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她睡得挺好。
夜里更没有做梦,以前她梦里老做梦,就是做那种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的梦,说给何权听的时候,何权老让她吃药——那药很苦,她挺讨厌吃的,后来也总结出一个结论来,药不想吃,那么就不跟何权说她做梦了。
但是她有心理医生,是的,何权给她找的,她有轻微的经衰弱。
定期找沈医生,是何权的软规定,她不去也行,何权会担心,于是为了不让何权担心,她一般还是去的。
其实有个心理医生还挺好,至少她有些话还能有地方说话。
比如,沈医生那里回来,她都觉得精头比平时都要足,简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但沈医生一般并没有劝她什么,只是听她说,听她说平时的琐事,大到她与何权之间的相处,小到她自己洗何权内裤的事。
沈医生看向她,锐利的目光隔在眼镜片后面,将那份锐利都隐藏了起来,显得没有半点攻击性,甚至是非常的善解人意,身上就是休闲服,没有一般医生那样子穿着个白大褂,让人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在看医生,而沈医生不是,他一般只穿休闲服,显得他就是个亲切的朋友。
自张谨谨的记忆里,所有的事都有沈医生的参与,至少她认为她与何权的婚姻里,沈医生都是个参与者,仿佛沈医生就是何权的影子,他不在,他就在——说清楚一点,何权不在,那么沈医生就在。
据说这位沈医生家庭背景极不一般,张谨谨看着他,一手还支着下巴,显得有点纠结,似乎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微微张嘴,迟疑了老半天,还是问出了口,“沈医生,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好是人的天性,她也不例外,上次来看医生,结果在洗手间听到个事,一直就压在她心头,有好几次想问,又觉得不太好意思——这回,她终于忍不住了。
沈医生坐在那里,姿态放松,似鼓励她的情,“如果能在我回答的范围里,我会回答。”
完全是规范性的回答,惹得她真想笑,又觉得自己太轻浮,于是还是正经地坐直了,虽说是坐直了,那眼到是个撩人的,完全是控制不住的那种,媚眼如丝般地勾着沈医生,手已经覆在他手背,“过分了吧?”
这口气,听的就不对,得多亲密的口气,才能叫她用这样的口气?简直甜如蜜,话是质问,口气完全是像撒娇的意味,再加上她那个眼,说她不是在勾引他,都没有人相信的。
沈医生把个眼镜摘下来,露出他极俊的脸,真跟画手画出来的一样好看,都说“秀色可餐”,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他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气质,像是沉了千百年下来的气质,完全能将他轻易地与别人区分开来。
微微一笑,似乎还有点无奈,抽出他自个儿的手,来了个大翻身,把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头,“昨晚睡得好吗?”
还是这个问题,把她问得老心虚。
昨晚是睡得好,可那个基于她出去溜玩了,“睡得还不错。”
她还挠他的手心,边说话还边挠。
“真睡得不错?”他抓住她乱作怪的手,不叫她乱动,脸往前凑,几乎凑到她的鼻尖,没了眼镜片的阻挡,锐利的眼,就直勾勾地瞅着她,“没有睡不着?孤枕难眠的,还能睡得着?”
睡得着才是怪的事,睡不着,才是正常的事。
惹得张谨谨不由讪讪笑,那笑可真怪的,就连脸部肌肉都不太自然,做贼心虚的嘛,她到是还为自己辩解,嗯,这个是必须的,“把我当什么呀,没男人就睡不着了?”
他到是没回答,就看着她——那眼摆明了说她就是那样的人。
很坦白,很大胆,很有勇气。
但她就是不生气,被人当成那种没有男人就睡不着的女人,一点儿都不生气,她知道人家说的没错,原就是这种守不住寂寞的人,手指翻过来就掐他手指,狠狠地掐,一点都不留力的,眼跟着凶了起来,瞪着他。
“十天半个月的,你以为容易吗?”
完全是心理独白,她一点都不介意谈这个,精科的心理医生嘛。
他忍不住笑了,视线从她的小脸缓缓往下移,一直落在她紧紧交叠在一起的双腿,被她交叠在一起的双腿,刚好挡住他的视线,放开她的手,双手交叠成尖塔状,“你最近没吃药吧?”
她摇头,一点不自然都没有,谎话随口就来,“哪里,我哪次都没有落下,一直都在吃,最近也好,都没有作乱七八糟的梦。”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沈医生来了个爆栗子,额头上挨了一下。
“瞎说什么,没吃药就是没吃药,扯什么破话?”沈医生还警告她,“你要是不吃,那没事,等我跟何权一说,你猜猜他会有怎么做?”
跟何权说?
这简直是张谨谨的命脉,立即的紧张起来,双手合十,“沈医生,沈大医生,你饶了我吧,我不敢的,我这个月吃了三分之二的,还有三分之一的药量没有吃完。”
能屈能伸,她一点都不含糊,但是——她更狡猾,眨眨个眼睛的,就是个媚眼,“济南呀,你就帮帮我这回,别让何权知道,好不好?”
