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于湛替她挨那一棍子时,她的心也跟着一揪,光听声音就知道力道不轻。
一路上只顾着姐姐,没看清他伤势,回到家她越想越不放心,便过来给他送药想瞧个仔细。
开完门于听雨指了指房间,安苳玥走过去准备敲门,开突然开了,刚洗完澡的于湛从里面走出来。
目光落在他手臂上,这会儿红肿更显眼了,应该是刚洗完热水澡的缘故。
于听雨也看到了,上前抓住手臂打量,紧张问到底怎么回事,于湛挡了挡没说话,目光看向蹙眉的女孩儿。
安苳玥拉他坐到沙发上,细心替他抹药,嘱咐道:“刚受伤不要用热水,会加速肿胀,这两天忍忍”,顿了顿,又低低说了句,“今天谢谢你”
谢谢替我挨打。
安苳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可能自己挨一下更好一点。
毕竟自己疼只是身上疼,反正没有伤筋动骨,熬熬也就过去了。
可是别人替自己疼,欠了大人情,心里的歉意一时半会儿熬不过去。
简直比自己疼还难受。
刚才于湛一直不动声色让她折腾,这会儿听她道谢,紧抿的唇总算松开:
“今天要不是我们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就打算一个人去应对了?”
这么危险的事,她居然压根没想到找他,莽莽撞撞就那样冲过去。
这说明什么?
闻言正在抹药的安苳玥手一顿,抬头看于湛--
男人脸色不太好,眸色幽深,看不到底。
她又瞅一旁半躺养的白英朗和一直紧张盯着他们的于女士。
垂头小声解释道:
“时间紧迫,我--”,小姑娘紧抿住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时她脑子一片空白,完全凭本能行事,多的好像什么都没来得及想。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姐姐不能出事,这次她一定要第一时间赶过去。
对于习惯自助的人,求助这个选项,好像永远排在最后。
不是不想,而是想起来时往往事情已经解决完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自助者天助,这个天就是自己。
见她欲言又止,脸垂得有些低看不清情绪,于湛从她手里轻轻抽出药瓶,盖上盖子,叹口气揉揉安苳玥小脑袋:
“今天你也受惊了,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们大人处理吧”
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
这时,一旁闭目养的白英朗也坐直身体,沉声自责道:
“阿玥,今天多亏你。是我没有做好,让宋挚钻了空子”
他反省一路,突然觉得之前安苳玥对宋挚的提防,一点都不夸张。
只怪自己还是太轻敌,今天才会将安苳柠置于危险之地。
要不是安苳玥及时发现,他不敢想象,今天会发生怎样不可控的事情。
从听说安苳柠出事,他就一直在懊恼自己。
安苳玥现在也没心情宽慰他,敛下情绪起身倒杯温水,又将营养药丸递给于湛:“这个先喝了吧,明天我陪你去医院检查下”
等于湛接过药丸,安苳玥顺着于女士在自己背上轻拍的手,回抱她一下,一起往门外走去。
哔哔--
门自动锁上。
于女士走回来,坐到两个儿子对面,安静听他们商量后续安排。
等他们谈完,她也大致明白今天发生的事,捂着胸口心惊不已。
她总算明白两个男人回来为什么是这幅表情了。
居然发生这么大的事。
小丫头也真是莽撞,就那样冲过去,出点好歹可怎么办!
她越想越急,起身在沙发前来回踱步,气愤道:
“不行,这样的人,伤人绑架只判刑十年哪够!万一出来又作恶怎么办”
她担心不无道理,宋挚不到三十,十年后出来也才四十,正是年富力在的年纪。
万一起了恶心,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