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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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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专车好,都不用她一个人等车,等她到锦江花园时才发现这地方离她饭店实在是太远,都一个小时半的车程,末了,司机还跟她说,会在这里等她,还给她手机号,叫她事完了直接联系,就到门口接人。

这服务周到的,她都有点傻眼,不是没住过饭店,也不是没有享受过,但这个服务态度确实好,她想着要不要送面锦旗什么的,后一想又觉得自己是傻瓜,昨晚刚进饭店时,她应该看得出来饭店对自己的态度,对那个司机的态度,哪里像是一般的客人?

人家说的很含蓄,郑主任什么的,她是后知后觉,不由一拍自己脑袋——

“你发傻呢?”金晶到门口接人,一见到自己这个朋友在那里拍自个脑袋,就知道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快跟我走,我们这里缺个人,上次说的小模特死活不来,我都找不到人,这不是要开我的天窗嘛——”

段乔一回头,顿时看傻了眼,手指着她,“你这穿什么呢?”

也是,就金晶这一身的,不光是她,就是随便什么人看了都得傻眼,身上就跟一块布似的包着,她不比段乔那小胸,金晶那胸秀的就是一个字:大!

现在那块布刚好包着半边儿,白嫩嫩的胸房就坦荡荡地露在阳光下,还有呀,这还不是最叫人吃惊的,那块布不止是一块布,而且还短,短的叫人揪心,齐b刚刚好,段乔心想还别说坐了,坐了要曝光那是肯定的,站着动一步都得曝光,偏金晶还一手插在腰间,那架式跟个大茶壶似的,挺犀利。

“战袍你懂不懂,要的就是这个架式!”金晶眼睛一扫,看见自己的下摆确实有往上的趋势,装作不在意地拉住下摆,迈开的步子也跟着缩了缩,“你都不知道这次车展来了个经病,就那么个破车,请来个几乎脱光的破人,把注意力全引去了,我们这边冷清的要死,连个鬼都没有——”

段乔翻翻白眼,“你就又兼这种职?”

“我能怎么办,不趁着年轻时多挣点钱,老了怎么办?”金晶就是个直白的人,没有多少弯弯绕绕,“一天给我五百,我为什么不挣,我叫你来是救场子的,那边缺个穿和服的,你给我顶下吧,三百一天,就站一天怎么样?”

锦江花园有个楼盘展销会,隔壁还在弄车展,打的主意好,看个合适的房子,再添辆自己的车子,这主意,让段乔真是觉得人家主意就是好,一售两便。

“五百!不给五百我不干。”段乔直接提价,亲兄弟明算账。

当然,她的提价是迎来金晶的死鱼眼,“就给你五百,跟我走,你别说自己真名,随便说个名字,叫什么露露妮妮的都行,越大众化越好,省得到时别人认出你来——”

金晶嘴上说得好,可那浓妆往脸上一弄,谁还能认得出来跟个瓷娃娃似的人会是段乔,亏得她骨架小,穿起和服来还真有那么点回事——

只是,大热的天,别人都清清凉凉的,就段乔身上穿的最多,就普通的和服,不知道料子好不好,反正段乔穿在身上有点不太舒服,也就那么一个架式,外面像和服,其实就是做成和服一样的裙子,脚上也应景地穿上白色的足袋,脚趾头夹着木屐。

金晶说的还真没错,就她们这边车子还真没有人看,所有的视线都引去隔壁那摊了,瞧瞧人家那参展商的脑袋,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真的弄了个差点儿赤裸的女人,据说那个女人还很红,——走到哪里,哪里都是观注度最高,就光着那个闪光灯一直在闪的,不止是新闻媒体,看车子的看房子的都在看人——

也有夫妻一对来的,不光是男人看,女人也跟着看,一看还一边指着台上那女人在笑,手机还在拍,热闹极了。

差不多八点时,总算是散了,参展商给金晶钱,金晶刚拿了钱,回头刚想给段乔分钱,一回头就没看到人影,不由心里一急——

她打手机,手机声音到是听见了,她看过去,段乔那包就在她包的旁边,根本没带包,顿时拎起两包包,四下里找人。“个糊涂蛋,要走开也不说一下,想让人急死了?”

段乔是尿急,本来想跟金晶说一下的,看她在跟那边算钱算的很入,就想着反正自己一下子就回来,也没有想太多,赶紧找洗手间去了——

可看看那展会的面积老大,找个洗手间还真不容易,转来转去的,差不多转上一圈才找到洗手间,当然是心花怒放的,一推门,顿时就愣在那里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里头探出四只手,就把她给拉了进去,强拉的,她想掰住门把都没有把住,哪里架得住四只手两个人的力来!一溜子检查下来,都一早上了,中间段乔还趁空吃了早饭,不至于空着肚子一早上,检查结果没那么快就好,司机都说了,检查结果他来拿。

人家那么说了,段乔自然就没有异议,一向没有什么主意的她,这回也没法有自己的主意,反正就一个念头,婆婆让她检查,她人来了,至于检查结果,无论她担心或者不担心,结果都在那里——

她自认是吃嘛嘛香,身体也很少难受,估计没有什么问题。

就是她觉得自己的排场有点大,身边还跟着个司机,这司机很尽职,一直陪在她身边,叫她无端端地想起电视里头那种豪门贵夫人身边跟着的助理——虽说名称有点不一样,她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意思。

婆婆——到底是什么主任?哪里的主任?

