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皮寳望着那蠕动的管子，不管阿丹的爸爸怎么了，她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阿丹死去。

“小皮...”

“嗯？”

“你之前还想着逃走，现在不想了吧。”

史皮寳怪的看了她一眼，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逃跑，对面那葩的事情还不够烧脑吗。

东方荔一掌拍在了她的肩上，笑盈盈的说：“我就知道你的内心也和我一样，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秉行着救苦救难的精，为了正义不畏强权...”

“停。”史皮寳伸出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东方荔满脸笑容说：“你要不要加入我们东方家的队伍。”

“什么队伍？”

“你不知道？”东方荔一脸惊讶。

史皮寳脸僵了僵...“你...说的...那我不太感兴趣。”

“怎么会？好多人想进都要考核的，我看你不错。”

“......你能先想想那边该怎么办吗？”史皮寳指着地板上向末之遥和阿丹不断靠近的管子。

......

“呵呵呵...”跪在地上的末之遥捂着额头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

史皮寳皱着眉，主上怎么笑了？

接着她看到那有意识的管子突然停了下来。

咦？

末之遥面无表情的从胸口处将断裂的管子拔了出来，鲜血瞬间喷出，他甩手将管子丢掉，捂住了伤口。

百兰丹苍白着脸费力的睁开眼睛，她流着泪低声喊着：“师傅...”

末之遥慢慢站起，他的嘴唇带着紫色，轮廓分明的脸微微发白，他抬头问道：“兰兰，师傅和你说过什么？”

百兰丹满眼泪水：“......”师傅说过什么？

他看向走过来的百兰亦：“倒是没想到你对兰兰也如此狠心。”

百兰亦阴沉着脸。

末之遥一脚踩在落在地上的管子，管子挣扎片刻后软了下来。

他走到祭祀台边，看着血水里的人。

“水姨已经死了，百兰亦你还想做什么？”

百兰亦握紧双手。

突然末之遥从腰间抽出短剑便要刺向那跳跃的胸口。

百兰亦脸色大变快步上前：“末之遥！”

剑尖停在胸口之上，末之遥抬起头看着百兰亦：“水姨已经死了。”

这句话想一盆冰水浇在百兰亦的心里，他的眼慢慢开始混沌，他摇着头说：“不，她没死。只要混合十二种不同的血液，每日养着，你看，她的心脏还在跳，她没死。”

“好不容易等到今日这个时辰，丹丹，丹丹。”百兰亦疾步上前抬起头乞求着说：“丹丹，用你的血换水水活过来，好吗？好吗？”

“水水这些年，天天泡着才有几丝气息，只有血脉相承的你才能救她！丹丹，丹丹...”

“丹丹，你救救水水好不好...”

百兰丹睁着红彤彤的眼眸，她的心一寸一寸的软下来...

“闭嘴！”末之遥低吼着，他的嘴唇青紫，双手紧紧的握着祭祀台下的石头，控制着自己的身体。

......

史皮寳的手抖了抖，十二种不同的血液？

哪十二种？

那得多少？

所以那些白大褂真的是测血型的？

“百兰家能人倒是挺多。”

史皮寳偏头问道：“我之前遇到的穿白色衣服那些人不像是坏人啊。”

“你说那些拿着针管给我们抽血的人？”东方荔问。

“嗯。”

“他们确实不坏，抽我们的血会控制在合适的范围。”

“那..”

“但是他们也会教那些黑衣人如何抽血，所以有些人才会死。”

“.....”

“小皮，这就是我一直看不懂的地方，像头儿，你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吗？”

东方荔看着远处。

“他会为了那些身不由己的家庭反抗百兰家，我亲眼看到他几乎差点送命。”

“我以为我看到了人性最纯粹的善良...”

.....

“兰兰，为师再教你一句话。”末之遥看着百兰亦说。

.....

“唯有值得，才是死而无憾。”

....

“原来善良并不是看到的那样。”东方荔淡淡的说。

...

百兰丹张着嘴，她呆呆的看着虚弱的师傅。

值得，什么是值得？

什么是死而无憾？

百兰丹的脑子里突然涌出好几个画面。

“百小姐，白一受点伤没有关系....”

....“我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