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昨晚,外zj面下了一夜的雪,雪不太大,但一点点累积,也在阳台的地面上堆满了一层。
踩在上面,有一点柔软。
除去表面的柔软,雪化了一层水,又被冻结之后,也让地面变得有些滑。
这和莫攸巫术盒子“冻结”技能做出来的冰,感觉不太一样,虽然冰凉,却没有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zj的冰寒。
安卡刚刚醒来没多久,她搭着一件睡衣,洗漱之后,来到阳台上,关照那些昨天刚刚栽种下去的花。
她种的并非是种子,而是一些幼苗。
苗上是细细的茎和小小的叶片,此时,叶片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雪,虽然已经见识了上一批植物在严寒之中的顽强生命力,但是安卡还是觉得zj,它们看起来很脆弱。
安卡找了一根小木棍,蹲在地面上,像个小朋友一样,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一点点掸掉叶片上面的雪。
情zj认真专注。
……
片刻,安卡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回头,看zj见莫攸正拎着件衣服走过来。
这人的头发好像天生就不会乱一样,即使睡了一夜,仍旧是昨晚看zj见的那个样子,安卡怀疑他一晚上睡觉都不会翻身、不会动。
她回想这一夜的情zj况,也确实如此。
安卡站起身,问:“醒了?”
“没太醒。”
安卡笑一笑,没等莫攸说什么,已经动作很自然地从莫攸手中接过了那件衣服,给自己套好,莫攸帮她拉上拉链。
像是这个动作他们已经配合着,做过了很多次一样。
不用说什么,就能保持默契,一步步做好。
莫攸撤回手时,看zj着安卡将手放进上衣口袋里,说:“你昨晚没睡。”
安卡有点讶异。
“你知道啊。”
莫攸紧了下眉,是要等安卡给他一个解释。
安卡说:“我自从换成这个身份之后,就不会睡觉了。”
“不会?”
安卡点点头:“嗯,就是失去了这样的本能,人们不用刻意学习,也知道该怎么睡觉,但我好像不知道了。”
莫攸问:“有什么负面影响吗?”
“暂时没看zj,因为别人一天是十八小时,我是二十四小时,所以最后折个寿之类的。”
莫攸对安卡的话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抵触情zj绪。
“不要什么都说。”
安卡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要怕什么不吉利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莫攸头顶上面抓了几下,直到他的头发足够乱,安卡才停住了手。
她欣赏着自己给莫攸抓出来的“新发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
“这样看起来才像一个刚睡醒的人,去梳头吧。”
莫攸:“???”
……
安卡听着水龙头的声音响起,斜斜地靠在阳台和客厅之间的推拉门玻璃上,昨天忙着给莫攸处理伤口、栽花,没什么时间仔细打量他的安全房。
之前虽然也来过一次,但是也印象不深。
安卡视线从房间内的陈设上面一一扫过,莫攸的东西很少,几乎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zj,不会有任何其他多余的东西。
绕过之前莫攸播放录音的那张桌子。
安卡仔细看zj这个录音装置究竟是怎么回事,最终发现,这个桌子竟然是个“折叠钢琴”。
此时,钢琴是被折叠起来的状态,所以琴键被一块木板盖住、而后面也拆卸、变形,最终成为一个完整的长方形形状。
而那个录音的按钮,原本是弹琴过程中,用来收录“琴声”的。
被莫攸用来录她说的话,安卡感觉有些无奈:“这有点大材小用吧。”
——她没觉得zj自己的话有多重要。
就像莫攸说的,一个“不正确”的事物,总有它毁灭的方式,她所做的事情zj,只是加快了这个毁灭的进程而已,就算这么放着不动,主空间也一定zj他们此时无法料想的方式,走向终结。
同样的,安卡也并非一个有足够责任感的人。
相比之下,或许莫攸比她更在意……是否有更多的人被抓进主空间、被凌虐处死。
她静静看zj着那个淡蓝色的按钮。
——那她发明一个自毁装置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安卡自己好像也想不太明白。
她苦笑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无聊。”
这么想着,她走到了之前那个狭长的饮水间门口,饮水间的门开了一条缝,没有上锁,透过这条缝,只能看见半个饮水机,饮水机亮着淡白色的灯。
安卡握上门把手,正要拉开那扇门的时候,身后的门铃突然响了。
她动作一顿,撤回了手。
“我去开。”
她扬声对莫攸说了一句。
莫攸应道:“我的账号卡在外衣口袋里。”
安卡点头,在他的外zj衣口袋里面摸了摸,摸到了一张账号卡,以及几小根蜡烛,这是她在上一次副本中,看zj见莫攸用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