美人计,通常是倒下的是男人,得利的也是男人,被当作去棋子去的美人通常也没有好下场,张谨谨觉得这个是下下策,这会儿心一狠就使了这坏招,“我们好久没去泡温泉了,你要不要一起去?”
丢出个诱饵的,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丢出的饵太大。
说白了,她也不怕心里的秘密曝光,沈济南是她情夫。
何权也晓得。
要说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子,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反正跟何权结婚了,沈济南还在她与何权的婚房里头,她开始还觉得不正常,可人家一个是心理学界的年轻精英,另一个是军界的明日之星,她要是再觉得不正常,那就是她不正常。
一个女人,两个男人,生活就是这么过来的。
以至于,她对高炎的事,一点对何权的内疚感都没有。
她还有三观吗?
都给现实生活吃完了,什么节操的她还真没有。
“昨晚我好像在爱华街看到你开着个兰宝坚尼?”沈济南可没想放过她,还把昨晚的事摊开在她面前,眼多了点冷意,甚至是苛刻的,“是我看错了?”
“没有。”她立即承认,敢情还以为能欺瞒过去,看来人家早就知道她干嘛了,惟有她自己在那里跟个傻瓜似的垂死挣扎,到这里,她索性也不隐瞒了,有句话说得好,死猪不怕开水烫,她到不是死猪,这会儿到是跟死猪能来个一比了,“你没有看错,人家可现实了,都不送我回家。”
重点是这个吗?
不是的好不好!
重点是她背着她男人出轨。
哦,出轨好像也不是什么太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就她面前也有一个,不是她自己出的,是不得不出的。
嗯,出轨这种事,出着、出着就习惯成自然了。
这是她得出来的结论。
沈济南瞪她。
她反瞪。
“人有没有病,你知道不?”
他问的可真实际。
张谨谨瞪他,“经病吗?”
骂他的。
把沈济南骂的一笑,就去扯她的袜子,对哦,昨晚她没穿底裤,又没穿袜子,这回出来,大白天的,她自然是全副武装的,浅褐色的丝袜,颜色极淡,看仔细才会略略地看到一点点褐色,到是衬得个肌肤非常白。
丝袜这种东西,她以前看过一本小说里形容,是跟青春一样容易破碎,至于是哪本小说,她还真是想不起来了,至少,她的青春是一本正经,没有任何行差踏错之处,根本扯不上“破碎”两个字——也就跟何权一结婚,才晓得她的美好才是破碎了。
两个男人,谁要呀,跳楼大甩卖了!
“还有下次?”他还问她,手摸她的腿儿,那袜子,他没扯破,——她挡住了,不叫他用剪刀剪开,结果是他隔着丝袜摸她,比平时更有趣味一点点,见她很配合地抬起腿,架在他腿上,不由全身心地满意,“还有下次,看我不把那个给阉了。”
她一听,一个抖的,几乎是控制不住,诧异地看他,“你经病了?”
“经病才阉人?”沈济南从鼻孔里哼气儿,手沿着她纤细的小腿往上,摸她的大腿,那里几乎细得跟小腿儿一样,都是细撩撩的,一点肉都不长,摸在手里,到不全是骨感,“我要是经病就把人砍了,砍个十段八段的,你信不信?”
她信,她能不信吗?
不信也得信。
“你要不要把何权也砍个十段八段的?”
何权是她的丈夫是一回事,另外的,她也记仇,生活弄成这样子不能与外人说的模样,她能不记恨?要说她不记恨,那真是太看得她的心眼了,本就是个自私的人,惯于做表面文章,骨子里就跟烂得他们一样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话最好形容他们三人了。
夫妻——一个夫,一个妻的,这才是正常组合,哪里还有插进来个男人?那算个什么地位?谁说得清?叫她也说不清,要是问她,她肯定给一个回答,问何权去!
“你又挑拨离间——”沈济南的手已经摸到她腿间,隔着薄薄的底裤,揉着被底裤包住的地儿,柔软无骨,隐隐地又有点湿意,他索性就拉高她的裙子,叫她自己看自己,拿着手指,使劲地按着她,“好像湿了。”
不是反问,是陈述句。
张谨谨还真低头,一副研究样,看着底裤最中间颜色比旁边深一点儿,大大方方地更张开腿儿,任由他的手指在那里作乱,连想挡一下的意愿都没有,虽说昨晚她睡得好,但是——有一点,她不得不承认,还真是没有满足。
虎狼年纪的女人真叫人伤!
她长叹,“谁叫你不来找我。”
理直气壮。
听上去像是无欲不欢的女人。
“还是别吃药了。”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沈济南放开她。
她看着他,觉得他的眼有点深,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又摸不清里头到底是什么个态度,跟开玩笑似的一拍他的手臂,“不怕我没吃药,到处去砍人?”
“经衰弱,你以为你是经病?”
他不屑地丢她一记冷眼。
她阖了腿儿,从善如流,“我去洗手间?”
