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社,两人先买肉,怕晚了就没有卖了。
乡下也就年底生产队杀猪的时候,发一次肉票。但公社吃商品粮的社员,每个月都有一些供应的。
所以肉也紧俏,更何况肉联厂每天供的肉也不会太多。
买完肉,两人又去买布。
供销社挺大的,划分了区域,这边卖布,那边卖油盐酱醋,糖烟酒,水果糕点等。
反正几乎是应有尽有。
当然,没有成衣。
县城才有成衣卖。
不过这一来一回,太远了,而且没有介绍信,还去不了县城。
综合考虑,还是在公社买方便。
从供销社出来,池应带着花想走街窜巷,来到一户人家前,敲了敲门。
没一会就有人出来开门了,池应说自己是某某介绍来的,开门的人放他们进去,两人出来的时候,给花想买的布已经不在身上了。
花想小声道:“你怎么有这么多门路。”
现在国家还不允许私人买卖,所以找人做衣服要偷偷摸摸的,被抓到可是要吃牢饭的。
“做这种事多了,认识的人就多了。”池应道。其实是他无意中用空气听到有人交流说这里可以做成衣,想着以后可能会用到,就把地方记下来了。
没和花想说实话,是因为暗示曾经警告过他,别向任何人暴露自己的能力,包括自己的爱人。
池应也不想节外生枝,女人好不容易才向自己敞开一点心扉,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这诡谲怪诞的能力,让她对自己心生提防,排斥。
花想想到他自己也投机倒把的事,想了想,道:“你以后小心点。”
没让他金盘洗手,这不是金苗儿的风格。她就指望着儿子赚钱了从指缝漏点汤汤水水给她呢。
嗯。
要是把赚到的钱都交给她就更好了。
不过也就心里想想,她现在知道了,池应非常有主意,忽悠不动了。
池应看了眼她,因为她的人设,几乎是立刻猜到了她的心理,他勾唇笑了笑:“肯定会小心的,不能让你丢了长期饭票。”
花想楞了一下,能听出他在打趣自己,甩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笑骂:“没大没小,我是你妈,你赚的钱就是我的。”
什么长期饭票。
好像她是吸血虫似的。
池应看了眼自己被打的手臂,慢悠悠道:“家暴啊。还想让我给你赚钱,做梦吧。”
说着大步往前走。
花想连忙追上去:“诶!儿子,你不会真生气了吧,妈也没使多大劲啊。”
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
金苗儿就是这么现实,这么能屈能伸。
“生什么气,”池应道,“快点走,没发现太阳越来越大了。”
花想下意识抬头看天,还真是。
又晒又热,她身上都出汗了。
“儿子,”花想跟上池应,“等会回来,我们买点罐头回去囤吧。”
她想每天喝甜甜的水。
“你不是有钱?”池应道。
刚才真是乐死他了。
买东西,每次准备付款的时候,女人就走开了,假装到处打量,生怕自己让她付钱。
池应特别稀罕她这个样子,明明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但每次对她的时候,就表现得抠抠搜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