜子抿了抿嘴巴,满意地收起口红。
两人刷学生证进了图书馆,刘安绮拉着宋姣姣熟门熟路往楼上走。
“林侗每次过来都喜欢待在二楼社科类的书架旁边。”
宋姣姣仔细品味了一番这句话隐含的内容,震惊:“你好变态,居然跟踪他。”
“我才没有!是学校匿名墙上有人留言说的。”刘安绮恼羞成怒,解释说,“而且每周都有新的照片发出来,大家都能看到。不信你自己去看。”
“原来如此。”宋姣姣恍然,继而感叹:“难怪他那么经,原来都是被逼出来的。”
上了二楼,刘安绮说要去厕所,脸色白的跟她身后的墙面几乎融为一体,“我好紧张,我去补个妆,你等等我。”
向林侗那种冷酷的自恋狂表达好感,确实很有压力。
宋姣姣表示理解,“去吧,我在走廊上等你。”
走廊上很安静,静得有些夸张,比凌晨一点钟的临浦区还要安静。宋姣姣感觉有点别扭,但又说不出哪不正常。
刘安绮很快就出来了,脸色还是惨白,颧骨上补了腮红,下手有点重,跟奶奶扎的纸人没什么区别。
宋姣姣委婉提醒:“林侗可能会更喜欢你不化妆的样子。”
刘安绮举起食指摇了摇,冲她做了个wk:“你不懂,男人就喜欢这样的。”
两人很快找到社科图书区,然而怪的是整片区竟然一个人没有。
面对空荡荡的书桌,刘安绮疑惑地看向宋姣姣:“我们来太早了?不会啊这都九点多了。”
他们市图一直很热门,每到周末都会爆满,座位非常稀缺。九点多二楼还空无一人简直离谱。
“可能,出了一点点意外……”宋姣姣看了看四周,再次察觉到一丝违和。
太静了。
有种熟悉的感觉。
刘安绮贴近宋姣姣,抱住她的手臂,“好怪啊,要不我们下楼问问管理员。”
宋姣姣转头与她对视,忽然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你口红怎么画到嘴巴外面去了?”
“啊,是吗?我看看。”刘安绮松开她的手去掏镜子。宋姣姣心中一沉,立刻跑到书桌对面,同时将哮天犬放了出来。
刘安绮表情愕然,“怎么了?”
“你把刘安绮藏哪去了?”宋姣姣质问。
“这么快就被识破了?真没意思。”
“刘安绮”说话的瞬间变了一幅模样,长发披肩的陌生女人倚靠着书架,艳丽的脸蛋上刻着两道交错的刀痕,表情阴森森的,“好久没吃过生人了,本来还想陪你多玩一会儿呢。”说着瞥了眼哮天犬,“你手艺倒是挺精巧。”
哮天犬十分没出息,一眼就被吓得夹尾巴逃跑,好在良心未泯,还记得捎上宋姣姣。哮天犬体型瞬间膨胀一倍,叼住宋姣姣往背上一甩,飞奔出去。
宋姣姣趴在哮天犬背上,回头看了眼,女鬼站的地方空了,却没有追上来,不知道去了哪里。
能让狗胆包天的哮天犬吓得头也不回跑掉,这女鬼至少是兵级,而且是很强的兵级。
她不敢放松,时刻留意着周围路线,窗外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暗下来了,像晚上一样。明明现在才早上九点多。
再结合她上来那么久没遇到一个活人,还有熟悉的诡异安静感,现在只剩下一种可能——她又掉进缝隙了。
必须尽快找到出口。
刘安绮那个棒槌最好是没掉进来。
哮天犬往扶梯方向狂奔许久都没找到出口,始终在书架间打转,看不到边缘,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书架和书。
奔跑过程中,被盯着的感觉时有时无。
宋姣姣若有所思,顺手从书架上抽了本书扯下几页,快速折了几只小玩意。
一只只银蝶从指间飞出去,振翅间银粉抖落,掠过之处细碎光芒闪闪发亮。五只银蝶朝着不同的方向飞走。
这种小东西最适合拿来追踪,它们身上的细粉具有超强的粘性,一旦沾上可以维持至少两个小时不掉,所过之处必然会留下痕迹。
学扎纸这么多年,除了哮天犬,宋姣姣没有成功扎出第二个有灵智的纸片,倒是折腾出许多小玩意。
比如这些追踪银蝶。这些东西看着精巧有趣活灵活现,实际上非常死板,跟提线木偶差不多。能不能发挥出最大作用,就看操控者了。
“不跑了,去书架后面藏起来。”宋姣姣拍拍哮天犬脑袋,让它缩小体型,跑到两排书架之间待着。然后自己盘腿往地上一坐,就地练起了扎纸技术。
既然都是书,现成的材料,那就把拿手绝活祭出来吧。
被盯着的感觉消失了一会儿又出现了。
宋姣姣心里毛毛的,余光留意着周围,手上动作飞快。
不出一分钟,两个兵马俑一左一右向外走出去;两分钟后,一对俄罗斯套娃分头走了出去;三分钟后,两匹马载着挥剑的骑士奔跑远去;十分钟后,一队殡葬仪仗队吹着唢呐敲着锣离开……
安静的图书馆顿时热闹的像个菜市场。
果然,被盯着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
“走,我们回去。”宋姣姣起身拍拍哮天犬,往逃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