“你去转角那个。”沈济南坐回他的办公桌,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
她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男人都是经病。
转角确实有个洗手间,也干净。
张谨谨是这里的常客,一般都是低调的来,低调的走。
像今天这样的去洗手间还是头一回,走廊上没有人,她到是没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反正来精内科看病的人,一般都怕让熟人看到,当然,陌生人什么的也最好别碰到。
毕竟看的是精内科。
知道的人知道你是小小的毛病,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你得了精病。
她走入洗手间,挑了最靠边的小隔间,打算换条底裤,随身带底裤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做,总不能湿嗒嗒地回去,万一要是那么一坐的,让别人看到她坐的地方都是湿的,她还怎么做人。
于是,备一条底裤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一手去把丝袜剥下来,先弄出一条腿,另一边就不用再剥丝袜,直接就能把底裤脱下来,说的简单,但其实靠平衡度,她就另一只手就按着与隔壁之间的挡板,刚把底裤脱了下来,想去包包里找那条干净的底裤,就听见脚步声。
洗手间嘛,不是她一个人的私人地盘,别人想进那就是能进的。
“那个好像是何权他老婆。”
人家说的是她,她愣住了,一手按着挡板,连掏底裤的事都丢到一边去,丝袜的一只还缠在她腿上,她那个架式的,跟金鸡独立般,就是没人家金鸡那样子好看。
“好像是第二任的。”
还有个人接嘴的。
张谨谨一动不动的,她是晓得自己是何权第二任老婆,至于何权第一任老婆叫傅悦,她也知道的,就是半点不知道傅悦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反正她没听说过,难得有人八卦她,她自然不肯发出半点声音,就想听听别人怎么说她的。
“小三转正呗。”是最开头的那个声音,带着明显的不屑,极浓重的个人情感色彩,“这年头都是小三跟男人过得好,原配到是过的不像话,说人家会有报应,其实人家过得真是好,你看看,何权现在爬得高,当初要不是傅悦,你说他能这么高?”
何权是靠老婆走到如今这地步?
她听得跟天方夜谭一样,傅悦很能干?还有,她是小三?
她不敢置信地有手指着自己。
“都是新人换旧人,旧人死在沙滩上,张姐,听说你跟傅悦是大学同学?当初那件事听说有点谣传,你觉得是不是真的?真的是傅悦为何权铺路?”
“你胡说什么呢,这种事也是好胡说的?”这声音跟刚才两个声音都不同,显得有点气氛,“都胡造些什么,不懂的就别瞎说,不想干了可以自己走人。”
听着隔壁挡板声响,又听到水声从有到无,最后洗手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其实说的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事,也没有扯上什么机密两个字,可在张谨谨听来,却是跟重要的消息一样,一她可能是小三,二可能是何权狼心狗肺的把为他付出许多的傅悦给抛弃了。
她歪着个脑袋好一会儿,才把底裤套回去,比起来刚才湿湿的感觉,现在明显心情好多了,她就知道一点儿,好像是傅悦曝了什么事儿,把高峰拉下马的,至于具体是什么事,她还真没关注过。
把换下的底裤往垃圾桶里一丢,她才走出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还特意地看了一下外面,见没有人后才悄悄地遁回沈济南的办公室,怪的是沈济南没有在办公室,她看了看里面的休息室,也没有人。
看一看他的大办公桌,不由得兴起一个主意,就去坐了坐人家的位置,果然,那位子大的,而且舒服,沈济南是军总医院的副院长,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院长,还有级别的,至于是什么级别,她听过,当成耳旁风听过就算了。
桌面很干净,所有的东西都弄得仔细,病人的病历,她是不会看的。
忍不住去拉他的抽屉,刚好没锁,她拉开抽屉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见那门似乎没有人要推进来的样子,就埋头入抽屉,想看看他抽屉里都放什么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抽屉里很空,就一个小小的相框。
她手欠,就把相框翻过面来,眼睛漫不经心地往相框上一瞄,顿时就愣住了:
是两个人的照片,明显是婚纱照的,小小的七寸照,女人很明显是她——她不会不认得自己,身上的婚纱到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这些都是小事,指不定是她忘记了,可、可她盯着相框看,那个男人搂着她的腰面对镜头,那张脸,被戳得面目全非,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这样的照片,让她全身一寒,猛然间听到脚步声,更是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作贼总是不太好。
尤其是张谨谨这样子像是发现什么了不起秘密的时候,她赶紧的把相框放回去,还特意用一秒钟回忆了一下自己拿起来的位置,照原样的放回去。
当然,——她没从他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就坐在皮椅里头,脑袋趴在桌上,装死。
沈济南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她趴在桌面,嘴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只是,张谨谨趴着,没有看到他眼里的纵容与宠溺,还有一点儿谨慎,他面上波澜不惊,白皙的手指微微曲起,轻轻地敲着桌面,“你要是让何权知道你昨晚干的事,后果会怎么样,你晓得的。”
他借口说何权,其实说的也是他自己,大半夜的,从另一街看到她开着别人的车子回来,那车子,没有什么好下场,那个男人,他更不会让他有好下场。
她本来就是装死,这下子更要装了,至少要装得个清白无辜,抬起小脸,就用双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两手稍稍地顶在头上,跟头上长了对角一样,“其实我说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相信吗?”
