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拉内特:“克劳德吗?他的确在未来会去围墙外,但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和他一起。”
我一愣,内心失落,笑了笑道:“是吗?原来也不是全知全能的啊。”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会将你送去另一个世界。”普拉内特色平静地平地丢炸弹,“其实你本来就是桃乐丝,我为了自救,将你送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又震惊又有一种“故事设定未免有些太老土”的沧桑感。
他继续道:“你的天赋能力很强,你以为知道的那些“剧情”,实际上是真实的预感。”
我莫名感到欣慰:“原来我不是彻底的菜鸡……等等,但是我有意识的时候,这具身体已经快十岁了啊。”
普拉内特点头:“是我的一点小失误。”
居然就这么承认了……真是坦诚又傲慢,我倒没有觉得不爽,反倒有些疑惑:“那你怎么自救,难道是……靠我?!”
青少年明情无语,委婉道:“你的能力……不太行。”
我:“噢。”
“但是你是我的眼睛,通过你我看到了那边的世界,学习到了自救的方法。”
内心有种微妙的预感,我虚心点头:“您说。”
“我深入学习研究了马克思主义思想,并看到了一个国家在社o主义制度下的茁壮发展,这套制度对于解决问题、发展经济、保护环境等等都有着深刻的认识和独到见解,非常值得米德嘉借鉴。”
我的表情逐渐凝固,这铺面而来的o支部会议味道,批评与自我批评必备模板……
普拉内特还在宣扬先进思想,并且情绪逐渐激动,用了大半个小时畅谈自己准备建设人民o表大会来监督罗等等计策。
“……你觉得怎么样?”
我忍不住为他鼓掌,内心有一种荒诞感,但意外的是我听到这些还怪亲切的:“好!这位同志说得在理!”
普拉内特满意地点头。
谈话差不多进行到尾声,我对我的身世并不怎么在意,活得差活得好,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心力有限,管不了以前。
再说,普拉内特虽然披着人类的外壳,但实际上是“”,他不会为我个人的得失抱歉或者愧疚。并不是说他很傲慢或者邪恶,只是他能力多强大啊,哪有时间管我这些芝麻小事。
他能如实告诉我这些事,我觉得就很好了。
“还有什么问题没?”
看得出来普拉内特心情颇好,老大爷一样揣着手在我周围飘来飘去。
我有些好他的性别。
“我的身体都是能量体,可以变成任何一种形态,不止是人类,花啊、树啊、云啊……我都可以变。”
我想了想,委婉建议道:“那您要不换个头发颜色?”
他迷茫道:“为什么啊?我还挺喜欢绿色的。”
我忍笑:“好的。”
“没问题就可以走了……”普拉内特摆手,“我还有事要做。”
“等等,那个纳纳,就是赤红十三,我能带他走吗?”我拽住他的袍脚,丝绸一般的触感从我指间溜走。
他摇头:“现在不行,命运需要他,我需要他,而且他出任务去了,不在罗里。”
没有再强求,我点头:“没什么问题了。”
普拉内特无声地消失在空气中。
我于是吭嗤吭嗤爬下维修塔,穿过天台进入罗的办公室,打算乘电梯下去,但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个“熟人”——路法斯·罗。
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撑着脸看文件,听到我的脚步声抬起了头:“好久不见啊。”
我不用抬头就能想象到他恶劣的情,似笑非笑,眼里闪着兴味,久居高位的矜贵傲慢迎面而来,我给他取外号叫他白富美。
没有理他,我默默离开了办公室,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人,心思深沉我应付不来,尽量躲着就行。
离开罗大厦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三点,我随便进了家餐厅买了碗拉面吃。
热腾腾的拉面下肚,我忍不住叹气,叹我恋情无望,叹我命似浮萍,叹我无父无母,还叹我即将离开唯一可能爱我的人。
可惜克劳德的爱可能出自友情,可能出自亲情,却唯独不是能让我扎根下来,从此有个家的那种。
眼泪都流干了,我不再掉眼泪,吃完面就又坐上列车往第七区走,脑袋里开始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才能赚钱生活下去。
这一想我才发现我的打字机没买……
我真的要骂脏话了,但旁边坐着一个几岁的小男孩,我忍住并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jpg。
“姐姐,吃糖吗?”
眼前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肉肉的掌心上摊着颗糖,我扭头,看见了一个甜甜的笑。
我慢慢笑起来:“吃,谢谢乖乖。”
人生一点也不甜,反而是大把的苦涩后才会尝到一点甜蜜,我试图揪着不放,但它消失得太快了,我什么也握不住。
没人会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