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随克劳德离开了晚宴现场。『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没办法,我实在无法拒绝专注地盯着我,还一脸认真单纯地说着“因为他们要把你送我身边带走”这种话的克劳德。
身后缤纷摇曳的光影与喧闹熙攘的人群谈笑声渐渐远去,第五区的夜晚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静谧平缓,道路两侧的灯光像河水两侧的萤火虫,并不明朗却很朦胧美丽。
我的目光从克劳德的金发开始,顺着背影一路向下看,最后落在我和他交握的手上,虽然平时老调侃他美女,但成年男性的手还是比我大了一圈。
我的手试着动了动,不出意料被突然攥得更紧,手的主人转过头来用谴责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似乎在说“真不听话”。
我:“……”
以前我俩喝酒的机会少,只有一两次,而且每次都是以我先喝醉断片为结尾,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克劳德也会喝醉,或者说,他喝醉了会像这样。
多了一些坦率,那些平常紧紧藏在心里的东西,那些别扭的、不太帅气的想法,都愿意在我面前表露,而且还有一点……强势。
我轻轻叹气:“克劳德,把我松开吧,我会跟在你后面的。”
酷哥侧目:“不,你会跑。”
说完又自我肯定似的微微点头,攥着我的手又紧了一些,我敢打赌,我手背上现在肯定有几根手指印了。
我哄他:“不会的,我不会跑的,而且你这么厉害,我就算跑了,你也能追上。”
克劳德停下来,眉毛微微皱起,一脸不悦:“你要跑?”
冤。
我真的好冤,但我看他脸色,明智地选择了低下我高贵的头颅,反正也没有皇冠可以掉:“没有啊,我是在举例夸你厉害,我肯定不会跑的呀。”
“嗯。”克劳德皱起的眉头松开,满意地颔首,但又突然目光深邃起来,“不,你是个骗子。”啊啊啊——我内心简直土拨鼠大叫jpg.
好吧好吧,就这样牵着吧,等走回去克劳德应该就能清醒一点了……吧?
见我终于安静地任由他拉着,酷哥又不高兴了:“你为什么不问?”
他是不高兴,我是没头脑:“……问什么?”
克劳德抿唇:“我为什么叫你骗子。”
我真的是第一次在克劳德身上体会到了哭笑不得这种情绪,就是不知道他清醒后还能不能记得这些,会不会恼羞成怒躲着我几个星期。
不过小男孩还是得哄,我又不能真的生气,于是主动牵着他继续往前走,耐心问道:“为什么啊?”
“……”
行,他又当回闷油瓶,抿着唇一声不吭。
盛夏夜晚的风拂过人间,头顶上的魔晄反应堆漏出的光已经不似当初见到时那么明亮——罗正在缓慢地停止使用魔晄,空气中是干燥的草叶和淡淡的金属味道,让人感觉今夜是个温和美妙的夜晚。
我们路过车站时还看见有人陆续从列车里下来,多是年轻男女下班回来,其中不乏亲密欢笑的情侣,甚至还有一对在路灯下亲昵地拥吻。
克劳德经过时停了下来。
他牵着我,我也不得不停下来:“怎么了?”
看了几秒,金发美女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克劳德的沉默一路持续到了家里,他在门廊前停住脚步,微微抬头看向屋顶。
我顺着他的目光:“屋顶上有什么吗?”
金发美女低头:“桃乐丝,你想上去看月亮吗?”
我一愣,随后无法控制地笑起来:“什么啊,喝醉了之后这么浪漫的吗?”
克劳德定定地看着我,随后伸出那只空闲的手,轻柔地将我垂落的鬓发挽在耳后:“你好漂亮。”
“……你、你也是。”
我天我天我天,他在说什么,我又在说什么,现在是不是我在做梦?
还没来得及掐克劳德一把验证真假,他突然松开我的手,然后轻松地将我公主抱起来,微微低头道:“抱紧我。”
克劳德跳了起来。
他的跳可不是我那种原地起跳二十厘米就落回地面的那种,酷哥表情轻松地往上一跃,又从容地踩在房屋的立柱上借力往上跳,过程中还稳稳地抱着我,以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淡淡表情达到了离地十几米高的屋顶。
唉。
我感概地坐下,看来这辈子我都无法通过强.取豪.夺得到美女的身体了。
“为什么叹气?”酷哥调整了毁灭剑的位置坐下,长腿一曲一伸支在形状倒v的屋顶上。
我捧着脸,手肘放在膝盖上:“没什么。”
克劳德停顿了一会儿,垂着眼,语气淡淡道:“你又骗我。”
要不是他脸颊上还有着喝醉后上脸的粉红色,说话也这样毫无遮掩,这样的态和语气,谁能想到他已经醉得这种话示弱的话都说,还说了两次。
我无奈又好,顺着他的话问道:“我怎么骗你了?”
克劳德抿唇:“你说最喜欢我。”
这是实话啊,我仗着他喝醉了,笑眯眯道:“是呀,我没撒谎。”
克劳德蓦地抬眼,又慢慢垂下长长的睫毛:“但是你答应和爱丽丝结婚,还说要生小孩。”
我笑出声:“那是在开玩笑嘛。”
“噢……”克劳德不太满意,“开玩笑也不能这么说,再说……你都没有这样和我开玩笑。”
和他说这种话,那能是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