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和几个小年轻说话,安苳玥目光扫到他,他站得有些远。
但仍然能看清他脸色不好,好像比昨天还不好,安苳玥莫名有些心虚,借说话转开了目光。
没想到他没有回去,一个人又折回来了。
“你--”
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昨天被气得一句话不说,信息也不回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她没想好用什么态度应对合适。
于湛撩起眼皮,上下左右打量安苳玥--
哎,隔着长袖长裤也没法确定伤势,只好叹口气,从她手里拿过药,无奈道:
“我帮你吧”
“啊?
安苳玥吓一跳,身子微微后倾,急着表态: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受伤部位都在身上,怎么可能让他帮忙上药。
别说昨天没抽签,就是抽到上签,也没这项福利吧!
他想什么呢?!
看小姑娘色变幻莫测,于湛一愣,意识到她想多了,解释道:
“隐蔽部位你自己来”
我只帮能帮的部分。
闻言,安苳玥松口气--
幸亏只是我想多,不然...咳咳,她轻咳两声道:
“真不用了,我师傅是女人更方便”
“嗯”
于湛也不坚持。
刚才人多他不好靠近,没亲眼确认不放心,找个理由跟上来而已。
上了楼,于湛被留在等待区。
三十分钟后。
安苳玥被崔圣雅一番揉捏涂抹出来,现在全身散发着跌打药的味道,筋骨也酸爽得不得了。
她揉捏着后腰,小声嘀咕,本来不太疼,怎么抹完药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刚才看了下,脚踝处肿得有点狠,抹上药也没见好转。
她龇着牙咧着嘴出来,对上于湛目光,见他面色又沉了沉,一愣,忙停止感受酸爽,正了正身子,轻描淡写道:
“好了,走吧”
于湛跟上,出门拐角处,于湛突然伸手拉她胳膊。
嘶--
安苳玥吃痛,龇牙咧嘴,一手扶住被拉扯到的脖子,一手伸出做阻挡状:
“哎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
于湛忙松手,听到安苳玥逞强说没事没事,闻到浓烈跌打药味道的鼻子动了动,沉声道:
“下次不许这样了”
“嗯?”,安苳玥不解。
不许什么?
不许接受挑战,还是不许受伤?还是两者都不许?
这可保证不了。
见安苳玥满脸这可不好说的模样,于湛额头青筋跳了跳,半晌轻轻叹口气,妥协道:
“非要比,至少提前做好准备”
“真有敌人,哪会给你准备机会”,安苳玥撇嘴,把崔圣雅的理论搬出来。
于湛好笑,“你是军人还是职业选手?哪来那么多敌人”
安苳玥正色:
“那可不好说,不说敌人,恶人也不会给你准备时间”
男人一愣,想到安苳玥还真碰到几次恶人,失语。
话是这么说,可是...想到她这天不怕地不怕,喜欢硬碰硬的性子,于湛有些头疼:
“下次有危险,别老硬抗,女孩子要学会寻求保护”
安苳玥抬眼瞅他,哟,这会儿看样子不生气了,于是胆子又肥了起来,抬杠道:
“找谁?”
“例如我?”
既然那层纸已经戳破,于湛决定恢复他正常果断风格。
瞧瞧这话,多么理直气壮。
不过戳破纸而已,还是一张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纸,搞得跟官宣上任似的--
安苳玥勾唇,摇摇头抬脚往电梯走去,“再说吧”
“什么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