好的念头一闪而过,她很快地压下,连向司机打听的意愿都没有,少做少错,多说多错,一向是这么认为,且奉为人生准则。

中午她一个人在饭店吃的饭,打算下午就离开这里,回去她一个人的生活,对,就是她一个人的生活,没有婆婆这种生物存在,更没有去观摩演习的丈夫,或者一个人更好些,她曾经这么想过。

司机不在,据说是回郑主任那里,不由得让段乔猜测是不是婆婆大人以为她不会来检查身体,才让司机陪同的?

她摇摇头,到没有不高兴,反正都是做的检查,让别人放心自己也放心,挺好的,——最好是检查报告上面不要说什么处女膜近期才破裂这种鬼话,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对这个尴尬的问题怎么解释。

简直破了她的三观——

她被拉进去,愣愣地看着里头,那个被金晶说成经病的女人,半跪在她身前,先前还是看上去脱光了,虽然跟没穿差不多——那现在,简直就身上都没有一缕布了,古铜色的肌肤,就明晃晃地映入她不设防的眼里——

半跪在那里,胸前的两团肉饱满浑圆,最上头顶着个艳艳的果子,正叫人男人的捏在手里,不时地拉扯着,这还都不是叫她最惊讶的事,最惊讶的是她嘴里不知道是含着什么,那东西还在她嘴里一震一震的——

配合着她的“呜咽”声,偏她的眼睛上罩着眼罩,估计是让她看不到别人的脸?

而段乔半点遮拦都没有,刚好是把洗手间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脸上又白又红的,又是惊恐怖的,简直变化多端,叫人目不暇接,她自己好像不知道,戒备地看着坐在洗手间里的男人——

男人脸上有一丝笑意,那笑意,落在她脸上,却让她差点发抖,两腿不争气地颤抖起来,人就站在门口,不肯进,身后的人就已经把她推了进来,洗手间的门也重重地关上,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在外面挂上了“清理中”字样的牌子。

中间的男人还坐着,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他抬眼看向她,把段乔从外面拉进来的两个人到是有志一同地一个为他拿烟,一个为他点火,侍候的极其周到,又让人觉得莫名的讽刺——

周到归周到,不管怎么说,这里是洗手间,再干净的洗手间也改变不了本质功能,鼻间能隐隐地闻到一丝檀香味,用来驱散臭味的空气清新剂。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段乔慌慌张张地就想躲开视线,人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是退一步都不行,后面站着个人,把她的退路牢牢地堵住,不肯让开一步——

她的脸色倏地刷白,一点血色都没有,惊恐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看到他脸上露出的残忍笑意,心下一阵惊慌,再没有比这个更恐怖的事。

“叫你们小心点,怎么就让人闯进来了?”坐在中间的男人,身上整齐的叫人惊度,一点凌乱的模样都不曾有,他还点了根烟,不知道是装成熟还是怎么的,冲着段乔的脸就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看着她惊恐地闭上眼睛,脸上的笑意更浓,“一点警觉心都没有。”

他这么一说,段乔后边的人就从身后猛推一下她——很突然地,她脚下给推的一个踉跄,往前跌去,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就那么地倒在地上半跪的女人身上——

女人原来就跪得吃力,被她这么一压下来,整个人就趴向地面,光洁的地面,有点湿,还有脚印,不那么干净,刚好就贴着地面,没有一点儿缝隙。

而段乔呢,刚好倒在她的背上,一倒下,就迫不及待地要起来,却让那个原先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一按住额头,再多的力都使不出来,只得讷讷地倒在那里,身上仿和服弄的裙子——裙摆大大地散开,露出她纤细的小腿,与身下女人的古铜色肌肤完全不同。

“哟哟哟——”那按住她头的人,到是发出怪叫声,还朝为首模样的小青年挤挤眼睛,伸腿一踢地上的女人,听到那女人痛苦的“闷哼声”,眼睛都不眨一下,“难不成她还敢说出去?”