“拿这个话骗鬼去吧。”沈济南白皙的近乎透明的手去捞起她的下巴,轻轻地朝她的脸吹口气,见她的眼皮子就那么轻轻地一个颤动,叫他微微勾起唇角,“不能让何权知道,要是他知道你就死定了,我是说真的。”
只是,这个话让张谨谨总是不那么确定,那双乌溜溜的眼睛明显写满了不服,也不同意他的观点,她站起来,装死这活儿显然不太合她现在的架式——脑袋里瞬间就冒出一个念头,不太合她现在的架式,那么符合她几时的架式?
也就那么一瞬间的想法,一掠而过,并没有叫她太注意,她全身心地面对沈济南,人跟着站起来,保持着下巴微抬的姿势,哦,下巴在他手里,她不得不抬起下巴,配合他的动作,“我跟你的事,他都不生气,就是多个男人,他生什么气?”
她在笑,其实跟哭一样,只是没哭出来。
他早就放纵了她,现在又来跟他说他会难受,世上有这样的事,还是沈济南值得他一起共享了她?简直是世上最扯蛋的事,纵容了她,又要约束她,还不如从来就不曾纵容她,一直约束她!
“而且什么事都没有,他有什么气可生的——”只是,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注意着沈济南的表情,见他的表情越来越暗,甚至暗得跟墨汁一样,她不得不识相地放软口气,更是把自己与高炎公然在路边,就在车前盖上的野合,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就不跟人喝个咖啡,最后他还不肯送我回来,我自己抢了他的车钥匙。”
还真敢说,谎话张口就来,而且她一点都不心虚,甚至是很真诚地看着他。
即使她再真诚,还是惹得沈济南大笑不止,他忍俊不禁地放开她下巴,用手点向她光洁的额头,“说的跟唱得一样好听,谨谨呀,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坏习惯,还敢说谎了?”
她还是清白无辜地摇摇头,“确实没有嘛,”心里刚才还怕他发现自己私自开他抽屉的事,现在已经渐入佳境,至少他没发现,而她表演的“真好”,虽然她自己觉得好,可别人更犀利,一下子就发现她在说谎,她还试着装无辜,拉着他的手到自己胸前,让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你看看,确实没有的。”
他不拒绝,眉心微微皱起,盯着他的手放着的位置,那里饱满坚挺,却是小巧的,他的手心满满地包住了,却是笑出个大大的笑脸,八颗洁白的牙齿露在她眼前,“隔着衣服,我能看出个鬼来?当我有透视眼?”
这人可说的直白的,直差没说叫她脱了!
他有脸说,可是张谨谨难得羞了,“真的没,——”当然,还是死鸭子嘴硬的,她刚才没承认,现在也不会承认,最好是轻描淡写的就昨晚的事形容成一件简单的事,她出门了,跟个男人扯不清,喝了点咖啡,最后男人小气了,不肯送她回家,她抢了人车钥匙回去,“真的没有,我哪里真敢,有了你们,我还有那个心找别人?”
她的手摸上他的脸,说的跟真的一样,那情巴巴地看着他的脸,似乎要把他的脸刻入她永久的记忆里,即使魂俱灭都不能阻止她记得他。
这种形容词完全是她自己想到的,当整句话在她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她几乎笑场,努力把自己的出轨当成一场无伤大雅的小事,——简单的来说,就是想表达,她其实不想出轨,嗯,也许在最后关头她想起了他们,才没有出轨。
多么可笑的事,那时候,她甚至想都没想过这些,只、只有何权,没有沈济南,一点都没有想起来过,就这点她有些内疚感,人家没出,她到出了,还在这里硬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嫌弃自己了。
但他爱她,她晓得的。
所以她内疚。
“你没有那个心就好,就怕你有那个心。”沈济南索性把人抱起,让她就坐在他腿间,扒拉开她的裙子,脑袋钻入她纤细的脖颈间,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吸吮着她的脖子,“要是何权知道你跟人喝咖啡,他疯起来,我可拦不住……”
他相信了吗?
