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主任挂掉电话后自言自语道：“没有实际的好处，想要我帮忙，脑子坏掉了，真是拎不清。”

……

陆丰敏说：“张主任，我这是第七次来场部求你了，这样等下去，啥时候才会有可能？今天你摊开来告诉我，到底需要我小陆子怎么做？这件事情才有希望？”

张副主任不悦地说：“小陆子，你啥意思？我又不是欠你的，也没有答应过你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必须帮你办好的？你真是拎不清。再说了，这是你女朋友的事情，她自己不出面，说得过去吗？”

陆丰敏克制着说：“张主任，我不是为难你，你不要误会。那你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吗？只要你说了，我就照你的意思办，好吗？”

张副主任看看陆丰敏后，悠悠地说道：“你女朋友既然人长得漂亮，那就要让她发挥自己的优势。她应该直接来找我嘛，好好求求我，我满意了，事情解决起来就方便多了。”

陆丰敏强忍着说：“你能说得清楚一点吗？芳芳来找你就会有用了？她应该怎么做？”

张副主任意味深长地说：“这还用我教你们吗？你小陆子会不懂？她和你怎么做的，来我这里也怎么做就可以了嘛。”

陆丰敏终于忍无可忍了，伸手抓起桌上的电话机朝张副主任的头上砸了下去：“我就这样做！你妈的，老子今天让你这个瘪三明白，我这么做是你自找的，我打死你。”

陆丰敏手脚并用地将满地打滚的张副主任打得昏死了过去。

……

外婆将一杯热咖啡递给了陆丰敏。

此时，游艇已经在南丫岛的码头上停靠一会儿了，外公轻叹了一声后说：“小陆，从男人的角度说，你没有做错什么，那个姓张的是咎由自取。只是你下手太重了一点，把那个货色打成了重伤，给自己惹来了官司，这个不值呀，而且也便宜了那个货色。”

陆丰敏说：“非常谢谢外公外婆的理解和宽容！我后来在坐牢时仔细反思过这件事情，根本的问题在于，当时我身上的流氓习气还是太重了，头脑一发热，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不管不顾之下，祸就闯大了，有道理也变得没有道理了。不过我从那场官司中也学到并真正领悟到了做人必须要懂的一些道理，也可以说因此而让我自己彻底下决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了，坏事变成了好事。特别是在我后来绝望的时候，通过过去认识的年伟，遇上了乔老师和林老师，得到了绝处逢生的机会，更在两位恩师的指引下走上了一条正经做人做事的路。同时在乔老师和林老师的全力促成下，我现在又和芳芳重新开始了，我真的万分感谢你们这几位对我恩重如山的大好人大善人。我这辈子就是肝脑涂地，也无以为报。”言罢，陆丰敏的眼泪夺眶而出。

外婆说：“小陆，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明，你后面的路一定会顺起来的，我看好你。我想问一下，那个姓张的，后来一点报应也没有吗？”

陆丰敏说：“外婆，我被抓进去以后，讲了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没有人愿意听，更不会有人相信我，所以姓张的当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但后来清理‘三种人’时，因为他的种种劣迹被揭露了出来，而且从他当过连长的机耕连开始，有好多个女青年告发他玩弄女性的问题，最后也被弄进去吃了五年官司。当然这些我是从农场朋友的来信中知道的，所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个人只要做了坏事，就必然会有报应，包括我自己也是一样的，出来混，早晚要还的。”

外公站起身后说：“小陆，你和姓张的那些人不一样，你年轻时犯的错，可以说是年代的牺牲品，而那些人是败类，是人渣，是必须要受到惩罚的。所谓天道有公，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好，我们上岸去，今天吃这里的海鲜，蛮好吃的，同时说说江浦那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