段乔那个吓的,手无意识地乱动,指间像是碰到什么会动的东西,想都没想的一把抓住,谁知道,她这么一拉,那东西竟然跟着她的手劲走了,更妙的是在手里还会动,更让她惊恐了,有一种不妙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却不敢看——

随手就要丢,手偏叫人拽住。

她更怕了,心跳得乱砰砰,生怕下一秒就不对劲,视线一次都没瞄向她手里的东西,那个在她手里还在不知疲倦般扭动的东西,指间还能感觉到湿意,粘粘的湿意,湿透了她的手心。

而她这一拉出来,更能清楚地听到身上女人的声音,那种似乎从喉咙底里发出来,突然间让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像下定决心似的朝自己的手看过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分、分明是那、那个……

震动自慰器。

而再看过去,那个女人的腿中还夹着一个粉红色的,还在那里震动着,她甚至还能感觉到身下女人身体的一震一震的那种节奏。

顿时,脸快烧着了般,她忙不迭地丢掉,人也从身下的女人身上慌忙地翻下来,倒在地面,轻薄的仿和服裙子立即被地面的湿意渗透,惊得她慌忙地站起身来,却是双腿发软地靠在墙边,两眼瞪得大大的盯着那个坐着的男人。

“我什么、什么都没看见——”她两眼发直,使劲地摇摇头。

“她说没看见呢?”坐着的男人跟看到什么好笑的事似的,还问在场的两男人,“你们说要怎么办才好?”

问的可民主的,征求别人的意见。

她一个哆嗦,要不是身后还有墙,早就跌倒在地,地面女人的哼哼声,让她恨不得自己都没长耳朵,——不管别人是不是被强逼还是自愿,都与她无关,她生不出救人于危险的想法来,就盼着自己能逃过。

“不是她把别人的快乐给拔了,是不是得再给插回去?”

还真有人出主意,这主意出的毒的,还朝坐着的男人露出谄媚的笑意,刚好是那个推段乔一把的男人,看情况分明是坐着的男人才有话语权,别人都听他的话。

“你说呢?”坐着的男人微微点头,似乎对这个主意很满意,为了更民主一些,还是再问一个,视线落在那个一开始把段乔拉进来后就站在他身边的男人,“怎么样做才好?”

“死人是不会把秘密说出去。”

谁知道,这个人更狠,直接丢出个终极绝杀。

把个段乔个胆小鬼吓得几乎尿失禁,这太不雅,她就有点那个意思,本来就是急着上洗手间解决一下,被人一吓给吓回去,现在那感觉又上来了,终归没有那么失态,却是两腿如抖筛子般,惊恐万分地看着他们,乌溜溜的眼睛充满了绝望——

“我、我这么倒、倒楣,我、我就想上洗、洗手间……”人一怕的,怕成这样子,她就哭了,还真就哭了,一边说一边哭,哭的够委屈的,“我不、我不会说、说出去的……”

她一哭……

到让洗手间里的三个男人惊着了,原来还晾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看她怎么反应,一看人家哭了,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哎哎,你别哭呀,不就是上洗手间嘛,你去呀——”

说话的居然是刚才推她的人,还有点手足无措。

要不是段乔急着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还真是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要不是她知道了,估计也不那么害怕了,可她一边急一边怕的,哪里去管别人。

“你、你们在,我、我怎么……”她抽噎着,手臂折起来,捂住眼睛,不敢用手,觉得手挺脏,“你们出、出去呀。”

要求还挺高的。

结果,人家还真走,顺便把地上的人包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没看清还是看错了,包人的东西分明就是外面广告横幅的红布块儿——

“今天的事别说出去,我们这位就好这个,你要是说出去了,明天我们就让你天天在洗手间玩这个,你说好不好?”为首的男人笑着丢下话。

说的够轻巧的,笑得和风雨般的,就看他表情,谁能想得到他在威胁人?

这、这都什么事?

免费看了场那女人自己玩自己,除了这个还有三个男人看着?

段乔惊慌不已,觉得这世界都残了,外面乌漆抹黑的,她努力地去想刚才从哪边走过来。

“段乔?段乔!……”

有人在叫她,声音分明就是金晶,她听得清清楚楚。

“金晶,金晶——”她跟着大叫。

还没有一会儿,金晶就跑到她跟前,“喂,你到洗手间也不跟我说声?”

段乔今晚可吓坏了,一把抓住金晶的胳膊,“我、我看、我看到……”吱吱唔唔的,她刚想把刚才的事跟金晶一说,想起人家的威胁,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哎,不就是那个经病在洗手间玩高潮?”金晶满不在乎地回了句,“我本想跟你说车展过后别去洗手间,免得碰到什么事儿,你刚才看到什么了吗?”

“没、没有——”她的嘴巴震惊地成“o”型,还是否认。

“你手机刚才响了两次,我看了下都是你婆婆打来的,你赶紧的回个电话过去。”

金晶还以为她听说过一些事,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反正那个女人的事,就算不是那什么圈子里头的人都晓得七七八八,“说不定有急事找你?”