她不敢做出否定的结论,只敢认为他是相信的。
不由得仰起脖子,她的双手往后,费力地试图搂住他的脖子,可那动作太具难度,她放弃了,任由自己大叉着腿儿,裙摆给他作乱的手给撩起,更叫她羞耻的是他的手隔着个丝袜与底裤一刮一刮的,刮得她那个不争气的娇花儿,顿时湿了底裤中间。
才换的底裤,她想着自己以后要不要出门多带几条,每次都这样子,可是伤不起的,她还是夹紧了腿儿,故意的,把他的手都给夹住,下巴动动,就亲起他的侧脸,她的亲吻比较没有章法,就是随便的亲,娇嫩的红唇一碰到,就放开,“你快、快点……”
真的,她实在是扛不起这种手段,扭着身子贴向他。
热情的反应,实在叫沈济南满意,他一手抬起她的小屁股,另一手已经去拉下她连裤袜,连同底裤一起挂在她腿间,而下一秒,释放了他早就想要出来的物事,疼痛得几乎发颤的物事,往她腿间重重地送了进去。
饱满的堵塞感,溢满她寂寞的甬道,满是湿意的内壁都朝他狠狠地挤压过来,试图毫不留情地把他推挤出去——又狠狠地圈住他,欲拒还迎,他握住她的小屁股,人就强悍地站了起来,腾出手将桌面的东西都扫落地面。
连个眼都没丢,他就把压在桌面,人直直地站在她的身后,再次狠狠地把沾染她蜜液的物事捣入,随着他的重重捣入,甚至有晶莹的蜜液从两个人相接的地儿溢出来,粘粘地滴落在桌面。
她压得直不起腰来,桌面的坚硬,让她的胸口直面,极疼,疼得她几乎不能呼唤,偏腰下更与桌面贴在一起,两条腿,被拒在桌面之外,而他挤在她的腿中间,一下一下地重重捣入,出来,又是狠狠地的捣入。
“呜呜——”
不知道是太疼,还是太快慰了,她发出“呜咽”声。
“还跟人乱喝咖啡不?”
他揪住她散乱的头发,脸上渗出汗水,盯着她的脸,眼里还有笑意,却是一丝不苟地等待着她的回答,身下却是不动了,就那么停驻地她身体里,一动都不动。
他有些残忍,把个人的欲望给勾了起来,到是不动了,生生地把人弄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实在叫人难受,她动了动,试图自救,——在这个方面,沈济南的克制力明明比她要好,她怎么扭动都没无济于事,身体里的空虚感都放肆地涌上来,叫嚣着,叫她不能平心静气。
她迫切地需要他,也许这两天是她的倒楣日,昨天没满足也就罢了,今天又碰到这么个冤家,高炎那个她怪不了,人家又不是他的谁,可沈济南,他是她的野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她。
想想个委屈的,她恨恨地咬牙,难受地喊出声,“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忍一时之气,得一世的爽快,她还是识相的,委曲求全她也是会的。
“好女孩,你真得我喜欢——”他还真是如她的意了,他在惩罚她,其实也惩罚他自己,再次挤开那叫他几乎是魂魄俱飞的桃源蜜地,一手从她的衣服下摆处进去,隔着胸衣大力地揉捏她的奶子,小巧的,落在他手里,几乎全包,“嘘——我们什么也别说,什么事都没有,晓得不?我的好女孩?”
这话怎么说的,其实有好多槽点,第一,她不再是女孩儿了,第二,沈济南是个混蛋。
但是,她只有点头的份,没办法,谁让她有弱点。
人的弱点,其实是件很怪的事。
张谨谨躺在沈济南的休息室里,就像她看过的小言文一样,总裁办公室里面总是有个休息室,把沈济南的身份反过来一想,他有间休息室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最主要的是被子下的她,什么东西都没有,就身上一床被子,就个脑袋露在被子外,看着沈济南包着条浴巾出来,她还侧身躺着,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藏在被子里,脸色晕红,残留着激情后的韵味。
她看着他大赤赤地当她的面儿就扯开浴巾,漂亮的人鱼线下面是已经疲软的物事,就看看那个架式,就能想象贲胀时候的吓人程度,想着那家伙刚才还在她身体里逞凶,不由得有点难为情,稍稍地避开点视线。
沈济南换上衣裤,居然是一身军装,而且平时都没怎么见他穿过的,记得上次见他这么穿,还是她与何权去登记时穿的,“你要去干嘛?”
“你睡会。”他没回答,“下班前我会过来送你回去。”
没有个回答,张谨谨能睡着才是怪的事,就觉得他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而且是不想要让她知道的事儿,这叫她坐立难安,一等他出去,她就再也躺不住了,果断地起来,把自己的衣服穿回去。
她裹着他丢下的浴巾,去翻找他的衣柜,里面有全新的内裤一打,她果断地拆开来,穿上他的子弹型内裤,怎么说呢,感觉有点怪,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出去,去看看那个照片。
当然,她在这里还有衣服,简洁的搭配,白色的中袖修身衬衣,再配条同色的九分裤,再拉扒着找到双平底鞋,等她都穿戴整齐才一哂,原来落在这里的东西还挺多。
那张照片,最重要的是那张照片。
没有沈济南的存在,外头的办公室空无一人,一点声音都没有。
抽屉上的锁拿开了。
她打不开锁,总不能撬了这个抽屉,很容易叫他发现。
但她又不甘心,四处一看,让她看到档案橱那里有个笔筒,普通样式的,文具店里估计二三十块钱就能买到的笔筒,她灵机一动,就把笔筒拿了起来,笔中间正好放着一串钥匙,如她所看到的一样,里头还有她见过的抽屉钥匙。
她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迅速地打开抽屉,满脸惊喜地盯着被她自己拉开的抽屉,——除了他保留的文件,什么相框的,真是一点影子都没有。
好像是她做了个梦般,其实她什么东西都没有见到过,那张与她本人一样的照片,其实根本没有存在过?
