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来到姐姐芳芳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半过了。莉莉坐下后问：“姐姐，你家里的那个赤佬真的出去了？”

芳芳说：“去外地了，好像进货去了吧，反正他是这么说的。我从来不去管的，也管不了。”

莉莉说道：“我们不说他，烦人，恶心，一点意思也没有。姐，你电话中说的事情，真的想好了？你厂里的那份工作不想要了？我劝你好好想想当初从崇明农场调回来时的一切，真的不要太随便。”

芳芳将一杯水放在莉莉面前的小茶几上后说：“本来呀，我还没有太多的想法，但最近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所以就想到了自己也要想办法赚点钱，否则以后真的不好说。”

芳芳说完，挨着妹妹坐在了双人法发上，然后看着莉莉说：“其实你要嫁到外面去的这件事情，对我也是有刺激的。我们两人差了好几年，我已经33岁了，如果不抓紧点时间把自己弄弄好，以后本钱就不大了。你说对吗？”

莉莉沉默了一会儿后，看着茶几上的杯子说：“姐，你刚才说，自己最近感觉不对了，指的哪方面？不会是那个赤佬又在外面搞花头了吧？”

芳芳落寞地说：“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在女人的问题上，他这辈子不可能有改变的，他身边从来就不止一个女的，我没法吃这个醋，谁让我自己离不开他呢。就像当初跟了他以后，那么多人在结婚前劝我，我真是没有办法说，怎么对别人说啊？人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的事。对吧？”

莉莉拉起了姐姐的右手说：“姐，你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吧？”

芳芳一脸漠然。

莉莉看着芳芳说：“姐，你和这样的赤佬过日子，真的想想也让人害怕，你早点晚点被他卖了，被他害了，我真的很为你捏把汗。”

芳芳木然地说：“恐怕不是早点晩点的问题，而是我早就被他卖了也害了。而且最近他变得特别过分了，弄出了一堆新花头，我实在怕了，真的很怕出事情。所以想来想去，他那个赤佬就是个畜牲，只有我自己也能赚到钞票，心里才托底。”

莉莉皱着眉头问：“他要干什么？”

芳芳平静地说道：“我们是亲姐妹，我的事情不瞒你，让你知道无所谓的。”

然后，芳芳起身打开五斗橱最下面一个抽屉，拿出数盘录像带，放到小茶几上后说：“这种东西，你不会没有看见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