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伟,昨天莉莉的姐夫说的那种做法,目前好像蛮有市场的,但是对做生意的环境破坏很大的,后面的问题会弄出一大堆。”乔凡雨说道。
年伟说:“好事情要靠好人做,但实际上往往又做不到。坏料有一个本事肯定比正常的人要大,因为坏料钻空子,作弄人,害人是天生的。而好人不可能有坏脑筋的,所以好人碰到坏人,好人肯定吃亏。道理上我讲不清楚,但我知道一条,对坏料不能够讲道理,只有用恶的办法对付他们,才能有点作用。”说完,喝了一口酒。
林梦宁颇以为然地说:“年伟阿哥,你当年用‘以恶制恶’的办法对付那些坏料,确实是有作用的。”
“正常的情况下,一个人只要讲不通道理,事情就难弄了。社会真是够复杂的,做人不容易,做事情更不容易。我这几年当记者后感触太深了。”林梦宁又说道。
乔凡雨接着林梦宁的话说:“社会是够复杂的,社会发展中所对应的管理方式、社会成本和社会效率是很复杂的问题。而且在不同的时期,会面对不同的情况和不同的人,很多东西都是不一样的。老实讲,年伟当初用''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办法来帮别人,但又有多少人真的领他情?说他好的?所以''伪君子''这种现象生生不息是有内生原因的,天下最难弄的是人心。”
年伟笑笑说:“当年我也没有啥特别的想法,可能从小受我们家老头子的影响,觉得帮人家总归是好的,应该的,如果邻舍隔壁被别人欺负,那是不行的,我从小最恨气活现、欺负别人的瘪三。再说了,当时我也是个捣蛋鬼、闯祸坯,而且那个时候对坏料可以用拳头讲话,用拳头来解决问题。现在就不行了,假使今天再动不动就别人动手,那我自己就走远了。”
年伟又说:“我没有读过多少书,小学三年级后就没有好好上过课。但我晓得一个道理,对畜牲一样的人,就要收拾到他服贴为止,对畜牲讲道理,屁用也没有。就像扁头这个瘪三,对他讲道理会有用吗?弄他到派出所去也没有用,警察只会不轻不重地说他几句,有啥用?但打了他一顿后,他就不敢再随便来我们淮新坊了吧?”
年伟叹了口后又说:“道理是重要,但和谁讲道理,应该更重要。就像我们家老头子不要看他是个文盲,但是在做人,帮人,还有对待事情方面,他很拎得清的。有些闲事他是不管的,对有种人他根本不会瞎起劲去帮什么忙,这些地方我是服贴他的。”
乔凡雨赞同道:“慈悲为怀,不能缺少原则。除恶务尽,不可拖泥带水。做人,要做好人,但‘烂好人’却是很不可取的,而装好人的,都是一些品质极其不堪的人。可惜的是,真正的好人太少了,因为真好人的缺少,所以假冒伪劣的所谓好人,就有了可乘之机,上当受骗的人就多了,扁头这样的人就可以混水摸鱼、装弄鬼了。”
林梦宁说:“哥哥的话有道理,扁头可以说是一种类型的恶棍,但他这样的坏料还比较显性,相对容易被识别出来。而那些口蜜腹剑,口是心非,言不由衷的人更讨厌,更恶劣,欺骗性更大。因为说一套,做一套的人,不但虚伪,而且十分有害。所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背后是一个复杂的系统问题,加上人又都是环境的产物,如果利欲熏心、见利忘义的比例变得居高不下,那么各种咄咄怪事层出不穷,也就见怪不怪了。算了,多说无益,我们做好自己最重要”。
“是的。走好自己的路是关键,但那又将会是很长的一段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再难也要去努力。我们这一代人的经历是很特别的,放在将来看,有很多东西是很难让后人能够真正的理解。我们的遭遇太特别了,以后不会再有我们这样的一代人了。”乔凡雨色凝重又十分感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