显然这不可能,她又没得老年痴呆症,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沈济南那个混蛋把东西收起来了,可能怕她看到?就像她以为的一样,照片上的人就是她还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更显然的事实是她压根儿不记得自己有穿过婚纱,她与何权没有拍过婚纱照,只是在婚姻登记处办了个手续。
就连他们家都没有婚纱照的影子,她敢断定,他们之间是没有过婚纱照这种东西的,但照片,那么像的照片,要说服她那不是她,还真有点难度,要真说她,婚纱照是怎么来的?
问题的重点显然在这里。
她试图努力地想,脑袋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颓然无力地关上抽屉,她把钥匙放回去,一时的好心得来的什么结果?蛇精病,指不定沈济南那个混蛋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嗯,混蛋的想法总是这样子叫人蛋疼,呃,不对,她没有蛋可疼,应该叫胸闷。
如果她是照片上的人,那才叫人胸闷。
肯定不是的,她立即否认。
但是让她承认她可能是沈济南把当成谁的代替品,这更加叫她觉得难以承受,她的想法是什么呀,沈济南不能受不了没有她,非得跟她一起,现在叫她承认是别人的替身,那还不是打击了她!
到底照片上谁,这成了最重要的事。
混蛋的想法真难猜,她真是缺乏跟混蛋打交道的本事。
等她走出军总医院,手机收到条短信,又是一个混蛋发来的,高炎,告诉她车在哪里,让她有空把车弄回去,她冷冷地瞪着手机,要是有可能的话,她真想摔了手机。
但是不能,有那么一点点的理智告诉她,别跟个孩子一样。
脑袋里一连串的问题,缠得她不得安宁,她拿着个包,大踏步地在路上走,沿着大街走,就随便走走,没有目的性的,从早上到中午,再从中午到入夜,她一直都没有回家,家里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纠结的时候,更觉得家里冷冷清清。
晚饭,她还是一个人吃的,去了常去的那家常菜馆子,两小菜一个汤,味道很合她,还吃了两小碗饭,吃得挺饱,她这个人惯这样子,就算是心情不好,饭量还在,在她身上从来不会出现因心情不好而不想吃饭这种事。
中间,她还挺情调地喝了点小酒,不是干红,不是干白,而是普通的蕃薯烧,由蕃薯烧成的烧酒,有着凛冽的香味,从舌尖慢慢地流下去,流到她的胃里,仅仅是一小杯,够她喝的脸红脖子粗,且脚步轻飘飘的。
喝酒,她其实挺喜欢,有时候,跟着何权敬酒,一般都是果汁,何权能喝酒,当兵的酒量都好,至少她认识的都那样,酒量绝对好,有何权在场的地儿,她喝不了酒,这家她相熟的小馆子里,喝着老板亲自烧的烧酒,那滋味绝对好。
她这个人没有特别的爱好,也就喜欢时不时地来这里喝点小酒。
夜里,还是拾出租车回家,喝酒不开车,她还是没能领回自己的车子。
喝了酒的人,睡得更安稳。
一夜好眠。
只是,她不知道的事,关于她的生平,一夜之间已经摆在这国家象征最高权力的男人案前,从小到大,直到与何权结婚,还有她从来没有浮于表面的“混乱”关系,景析将个文件袋放在他面前,这里面的内容,已经由他亲自过目过。
景析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并没有动那个文件袋。
“您不看看吗?”
终于,他问了。
这位象征着国家最高权力的男人,却是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他,一如初见时那般的冷艳犀利,然面眼角叫人震惊地见到他的泪水,从他的眼眶缓缓地渗出,滑落脸颊,——“她、她还活着——”
所有人都说她死了。
她确实死了,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于交通意外,甚至被人抛尸,抛于水里,以至于找到她的尸首时,面目全非,最后是靠dn检查,才知道是她。
何权是结婚了,他知道的。
有人说长得像她。
对,不知道多少人说起来像她。
但他从来没有往那里想过,一个无懈可击的生平,明摆在那里,谁也不会怀疑一个有着正式生平的人可能是她——直到,他亲眼见到了她,在郑家门口,绝不会认错,那是他的乔乔,陌生的眼对上他,要不是他有极大的克制力,也许早就拉着她走了!
郑良夫为什么不钟意这个儿媳妇?
他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想象这会儿她的乔乔与郑良夫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关系了,她的乔乔应该尊称郑良夫为外公,可现实是她换了个身份,成了郑良夫的儿媳妇,尽管那是他不能明面承认的儿子!