段乔顿时蔫了,结结巴巴地交待了,“晚上说好一起吃饭的。”

“不是吧,你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记了?”金晶差点没给她气死,连忙把包递给她,“还不快给你婆婆回个电话,道歉是必须的,理由你就说我突然得了盲肠炎,我找不到人就找你陪我了。”

真是顶好的老同学,连借口都替她找好了,段乔拿过包,一脸的感激,伸手往包里找手机,包太大,她索性把包大开,没有章法地翻找着手机——

金晶看了直翻白眼,嘴上念着“你都怎么活下来”的话,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两三下的,就找出她的手机,又送给她一记白眼,“喏,找个靠谱的男人不容易,找个靠谱的家庭更不容易,你别没在意……”

她哪里是没有在意,是压根儿就把那事给忘记了,一高兴就容易把事情给抛到脑后,她还翻自己的便利贴,上面记得的是八点跟婆婆一起吃饭,虽然八点吃饭比她平时都晚,要是一个人在家时,八点吃饭,她早就饿得难受了。

来到省城,总得是婆婆说了算,她心慌意乱的,哪里还能有主意,就跟看救命恩人的眼看着金晶,一手试图拉住她,“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你替我说?”

“你让我怎么说?”金晶真是恨铁不成钢,她要是有高炽那样的男人,那必须得早晚都跟着,别说随军了,就是去个没人烟的地儿,她都得跟着去,要知道这年头好男人真难找,尤其是条件还这么好的男人,“不是让你把这个当借口嘛,难不成我突然会好好地站在她面前,你发傻了吧?”

段乔受教地点点头,觉得她说得对,心里还是乱,“我怕自己说的不好。”

“怕什么呀,你把她当成你学生就行了,你平时怎么上课的,就怎么对她,别跟个木头一样,不知道讨好人。”金晶简直头疼,烂泥扶不上墙,大抵说的就是段乔这个人,别人给她铺了光明大道,还不知道怎么走,在那里醉生梦死似的,“要挺起胸膛,要不能露出一点儿心虚的样子——”

说话的时候,她的手还从段乔的肩部一直往下拍,拍的不重,就是让人站直了,嘴上还嘱咐她,“对,就这样子,去了的时候就要这样子,该笑的时候就得笑,不要笑得太夸张,要笑得适可而止,嗯,对,对,就这个样子,几颗牙齿就行,不要八颗牙,当你在拍牙膏广告呢……”

她一说,段乔就配合,配合度很高,就像专门定制出来的人工智能娃娃。

一站直,视线平视前方,她忽然有了那么一点儿感觉,“那我先打个电话?”

“必须的。”金晶用眼睛鼓励她。

她忽然就信心满满了,跟充足气的气球一样,真是将电话回拨了回去,“嘟嘟”的声音响了好久,始终没有听到婆婆的声音,刚让金晶调动起来的信心瞬间都碎成了渣渣,再好的强力胶水都粘不回去。

“她不接电话,怎么办?”她手足无措地看着金晶,好像一直看着,就能得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金晶,你说她是不是讨厌我了?”

金晶真是想这么回答算了,面对她乌溜溜的眼睛,似乎还哭过,心就有点软,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哭了,她没问,就觉得问了自己也会跟着一起头疼,“讨厌什么呀,她跟你又没有相处过,哪里说得上讨厌。”

她还安慰人,不愧是最好的朋友,明明心里觉得悬,哪里像这样的,结婚两三年,过年嘛婆婆总说家里没人,都忙,拜年都不用过去的,一年到头,也就电话通几次,这算是正常家庭关系?

段乔是相信了,反正她是不相信的。

但是,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金晶又觉得高炽好,段乔离了再找个,未必能找到个比高炽更好的人,她一把握住段乔的手,试图给段乔点力量,“你听我说,现在你回饭店,那个司机你能联系到吗?”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段乔居然摇摇头,她的手指着段乔,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真是快让她气死了,明明两个人同年纪,她一直觉得自己在段乔面前,总能一下子就涨了许多人生阅历……

完全不是一个程度上的,不是她自夸,跟段乔一起,她觉得自己精明许多,“那你、那你知不知道人家住哪里的?”

段乔还是摇头,让她气得不轻,哪里有这样的事,婆婆家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是结婚两三年的人?

越跟她说话,金晶越觉得自己个操劳的命,忙了一天下来,还得替朋友解决个蛋疼的家事,她拉着段乔,“赶紧的回去,还说什么盲肠炎的,我都快得心脏病了,快点,我们叫个车,先买东西,再去饭店,我还可以帮你搭个话什么的,有外人在场,我想你婆婆还能给你留个面子。”

段乔觉得非常有道理,事实上除了她妈的话之外,最让她信服的就是金晶,觉得人家说什么话都是对的,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她跟着人家一条道走到黑那都不是什么稀的事。

但——

她皱皱眉头,掏出张名片来,“饭店的司机可以来接我,我来的时候说好的,应该就在外面等着呢。”

“还不快打个电话?”金晶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扬高,虽然有那种冲动,可看着段乔那无辜的脸,无奈地又压下去火气,“你想让我急死呀?”

有一种人,就是这样子,你想发火,又发不出来,只得气死自己——金晶真觉得自己估计上辈子肯定是挖坟掘墓的,不然怎么就能碰到段乔这样的人!

