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
正当我俩在这原地打转,一个围着小熊围裙的中年女人推门出来,同爱丽丝和我们亲切地打招呼。
“爱丽丝,辛苦你了。”中年女人也向我们点点头,温和道,“爱丽丝的朋友吗?欢迎来到绿叶之家。”
爱丽丝和院长妈妈在一旁交谈,后者说想装饰一下孤儿院,拜托爱丽丝带点花来。
而我已经蹲下去和凑过来的小男孩说话了,最手足无措的是克劳德。
金发酷哥冷言冷语:“不要摸毁灭剑,会划伤……不要扯我的裤子……”
小孩子敏锐又直接,虽然看到一张冷脸,但感受到的确是善意,于是基本不听克劳德在说什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吧!
“桃乐丝!你还不来、不来……”
我乖乖闭嘴背过身去忍笑,叫我干嘛,又不是我的小孩。
最后是院长妈妈控制住了局面,我和克劳德掏空裤子口袋后跟着爱丽丝继续向她家走去。
“已经很近了。”爱丽丝脚步轻快,“桃乐丝,我妈妈对你很有好感哦。”
我:“啊?”
爱丽丝转过身负手倒着走了两步:“虽然是妹妹,但是却做了姐姐该做的事……”
她明明是笑着说的,我却感觉爱丽丝有些难过,故意逗她:“那就叫我姐姐。”
“略!才不要!”
爱丽丝的家倚靠着小型的瀑布,一眼看上去与外面的普通贫民窟房屋大相径庭。
破旧木板搭建的小桥,四散分布生机勃勃盛开的不同种的花,瀑布的水汇成小溪穿流,指引我们穿过桥后沿着小道前行。
虽然房屋的外墙颜色并不鲜艳,但可以看出曾被精心打理过。
爱丽丝率先打开门进去,让我们进来同时也在屋内四处寻找她的妈妈。
我站在门口有些发怔,不是嫉妒,也不是羡慕,我就是为爱丽丝感到高兴。
她能在这样充满爱的地方长大,真的太好了。
“桃乐丝。”
克劳德的手压了压我的头顶,他表情隐忍,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摇摇头,笑起来:“克劳德,有时候人开心也会流泪,我们进去吧。”
克劳德垂着眼看我,他肯定不知道他的目光此刻看上去非常温柔。
“怎么了吗?”爱丽丝探出头,“快进来吧。”
我笑着点头。
爱丽丝的妈妈艾米娜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特别是她做的三明治,是我这几天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饭后我抱着玻璃杯喝水,笑眯眯地同爱丽丝和她妈妈谈话,大多都是在说我和爱丽丝小时候的事。
金发酷哥脊背笔直地抱臂坐着,也不说话,我以为他会很快不感兴趣地走开,但没想到他看起来还听得颇为认真。
“……桃乐丝就躲在柜子里,等宝条睡了就出来在他脸上画画,第二天整个研究部都知道部长脸上长出了个王八。”
爱丽丝边说边笑。
我其实当时更想画个几把,但考虑到我的壳子只有十岁,于是作罢。
克劳德看了我一眼,装模做样地摇头叹气,但他不知道自己俊得天怒人怨的脸上其实带着些微的笑意,帅得我的心又砰砰多跳了几拍。
聊了半个多小时,艾米娜有事要做,出门前交代我们好好休息。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懒腰:“爱丽丝,这里有‘万能帮手’能做的任务吗?”
我们刚才把钱都捐了,虽然不需要太多钱在身上,但是也得有些应急。
“嗯……”爱丽丝歪头想了想,“应该有的,只是要去街上转转才知道。”
“好,大美女……”我一头抵在克劳德背后,推他向外走,“我们冲呀!”
金发美女叹口气,拉开我又别过脸淡淡道:“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靠,他怎么能侧脸也这么漂亮,金色的睫毛长又翘,垂着遮住那双眼睛。
“……走了。”
显然克劳德已经学会了如何应对我直白的赞美目光,他……转过身不让我看到他的脸,但是藏在头发里的耳朵已经变成了粉色。
碍于蒂法在场,我没有得寸进尺地逗他,只是问道:“没有我的话,克劳德和别人交涉不会打起来吗?”
毕竟以前这种事发生过,和委托人交涉反而和委托人打了起来。
克劳德看我一眼,肯定是我滤镜太厚,搞得我居然觉得这一眼还有点委屈。
酷哥冷酷道:“少瞧不起人了。”
……他太可爱了吧,这种小学鸡反驳语气是要我怎么样啊?
“我带克劳德去吧。”爱丽丝微笑道,“正好我也有事情要在街上办,就顺便带克劳德熟悉第五区怎么样?”
“啊,可以。”克劳德推开门,仿佛背后长眼睛,侧过身另一只手按住我肩膀,不让我往他身上蹭,“桃乐丝,去休息,我们晚上还要走回第七区。”
他担心体力废材的我太过劳累。
但面冷心热的大帅哥拿我有办法吗?
没有。
我冲他笑笑就要继续往他背后扑,但突然听到他犹豫又小声的话:“……桃乐丝,乖一点。”
……靠。
……我的幻想几把需要急救。
面冷心热的大帅哥拿我有办法吗?
有,特别有。
最后我乖乖地目送克劳德和爱丽丝出门,然后按照爱丽丝的介绍洗了头澡躺在床上休息,心里一直回味着那句话。
真的不是我不争气,但是这种介于暧昧和朋友之间的话,克劳德从来没说过。
我的心里不止像有小鹿在撞,现在是一群麋鹿狂奔,外加天上还在不停地放烟花,吵闹得我闭上眼就能看见克劳德垂眼笑笑的情。
是不是我们这几天共同的逃亡生活,让彼此的距离更加贴近?
是不是因为有时不得不频繁进行的肢体接触,让克劳德也开始喜欢我,或者说是开始意识到他喜欢我?
……
我在激动地心情下十问自己,然后美滋滋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