有一种人自己荒唐,那是随便的,但要是有在他的眼皮底子下荒唐,那绝对是不能原谅的,尤其——他翻开文件袋,清楚地看到郑良夫曾经吩咐下去的事,关于张谨谨的生平,全是他的意思,没有明面上的证据,根据调查,与他有关。
都说男人不流泪,那是未到伤心处。
史证确实是伤心。
而且伤心到极致,甚至有一种迫切的希望,——可看到文件夹下的照片,尽管照片的角度已经够掩饰,还是看得出来车前盖上的两个人在做着什么,他一手就恨恨地把照片给撕了,“把这些全都销毁了。”
景析也避免不了地看见了,不无遗憾地觉得这太过分,以前是这样子,现在也是这样子,居然还在外头野合,就在车前盖上,——甚至也让他觉得有种怒气冒上头来,“早就已经销毁了,您放心。”
“是不是这样子比较有乐趣?”史证把文件袋递给景析,脸上的泪还在,他抽了张面纸,动作镇定地抹去脸上的湿意,“把人带来,我要见她,不必惊动人。”
景析拿着文件袋退出去,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文件袋里的东西一件件地拿出来,放到碎纸机里面全部弄碎,才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人手。
张谨谨不想出门。
不是她今天不想出门,而是她本来就挺少出门。
婆婆一个电话过来,尽管她不太想出门,还是抱着个维持一下双方面子的想法,慢吞吞地从床里爬起来,准备去跟那位婆婆陈美华会合,自从她被那位前总理大人勒令不要再出现在郑家后,这位婆婆还是头一次电话她。
逛街,是个体力活。
张谨谨自己也挺喜欢逛街,但是跟陈美华一起实在说不上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但,她还是得去。
免得人家对她不满。
大面上得过得去。
婆婆叫她陪着逛街,她就去呗。
跟平时不一样,以往婆婆都会叫司机把她的车子停在她家外面,而今天明显不一样,婆婆在电话里说人在咖啡厅,叫她赶紧过去,听语气就能听得出来,似乎心情不太好?
张谨谨抿了抿嘴,从这里到婆婆一贯钟意去的咖啡厅起码一个半小时,她现在就将将收拾一下,起码也得超出一个半小时,真是值得沮丧的一件事。
不过,她从来都不会让自己沮丧太久。
重装上阵,那是必须的。
她那位婆婆最喜欢她体面优雅的出门,关于这点,她认为从本质上表现出何权确实是陈美华的儿子,至少这点上两个人很相像。
但讨好一位婆婆,确实有点困难。
张谨谨这个人不迟钝,她就装迟钝,装作婆婆没有不喜欢她。
对待她的态度,这位婆婆很大程度上跟那位据说前总理的郑先生一模一样。
她不会去刻意讨好,至少不会没有原则的讨好。
从家里到婆婆最爱的那家咖啡厅,中间她还去取了车,不想让婆婆问起她的车怎么回事这个问题,取车很顺利,人家告诉她都弄好了,她还是挺喜欢高炎的办事方法,不拖泥带水,至少花了快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才到婆婆陈美华的面前。
她进去时,发现婆婆不是一个人。
还有别人,她也认识的,是婆婆的“闺蜜”。
她不知道婆婆是不是同意她这个说法,走过去,她先同婆婆打招呼,轻轻地叫了声“妈”,然后又对那位婆婆的所谓“闺蜜”叫了声“李姨”。
陈美华淡淡地应了声,保养极好的手端起咖啡,指间戴着的钻石戒指,闪着晶莹的光泽,精致的咖啡杯凑到她的唇前,她的动作看上去优雅的无懈可击,“你来的有点晚了——”语气极慢,像是性格极好。
张谨谨笑着听,看上去比这位婆婆的性格更好,“真不好意思,妈,路上有点堵车。”
陈美华依旧是淡淡地应了声。
“路上堵车呀,我们过来时到是没堵,你的运气真好。”那位李姨笑眯眯的说,指间的钻石戒指比陈美华的要大些,脖间还戴了串珍珠项链,显得有几分贵气,“陈姐呀,我那个儿媳妇真是的,让她办点事,就说路上堵车,老是迟到,天天迟到的,真是让人不省心,小门小户出来的就是不一样,没法比的,跟你们家儿媳妇这么大方得体的就不一样。”
张谨谨脸上依然保持着笑意,一点都没褪,心里真想把这杯咖啡倒向这位李姨,最好是直接淋到她头上,让这位莫名其妙的李姨彻底尝一下什么叫咖啡的味道,但是,她也就是想想,要是真那么做了,估计婆婆会气得发疯的。
这位呢,贵气是有的,就是贵气太过,显得有点暴发富的态势,跟陈美华一比,确实没有陈美华这种家庭里出来的有气质,有时候她也怀疑婆婆是不是故意出门带个背景板,显得她本人比较有气质?
