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树影斑驳的小树林里,血丝喷涌而出洒在空气中。
百兰丹紧拽着的裤腿抽离,面上一热,她愣愣的摸了摸,是血...
谁的血?
....
夜殿腹部受伤吃痛的摔在一边...
树影下白一将受伤的手放在背后,半跪在百兰丹面前:“百小姐,属下在。”
“.....”是谁在叫她?
“白一?...”
“属下在...”
“白一...”
白一叹口气,柔声道:“属下在。”
百兰丹睁着眼睛眼泪一滴一滴的掉着....
“白一,白一,阿寳,他要杀阿寳...”
“百小姐,没事了。”白一笑着摸了摸她的脸。
史皮寳苍白着脸,肩膀上的剧痛还在,她趴在地板上捂着肩膀看着他们。
刚才她已经看到锋利的刀马上就要砍上自己的脑袋,要不是这个白一突然出现伸手挡了下,她现在已经是个刀下亡魂...
死亡,原来可以离得这么近...
百兰丹的眼慢慢聚焦,她看着十分痛苦的阿寳赶紧爬过去:“阿寳,阿寳...”
“嘶...”史皮寳低低的喘着气。
“阿寳,你给我看看。”百兰丹颤抖着手摸上她的肩膀。
白一站起来,刚才冲忙冲过来阻止还是伤到了手,他随意的包扎下流血的手掌,接着转身看着躺在树下的人,没有受伤的手举起手里的剑。
夜殿擦掉嘴边的血说:“你倒是来得及时。”
白一不与他争辩,提起剑便刺过去。
百小姐刚才跪在地上苦求的样子深深的刺进他的心里,他呵护了这么多年的人,什么时候这般卑微过,夜节,你忘了她是谁的女儿了吗!
百兰丹摸着阿寳的肩膀良久...
史皮寳强忍着一阵阵的痛意,嘴唇也被她咬出血...
百兰丹将手放下,她尽量放柔声音:“阿寳,你忍一忍好吗?”
史皮寳微闭着眼睛点点头。
百兰丹握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按在她的肩膀。
“啊!”史皮寳大叫着。
百兰丹眼坚定,她手劲一折,错位的关节便接上。
她撕下自己的衣摆,将史皮寳的肩膀牢牢固定住。
史皮寳坐在地上喘着气,随着阿丹的一番动作剧烈的疼痛慢慢减轻。
远处两个人对打的身影一上一下,剑和刀的碰撞声将将刺耳。
百兰丹擦了擦脸上的血,她看着阿寳低声说:“阿寳,往前直走绕过小路一直走直到看到种满着金银花的墙壁,那儿有个洞穴...”
史皮寳抬头看向她。
“阿寳,你要活下去...”
“那你呢?”
“我不会有事。”
史皮寳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点点头。
脚边蓝胖子粘着土灰,刚才丢出去的子石已经不着痕迹的围在周围,史皮寳捡起它们,踉跄的站起。
“阿丹,谢谢你。”她转身搂住阿丹低声说。
百兰丹眼里浮起一阵水汽,她长开双手搂着阿寳的肩膀。
阿寳,还能再见到你,她真的很高兴。
深夜的风带着冷气,百兰丹消瘦的背影看着已经消失在拐角的史皮寳,风吹着她散下来的发丝,空气中好似带着淡淡的忧伤。
.......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两辆马车缓慢的移动着。
“东滢,你就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东寻被挤到边缘,不舒服的抱怨。
“我有啊。”东滢摇着淑女扇,对他眨了眨眼。
“东寻,你要是嫌挤就去后面。”东蛰看着棋盘。
“我不去。”东寻抱着膝盖嘟着嘴。
东庆笑呵呵的靠着靠枕。
“那你看着点车。”东蛰指着方向盘。
“东离一个人在车上没事吧?”东滢问道。
“幺会跟着我们,没事。”
幺,东离马儿的名字。
“我们要去百兰古宅干什么?”东寻闷闷的说。
“抢地图。”东蛰看着他说。
“哦?百兰亦的宝贝,北恒海的地图?”东滢感兴趣的凑过来。
“百兰亦的宝贝不是百兰丹嘛。”东寻。
东蛰放下手里的棋子阴沉着说:“螳螂捕蝉,我们就来个黄雀在后,末之遥没事想当小偷,自然是不能让他偷得这般顺利。”
“百兰古宅可不是什么人想偷什么就能偷得到的...”东庆。
“末之遥得罪你了?”东滢问。
东蛰笑着说:“怎么会?东离不是说了,他想去。”
每当东蛰笑成这样,总会有人倒霉。
东寻握着方向盘看着前面,百兰古宅已经到了,他们正绕着路慢慢走,他回头想要问问具体要去哪个院落时,突然看到马车的门缝处抓着一只手,手上还粘着干涸的血。
他眼一凝瞬间停下车,脑子还没思考,四肢已经自动反应,他拉开门,抬起脚将手的主人飞踹了出去...
门缝处的人大叫一色瞬间飞起滚向后面。
东蛰站起身,表情严肃。
东庆直起腰,他们居然都没有察觉到有人?
滚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史皮寳...
时间回到之前...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白一和夜殿打得难舍难分,两人的额头不约而同的冒着汗水,年龄相当,功力不相上下,一时分不出胜负。
而刚得到消息的不玖跳跃在树丛间,他的额头也冒着汗水,当他好不容易赶到院门口,看到的就是夜殿与白亭对打的身姿。
他锐利的眼睛扫了一圈现场的人发现没有夏天,他焦急的喊道:“夜殿!地图被夏天带走了!”
“什么!”夜殿白一惊叫出声。
夜殿立马瞪向白亭,你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