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若真拿它自尽了，沐月会如约将诗诗小远给放了吗？

到时我人都不在了，她是杀是放谁又知道？

况且我还有大事未成，宿星渊的冤屈还没洗清，我怎能就止步于此。

这匕首若我拿来杀她，倒是能很快叫她毙命。

但是她死了，她手下焉能不知道，我若没能在此之前找到他俩，他们亦是死路一条。

脑子里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回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我顿时有了打算。

“让我自尽可以，但临死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沐月痛快答应，“可以，你问吧！”

“三百年前，你家是不是被一个不懂术法的黑衣女子给灭门了？”我很是淡然问道。

沐月忽然睁大了双眸，眼里透出几分惧怕，“……你为什么会知道？”

“因为当初受命灭你满门的，就是我。”

诡异的黑纹漫上我的脖颈，我的肌肤再次变成死白色。

扔下匕首，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银镜，将她的手腕给卸下。

她看到自己错位的手骨，又注意到我诡异的身体，顿时惊惧出声：“你是曼陀罗！”

我坐回原本的位子，与她正对着道：“没错，是我！看来你对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你不是灰飞烟灭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还……你夺舍了！”沐月显然是惧意更甚恨意，她吓到浑身颤栗起来。

“是啊，我夺舍回来了！我当年灭你全族的场景你应该还没忘吧，如今是想再经历一回吗？”我面露恶意，愈加恐吓于她。

当年我奉浮玉之命，来到这妖界，趁着妖帝闭关，将狐族的一支家族屠了满门。

因为心软独独留下了沐月，我如今还记得当时那五六岁的小姑娘哭喊着：“姐姐，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