“你别急嘛,我找找名片,对了,在皮夹子里头……”人家急死了,她到是也跟着急,翻开皮夹子,还真让她一下子就找到那张名片,拨了手机号,才晓得车子就在展会门口等着,一时笑得跟个孩子似的——

金晶无奈,拉着她走,赶紧的朝外走,此时,展会这里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门口停着车确实一下子叫人看到了。

两个人上车,跟司机说先去个商场,司机到没有问题,很尽职。

买了金晶声称的那件礼物——一条围巾,价钱老贵,要了四千,段乔身上才有一千八现金,加上今天挣到的五百,她出门就带了高炽的存折,总不能把存折当成卡一样刷的,还有的钱是金晶出的。

“会不会太贵了?”她还小声地问金晶,小心翼翼地捏着被包得精致的围巾。

金晶确实觉得贵,可她觉得这围巾还挺配段乔那位婆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能衬得起来,“等会你别乱说话,你得说是买礼物买迟到了……知道吗?”

什么理由都比段乔答应她的要求,挣了五百块钱,结果把跟婆婆吃饭的事给忘记的理由要好的多,虽然一样蛋疼,不过她就指着段乔那位婆婆在外人面前给段乔留点面子。

段乔使劲地点点头。

两个人还在路上套说辞,努力要编的话弄成真实的事。

可到了饭店,出乎段乔的意料之外,大堂经理亲自接待,还是那个顶好的服务态度,说是郑主任晚上临时有个紧急会议,可能会晚点过来,还是说好的那个包厢,要是过了十点还没有过去,就让她不要再等了。

大堂经理对她的怪造型一点异色都没露,连金晶那种暴露狂似的样子,都是平常的眼,连多看两眼都没有。

段乔转过头对上金晶瞪大的眼睛,“我们是不是过关了?”

金晶虽然觉得这么个大晚上的还有会开是件葩事,可人家那是谁,人大的,她一个小老百姓的,又不接近权力中心,搞不好真有什么大事发生,“那肯定呀,你等吧,等到十点去,我先走了。”

段乔也这个意思,还跟大堂经理不太好意思地打了个招呼,让饭店的车送送金晶,结果还真能成,人家真给送了,一点迟疑都没有。

再迟钝,段乔也晓得郑主任三个字的分量了,心下有点讪讪然,拿着包装精致的礼物,回到她住的房间,怪的是房间关着,她没多想,还以为饭店服务太周到,晓得她上来,连门都替她开好了,一把门关上,她都没去注意房间的摆设,随手把礼物放在茶几上,人就直往浴室进去。

一脱衣的,她就站在花洒下冲澡,浴室门虚掩。

此时,她还不知道,从她走进来开始,房间里一直站着个人,那人怪地看着她,看着往里走,跟走入她自己的地盘似的,那眼都是惊的——

旁若无人。

不是她知道房里有人而又装作没人,其实是她压根儿不知道房里有人。

她以为是自己的房间,哪里晓得她自己走错了房间,走了隔壁间,没有走错楼层,就走错了房间,她的房间还在前面一间,也不知道她眼睛长哪里的,还是记性跑边到哪里了,反正就认为是她的房间。

站在花洒下,她把自己身上的仿和服裙子从后边拉开拉链,手一放,整条裙子瞬间就散开来,跟朵盛开的花一样,绽在她的脚边,而她嘛——套句比较诗意的话来说,那便是从花间站起来的花蕊。

光洁的身子,洁白的灯光,映得她肌肤更加透明,她仰着头,闭着眼睛,任由温热的水一直从头顶下来,流遍她全身,再没有比这个更让人松驰一下的办法了。

她洗的认真,心无旁骛,就想着刚才在车展洗手间所见的事,再怎么装作不在意,一个人的时候还是能想起那么件荒唐的事,——还以为那个女人是迫的,谁能这么想的,三个男的与个女的一起,而且还是那个画面,谁都会想是三男从强迫一个女人——

可谁又曾想起是那个女的自愿,自己找乐子?

她忍不住长叹,拉下浴巾,皱皱的浴巾,让她也跟着皱起眉头,疑惑地看向架子上挂着的浴巾,不止浴巾,还有毛巾,都随意地丢在架子上——

可她明明记得她早上出门时,分明是整理过的,虽说服务员会整理,她在家是胡乱过日子,巴不得把东西都堆在那里没有章法——一出门,她就晓得勤快是什么东西,自己要用的东西都会整理一下。

记性没用呀,她慢吞吞地用浴巾包住自己,还揪起一角作势凑到鼻间一闻,不是她敏感,而确实是浴巾有味道,不是别的味道,像是另外一个的身上的味道,而且是男人的味道……

她瞪大眼睛,惊异地看着这块浴巾,手一弄,就扯了下来,这饭店亏得她还说他们服务好,这服务好的成这样子了,还有人在她房间里洗澡用了浴巾跟毛巾都不收拾一下?