“对了,我那个儿媳妇怀上了,都四个月。”李姨满脸高兴,将话题转向张谨谨,“阿谨都结婚两三年了,有没有消息?”
张谨谨总算是明白自己是走的哪一桩,原来是这个事,算算自己的年纪,结婚两三年都没有孩子,确实有点过分,再拖着就成高龄产妇,依旧是笑着说,“还没有呢,阿权说不急。”又把何权拉出来当挡箭牌。
“嗯,我们阿权不急。”陈美华表情淡淡的,叫人看不出来喜怒,“恭喜你要当奶奶了,这么年轻的奶奶,还真是叫人羡慕,阿谨你说是不是?”
张谨谨能说什么呢?
什么也没说。
只是笑笑。
因为除了笑,她实在不好说别的。
午饭还一起吃的。
张谨谨还是吃得很下肚。
都说了,她这个人很少让心情影响她的胃口。
怪的是,婆婆陈美华今天没让司机来,居然坐她的车,让她多少有点受宠若惊。
“直接回去吗?”她擅长扮演一个乖巧的儿媳妇。
陈美华侧头看她,那目光甚至有点严厉,“你有空最好去检查一下身体。”
检查身体?
张谨谨专注开车,眼皮子还是忍不住一跳,不会是让她去检查不孕不育症吧?总感觉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可又想不起来,她赶紧地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给抛开,“上个星期才跟阿权一起做了身体检查,我身体很好呀……”
她装傻。
陈美华盯着她,看她这张脸就不喜欢,她那个儿子跟着了魔一样的非得娶,难怪就一直觉得眼熟,从来没想过她那个儿子会这么胆子大,居然把这个人弄回家里,搞得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家里人。
怪就怪这个女人,迷得她儿子跟着魔一样。
毁了高家还不够,现在还把她儿子勾得魂颠倒,看着这张脸,就让她觉得不舒坦,不止心里不舒坦,是全身都不舒坦,“你跟我装傻是不是?”
“怎么会?我怎么会跟妈装傻?”张谨谨一脸无辜,何权说了,装无辜,就是她要干的,这点一贯好用,“上次阿权拉着我去体检的,确实是没什么事,我身体好着呢,还没有不良嗜好。”
陈美华让她噎了下,心头微恼,到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儿媳妇,问得更直接些,“是不是一直避孕?”
避孕到没有,她一向不避孕的,到是何权在避孕。
“哦,妈您说的是这个事呀,”她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脸颊慢慢地晕红了,显得对这个话题有点不太好意思,“妈,是阿、阿权一直、一直……我、我跟他说了没用……”
话断断续续的,意思到是表达的很清楚,责任在何权,不在她。
惹得陈美华的眼有些恨铁不成钢,她那个儿子,她是晓得的,脾气太倔,跟她说不到两句话,说多了他都不理人,她知道他是气她这个妈,可当年的事,她一点都不后悔,“是你不想要孩子吧?”
对于一个婆婆来说,儿媳妇说的都是屁话,对的都是她儿子,错的都是儿媳妇,总归是千错万错都是儿媳妇错,儿子是没错的。
张谨谨无端被指责,心里实在是气愤,是她不想要的嘛,分明是何权作怪,他说现在不想要孩子,他妈到好意思指责她,果然婆婆是世上最难相处的人种,以前还好,相敬如宾,现在到好,直接指责她了。
“阿权说……”她到是想为自己辩解。
陈美华毫不客气地打断她,“别拿阿权出来堵我的话,你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但是,她的话也没有说完,也给打断了。
当然,不是张谨谨,她实在是“乖巧”的儿媳妇,最多是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一下,这种面对面的强硬态度,从来不是她会用的,因为不知道何时前后左右都堵了车过来,完全让她们的车无处可走。
陈美华不是没有眼力界的人,那车子她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能用的车。
果然,从左侧的车子下来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她认识的,那位最高领导人身边的办公室主任,——景析。
她还以为人家来找她,心里还有点疑惑,与张谨谨这点不开心不算得什么,先放到一边,推开车门,刚想同景析打招呼,却见景析走到另一边的车门,在她惊异的目光下,他轻敲了车窗——
“景主任?”
她试着叫了声。
但是人家当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样,径自敲着张谨谨这边的车窗。
“阿谨?还不快开窗子,你干嘛呢?”
她催着反应迟钝的张谨谨。
张谨谨在干嘛?
她在干嘛呢?
景析是谁,她要是不知道那是傻瓜的好不好。
景析代表的是谁,她也更知道呀,开始以为找的是她婆婆陈美华,毕竟她与这位实在是不认识,虽说何权的位子不低,可她就光是人家老婆而已,没有什么摆得出来的位子,不像人家圈子里头那位,好歹都挂名个什么的,她就是光杆的,啥也没有。
她慢得没下窗,就侧头诧异地看着景析。
隔着个车窗,她的手还指指自己,嘴巴一动,“你找我?”
那情,一看就知道她搞不明白。
陈美华推了推她,“景主任找你有事,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