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嘴里发着含糊不清的声音。
年伟微笑着说:“你们酒没有喝几口,就醉了?不要瞎讲了,吃吃吃,弄一口。”
大家举起了杯子。
大胡对阿三说:“你的摊位市口真不错,当初给你租到了,运道好的。哎,我今天下午碰到你二哥了,他说现在每个月收入都很好,还说你们准备再弄两个摊位。是不是这样?”
阿三说:“是在考虑这件事情,不过真的再弄两只摊位,人手有点紧张,就怕管不过来。最好有人一起弄,大家出点钞票,一起担点风险,新摊位毕竟有点吃不准的。”
宏庆有兴趣地问道:“阿三,你弄新摊位,准备和什么样的人一起做?能说说吗?”
阿三说:“肯定要出得起钞票,担得了风险的人。还有就是要有好的进货渠道的人,可以弄点新花头的东西来卖卖,还有就是人一定要上路。”
大胡呷了口酒后说:“要讲到人上路,是模子,年伟绝对是一个。阿三,这点你最有体会了,是吗?”
阿三借着口中有菜,很含糊地说:“是是是。”
接着,一个短暂的冷场出现了。
年伟觉得扯到自己头上没有意思,就主动换了话题说道:“前几天阿康回来过了,不过时间蛮紧的,在江浦只待了三天也不到。他这两年对许多事情想得很明白,做事情也越来越求稳了。毕竟是过来人,对社会上的事情看得很透。”
宏庆说:“哪个阿康啊?原来你们淮新坊7号里的?他好像去插队以后就一直在外地吧?”
年伟说:“是的。阿康现在和老婆都在长安的大厂里做,小日子过得蛮舒服的。”
阿三说:“再舒服也是外地人了,和巴子混在一起有啥意思?过气的人就是过气的人,现在的社会是讲钞票的,讲腔调的。阿康这种人已经吃不开了,所以也只好太平点过日子。”
此刻,年伟虽然一脸平淡,但心里却翻滚不已。凡雨这两年老是感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真的很有道理。人太容易忘记曾经的那些东西了,就像自己身边有不少人,过去对阿康都是很佩服的,总是大阿哥长,大阿哥短,但现在呢?就像小阿妹讲过的一句成语,心隨境迁,人情在有些人眼里真的薄如纸。所以不少人旧情不是难忘,而是想忘就忘了。做人要厚道,讲讲容易,又有多少人做得到?
年伟觉得,自己和阿康真的是同一类人,肯为了别人担事情,也特别看重情义,也看得懂别人玩脑子,但自己就是不愿意更不会动足了小脑筋与别人相处。人,有许多东西真是天生的,阿康不想做生意是对的。自己也不是块做生意的料,还是和媚静一起过稳当的小日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