这个人迟钝的,想法也迟钝的,想想反正自己一个人住,索性就光着身子出去,就洗个战斗澡,顺便把放在架子上的手表拿下来,一看离十点才五分钟了,那得赶紧的换身衣服出去等婆婆,不然的话,她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难得有一次跟婆婆见面,她虽然说讨好这方面可能做不到,但总不能留下不好的印象吧,好歹她跟高炽要好好过日子的,跟婆婆处不好,实在是有点麻烦的事——她低着头推开浴室门——

段乔这个人,就乐意过简单的日子,太复杂的日子她过不了,脑袋也没那么复杂,小时候听妈妈的话,大了听老师的话,工作了听领导的话,嫁人了还听老公的话,高炽就一句话,就能把她哄住。

为什么呢,能这么听话?还不是因为她自私,别人那个都是生活经验得出来的话,她听听哪里有坏处,晓得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别出风头,枪都打出头鸟,她就瞅上去老实本分,对,老实本分没坏处,至少没有人觉得她自私自利,都说她老实,换句说,就是人实在!

可她不知道自己今儿个走错门,这里头住的还不是一般人,住的是秘密在此处歇脚的大人物,大的比她家那位郑主任还犀利,态度上比她家那位郑主任还要高,高的就算是本省的人物都比不上。

她就光着身子出来了,挺着她不怎么大到是饱满的胸,夹着腿儿走,一走一合,不管她怎么弄,都是曝光的,她有点羞,就是一个人也有点羞,没走一下就扭捏了,扭扭捏捏的,跟个没见过世面的——

下一秒,她就惶惶然了,还惊叫了,“你、你是谁?”人跟兔子似的就往卫浴室里跑,整个身子都藏在门背后,就光露出半张脸,“你快、快出去!”她还不知道是自己走错了房间,自己个没长眼睛的,还以为就是自己房间了,还惊叫。

倒打一耙都不是这么干的吧,她还在那里羞,觉得自己给看光了。

史证难得一个人,也不能这么说,到是没结婚,到四十五还没结婚的还真有点稀,更别提他如今的位子,更有许多人传言,曾经有什么样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他刻骨铭心的,都不想结婚了。

好多人都这么想了,其实他们都不知道,就这位主呀,看上去犀利冷艳的,别人都以为他有心伤,好个情深的主,可只有他自己晓得——晓得个秘密,都说权利是最好的春药,这东西在他身上不起效果,任何位子再怎么高升,如今都快走到最高的位,却、却……

有个难言之瘾的苦处,男人都忌讳自己不行,好像一沾上“不行”两个字,男人就不是个男人似的,是太监?

史证刚好有这个难言之瘾,别说开荤了,他啥荤都没尝试过,一次都没有,再怎么诱惑力厉害的女人,站在他面前,怎么勾引,怎么挑逗,都起不来,简直是对男人的最大打击!

他看着人从门口起来,就把东西往茶几上一丢,自来熟的往浴室走,他也跟着走过去,朝着浴室门口过去,却让他勾起了嘴角,眼犀利地盯着虚掩的浴室门,离得越近,越能听到里面的水声——

淅淅沥沥的,直入耳里,他就站在那里,斜对着门口,一手插在裤袋里,视线紧紧地盯着里头,水雾氤氲,她身在其中,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光洁的身体,比起多年前见的模样,要好太多……

毕竟那时她才十三岁,还是个稚嫩的孩子,现在,她是个女人了。

这样的意识一窜入脑里,猛然间,他觉得多年没有抬头的物事,忽然间有点冲动,有种抬头的冲动,别人再怎么挑逗都没有效果,她却让他瞄一眼,就……

他往后退,脸上泛起一丝叫人惊异的潮红,要是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这是天下红雨了,这位在人前总是半点不露痕迹的主,却在脸上露出这样的颜色。

十三岁,古早的女孩都可以嫁人了,而现在嘛,小学都没毕业,还是个没长成的嫩芽儿,脸蛋白嫩嫩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粉红,真真是个粉嫩嫩的女孩子,身上还穿着校服,就一身蓝,蓝校服加上蓝校裤,背着蓝色的书包。

他还记得自己去接她放学,车门一开,她背着书包就冲上车,亲自开车,她还坐在后头,把他当成司机般使唤,还纵她,好些个人劝他,别亲自接了,仔细地安排个人,安排好她们娘俩的生活就成。

天天的接送,他就是舍不得,一天都舍不下,非得亲自接,接她回家,送她上学,跟个奶爸一样,别人都以为他心里放不下那个为他挡了子弹的战友,谁也没曾想到他心里头。

心里头藏着个大秘密,难以说出口的秘密,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他不行!

真的,找过医生,最多得出个男性心理性性功能障碍,也有专门找心理医生看过,还是没用,一点用处都没有,位子一直往上涨,没给他解决一点自身事,简直凄凉。

“叔叔?”

