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越升越高,夜也越来越深,热闹的樊城也沉静了下来,路边的杂草丛中呱呱的声音一顿一顿的响着,偶尔跳出一只小青蛙,它大大的眼睛看了一眼周围后就跳转在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几秒便恢复寂静。
那草丛的上方有几个阳台,其中最高的阳台外飘着一截窗帘,淡淡的月光下,一只修长洁白的手伸出来将窗帘拉了回去,顺便关上了窗户。
关了窗的房间渐渐温暖,那躺在床上裹着被子的人转了个身,抽出了手。
地板上一双穿着银丝包边鞋的脚从窗户下走了过来接着停在了床边。
他看了眼关着的门,外面有两个人的呼吸声,一个若有若无,一个一浅一深。
东离低头看向床铺上睡得安安稳稳的史皮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有些瘦了.....
他脚步一转就坐在了床边。
史皮寳放在被子外的手动了动,接着抓了抓有些痒的脸。
安安静静看着她的东离失笑,他拉住她的手说:“别抓破了。”
史皮寳眼皮动了动,侧了侧脸。
东离一脸温柔的看着她,大大的手包裹着她的小手掌。
小史的手指其实也很长,指腹肉肉的,但是和他的一比就显得小,手背上还留着几个伤痕,不知道又在什么地方擦伤了。
东离从怀里拿出一瓶膏药涂了涂那伤痕,他自言自语的说:“怎么都不怕留疤?”
微凉的药膏涂在手上,史皮寳皱着眉头甩了甩手。
东离手上动作一顿,他抬头看向史皮寳,就见她微开着眼睛,看着他的方向。
东离笑盈盈的看着她.....
史皮寳另一只手摸了摸有些凉的手背,她迷迷糊糊的说:“东离?”
“嗯。”
“你怎么还不去睡?”史皮寳坐了起来,周围有些暗,只有窗台上的小灯亮着。
“睡不着。”
“虎吡应该在外面....”史皮寳闭上眼睛指着门口。
“它不在。”
“唔...”史皮寳扯了扯头发,就要向后躺下。
东离拉着她的手说:“小史,你想我吗?”
“.....”史皮寳半靠着枕头歪了歪头。
东离微微俯身,单手撑在她的耳边,低声笑着说:“我想你.....”
史皮寳半眯着眼看着那朦朦胧胧的影子越来越近.....
我也想你.....
......
想....
我也...
想...
刷,史皮寳立刻睁开眼睛!
东离!?她手忙脚乱的坐起来,看向床边。
没有人....
一阵凉风吹来,史皮寳眨了眨眼,她转头看向那开着的窗户....
昨晚没有关窗吗?
窗户外的天色还有些昏暗,但是可以看出再过一会应该就要亮了....
史皮寳叹了叹气....做梦了吗?
好久都没有梦到东离了....也好久没有梦到桃花林上的生活了。
不知道虎吡没有他们过的还习惯吗?
她抓了抓头发向后躺下...接着她又闻了闻被子...
清新伴随着悠悠的茉莉花香...
史皮寳抱着被子叹了叹气,唉,这梦梦得连被子上都有东离的味道了....
.......
清晨的育院带着淡淡的水汽,半空中还缭绕着雾气,绿意盎然的树木在清晨中滴下一颗颗的露珠,某栋楼的窗台上一阵水汽佛过,接着某个身影出现在房里。
东离脱下有些潮的衣裳挂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他拿起桌上的水壶就要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这时房间响起一个声音:“东离,昨晚你去哪了?”
东离转头看向角落,那儿有一张摇晃的椅塌,此时东蛰披着毯子盘腿坐着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东离回头继续倒水。
东蛰裹紧了毯子等他喝完。
“你走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那末之遥还追着我问了好长的一段路...”
“.......”
“东滢还担心了一晚。”
“我有事....”东离坐在椅子上。
“去找人了?”
“嗯。”
“找到了?”
东离看了他一眼。
“听说,她逃走了。”东蛰说。
东离再看了他一眼。
“你这眼好像又是什么都知道了。”
东离垂头看茶杯。
“你不仅知道她不在樊之高地,你还知道她目前在哪,而且你昨晚还和人家呆一块?”
东蛰的音量逐渐拔高:“你知道昨晚我喝了多少酒?”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东离低声说。
“那也不能....一句话不说啊!”东蛰从椅塌上跳下来。
东离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东蛰走了过来,他坐到椅子上和东离捋了捋。
“你看,你要是和我们说你知道小史在哪?那我们就不接这请柬了不是。”
“你不是想看.....”东离想不起那人的名字:“弹琴吗?”
“那是随便说说!”东蛰没好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