她还叫他,人坐在后头还不安份,还要找他说话。

偏他给一叫,心就跳得跟个什么似的,像是几百年都没有动过似的,“嗯?”还迫不及待地应了声,“怎么了?”

她从书包里拿出卷子,对着后视镜,“叔叔我数学有考100分,你说要给我奖励的,我妈快下班了呀,叔叔能不能往我妈那里走一下,顺便把我妈也接回家,今天是我妈生日呢。”

要说她的想法也简单,她爸没了,还是个烈士,对烈士她没有什么概念,就晓得她每年清明节要去的烈士墓前扫墓,大概跟那个差不多。

可她妈是一个人,看着叔叔这么好,她就想要个爸爸,叔叔成爸爸,她觉得最好不过,十三岁的年纪,是还没长成,想法到还是有的,更何况她早就探过她妈口风了,她妈还说她是傻孩子,其实她想说她一点都不傻。

叔叔好,再好的叔叔以后要成为别人的爸爸,还不如成她的爸爸。

这想的好,想的太多了!

那时,史证没想太多,谁能想得到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他宠在手里的小女孩,还能做着想让他当爸的想法,当然,她一个要求,他没有拒绝的,车开到烟草公司那边,真把秦玉接下班了。

秦玉坐在副驾驶座,他在驾驶座,而她在后头,笑得很乐呵,幸福快乐的一家,美术课上老师的作业,段乔下决心将这个画上去,打算画好后还拿给叔叔看。

秦玉这个人很实在,很为自己打算,丈夫是烈士,人都没了,她再怎么怨他不管她们娘俩都无济于事,别说她会算计,丈夫是当兵的,为国家,她是没得话说,政府也算靠谱,照顾她们娘俩了,她原来没有工作,现在都在烟草上班了。

在烟草上班就好,以后要是女儿没长进,她自己退了,女儿还不用为工作担心,直接可以进烟草公司,这都是照顾性质的,她接受起来一点疙瘩都没有,她丈夫是为国家为领导的,照顾嘛总是要有的。

可她才三十多点,总不叫她守着烈士遗孀的名头过活,本来她也没有多想,史证天天接送女儿的,一个正常人总不会想到史证对个十三岁的小女孩有想法,有想法也得是她这个成熟的女人。

对,成熟的女人,三十出头点的年纪,平时单位没少对她卖殷勤的人,她到不是眼光高看不上人,人家都结婚的人,她没得冒那种险跟已婚男一起,闹出来她烈士遗霜的名头还不得给抹黑了。

人哪,活在世上,名声最重要,要不是史证天天忙活着来接送女儿,她也不会往那边想,谁让人这么殷勤,不让她往那种事上想都说不过去,看看,人家又来了,人家是大忙人天天抠着点儿接人,她都不好意思。

吃饭是在她们家里吃的,吃完了,她去洗碗,段乔由史证陪着,她放心,非常放心,想着史证成为这家的男主人,她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收拾一下垃圾,她提着垃圾袋,还往女儿房门那边看去,看着女儿坐在史证腿上,而史证刚抱着她女儿,亲密的模样,比她那个烈士丈夫还要待女儿亲密些,毕竟,丈夫是军人,在家的时间真不多。

段乔坐在史证的腿上,她拿着画给他看,指着画上的三个人,中间的是她,左边的男人模样自然是史证,右边的女人当然是她妈,上面还写着题目,“幸福的一家”,“叔叔,我们像不像一家人?”

她还讨好地问。

一家人?

有爸爸有妈妈有女儿,才算是一家人,她就这么想的。

但是,史证拿着她的蜡笔,往她的画上删删减减涂涂画画的,还让她不要看,“不对,叔叔给你弄一下,现在不许看,等叔叔你叫睁开眼睛,你就再看……”

段乔还真是听话,两只小手捂住眼睛,还真不看了,心里想着叔叔可能会成她爸爸就高兴得不得了,就是有一点,她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坐在叔叔腿上都不对劲,有什么东西顶着她的小屁股。

她跟叔叔说起这个后,叔叔好像还有点难为情,还让她别跟妈妈说,她是个听话的孩子,还是个单纯的孩子,真把人当叔叔,哪里能想得到身下的人,有那个念头的,人家不是对她妈有想法,是对她有想法。

恋童癖?

还真没有,史证觉得没这回事,再怎么否认,他的身体确实是只对她有反应,人就待坐在他腿上,他就兴奋的不得了,从来都没有反应的物事,还说什么是心理性障碍的,这时候还真是一点障碍都没有。

简直是个笑话。

但他真想说没有想对她动手的意图,光抱着她,就行了。

秦玉回来时,发现女儿房里的灯都关了,轻轻地推开房门,发现史证刚要出门来,恰恰地对上他的视线,有点羞怯地低下头。

“要回去了吗?”她问。

“嗯。”史证声音不重,“我给乔乔弄好了学校,你带着段乔回去吧。”

秦玉惊异地看着他,从他认真的表情里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她看看女儿的房间,又看看他,不明白他怎么一下子就变了,态度这么冷淡,“为什么?你不想多见见乔乔?”

“不是。”史证看着她,眼还有点冷,“我是喜欢乔乔,但不想当她爸爸,那边工作也替你安排好了,你们老家的房子今年刚好拆迁,不会有什么问题。”

秦玉曾经想过很多次跟史证顺其自然的事,但惟独没想过这样的结果,即使她平时表现的很含蓄,没有大胆地向史证表明自己的心意,还是觉得面上烧得厉害,“哦,那很好呀,我是得带乔乔回去了,她怪想家的,老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她要上初中了,回去比较好。”

话说的很简单,事情也结束的很简单。

史证把人送走,表面上是为了人家好,不过就为了自己那点私心,想他三十几岁了,头一次发现自己功能还没有丧失,那个对象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他再怎么着,也不能对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子下手吧。

可。

她来了,结婚了,还是高家的高炽,他站在浴室门口,就看着她那双乌溜溜染着点惊恐的眼睛,向来对别人不假辞色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儿笑意,“不记得你史叔叔了?”

史叔叔?

“史叔叔?”

段乔惊慌不已,紧张地躲在门后,一听那声音到熟,像是哪里听见过,再一仔细把他的话往嘴里暗暗地念一次,那点儿回忆就涌上心头了,十三岁的小女孩不知道顶着自己小屁股的是什么东西,可她能不明白?还有她那张画,明明是让他把画上她妈的像给涂了。

傻子也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她更慌了,个史叔叔对着才十三岁的她就发情了,说发情话是难听,理儿就是那么个回事,手连忙去捡浴巾把自己包住,又一想那浴巾可能是他用过的,又觉得全身不舒服,浴巾捏在手里,真是不知道放开还是不放开?那个纠结的。

“快出来,让叔叔看看是不是长大了?”

史证轻拍浴室门,对上她的眼睛,还有闲心地冲她眨眼睛,那份悠闲,别人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甚至是不与人知,那么个自律到严格的人,谁能想得到他难得抽出个时间就为了躲在她隔壁房间,就等着她自投罗网。

为什么段乔走错了?

很容易呀,门上的牌子换一个就行了,也怪得段乔从来没有注意过,走廊出来第几间才是,她就看到门上的号,就以为是自己的房间,换个牌子还不容易,自投罗网其实也就这么简单。

要是换个人过来,可能早就发生房间里的东西不对,毕竟就只换了个门上的牌子,里头什么都没动,也没有把她房间里的东西拿过来装一下。

这叫的,叫的她心惊胆战的,那会儿她才十三岁,她在门后苦苦地算他多少年纪,算来算去算的纠结的,眉头都皱起,“叔叔,你怎么来我房间的?”

头一次来省城,也就她婆婆晓得她在哪里,最多就是金晶,她可不相信婆婆会跟别人说起她的事,金晶嘛,哪里有可能与史证有什么联系,根本不可能的事,也许以前她不会乱想,现在不乱想也难了,难不成他在这里等自己了?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有时候难得一次真相。

“叔叔的房间,你好像走错房了。”史证还好心地提醒她,站在浴室门口根本没有要走开的意思,“要不要给你拿衣服?”

明明口气很好,听上去没有什么不一样,还是跟她小时候听过的一样,莫名地她有点害怕,那种害怕感不是浮于表面的,而是涌自内心,让她全身都能起鸡皮疙瘩,“不、不用了,你出、出去先,我要换衣服。”

“那有什么的,你小时候我还替你换过衣服,长大了还不让我给你拿衣服了?”史证那口气说得再正常不过,“光着身子多不好,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感冒?

她差点不满意地哼哼,总算是制止住自己的冲动,感冒算什么呀,她要是才十三岁还敢走出去,现在她都结婚了,哪里当着别个男人的面光着身子出去的,让人看完了,她怎么说,怎么跟高炽说?

一想她的脸色全白了,“叔叔,不、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几年不见,你跟叔叔都生份了?”

他去推门,一点都不顾忌,看着她惊恐地往门后躲,手一拽,就拽住她光溜溜的手臂,硬是把娇俏俏的人从门后拽出来,拽着光溜溜的身子,她手里的浴巾都掉落在地,两手都不知道要挡哪里,被热气薰红的肌肤,就露在他面前,躲不过他的视线。

弯着腰,夹着腿,不管哪个动作,她都觉得羞,“叔、叔叔……”几乎哀求出声了,脚下到还是给他拉着走,一步一步地拉出浴室,房间里还开着冷气,冲她皮肤上一来,竟然觉得凉。

她眨巴着眼睛,实在是控制不住地哭了。

“哭什么呀?”史证还怪地看着她,把人往床里一丢,人就坐在床边,手往她小腹上摸去,一边享受她的颤抖感,一边还看着她,“小傻瓜,哭什么,都多少年没见你了,怎么一见人就哭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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