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媛又转向了窗子,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空洞无物。
蔚蓝想起个事情,四下看看有没有人偷看,然后才敢问:“昨晚,苏将军是不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阿媛转过头来看着蔚蓝,说:“昨晚将军不是第一次吃了。我听人说上层阶级有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在吃这个东西。哎,我们妖为什么这么命苦?”
这时外面的走廊上传来了苏澎的说话声,蔚蓝一惊,急忙问阿媛要了手机。手机藏好的刹那苏澎也推门进来了,他看看她插在衣服兜里的手,问:“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
苏澎走到她面前:“把手伸出来。”
蔚蓝故意支支吾吾的,磨磨蹭蹭地把手伸出来。手背上的那两道抓痕赫然醒目,苏澎见了急了:“怎么伤的?”
“将军,是我不小心伤了小姐。”阿媛主动交代过错。
蔚蓝又把手藏了起来,说:“我没事。苏将军,阿媛她不是故意的,你别怪她。”
苏澎看看蔚蓝,又看看床上的阿媛,说:“你和她很投缘?”
“还行吧,聊得上话。”
苏澎说:“那好吧,我也不是个无情无义的人。阿媛,你病好后就伺候叶小姐吧,那边你就不用去了,我会亲自和你老板说的。”
阿媛激动地哭了:“谢谢将军,谢谢叶小姐!”
阿媛的事告一段乱,苏澎带蔚蓝离开医院回家。途中经过药店,他停车下去,不知道干什么。蔚蓝趁他去药店买东西,摸出兜里的手机,拨了尉迟荆的电话号码。那晚一别,他负伤逃走,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电话里传来的却是机械女冰冷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
什么意思?不在服务区内?难道他已经回妖怪收容所了?他不管她了?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眼眶发热,这么多天了,发生了这么多事她都坚持着没有哭,可此时此刻她是再也忍不了了,眼泪劈里啪啦地往下砸。
他走了,他还是把她丢下了!
她坐在车里不知所措,坐立难安,忽然一撇头,看见苏澎从药店里出来了,便急急忙忙藏好手机,急急忙忙地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苏澎还是看出了她脸上的泪痕:“哭了?为什么?”
“我没哭啊。”她在死撑。
苏澎把一支药膏随手丢在一旁,说:“我的探子刚刚传回来消息,尉迟荆身负重伤,只剩下半条命,他的手下已经带他回去了,一年半载怕是回不来了。他走得那么急,怎么就没来找你呢?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你?我的探子还说,他已经和那只波斯猫在一起了,说对你很失望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你胡说!”蔚蓝怒喝。
“哼!呵呵呵!呵呵!原来你真的在为他哭。一只妖,也值得你这么伤心?而我却得不到你半点关心和爱。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一只妖。亏我还给你买止疼祛疤的药膏,哼!见鬼去吧!”苏澎一气之下把刚买的药膏丢出了窗外,然后一脚油门,一路横冲直撞地开回了家。
回来后他就开始折磨她,把最脏最累的活都丢给她干,干不完轻则骂,重则拳打脚踢,还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谁都可以欺负她打骂她。她一声不吭,默默承受,从没求过他。就这样她硬挺了十来天,等到阿媛休息完来伺候她的时候,她的苦难日子才算结束。是苏澎亲自下的命令,从今以后她就是这个房子的女主人,再也不用做粗重活,家里上下都由她打点,佣人也随她调遣。这命令一出,从前欺负过她的那些人都上赶着来讨好她了。
转眼大半个月过去了,快过年了,家里挂起了红灯笼,听说是苏澎老家的习俗。
过年少不了走亲访友,苏澎带着她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各大宴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她伤心欲绝后就变得麻木不仁,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个机器人一样,没有了灿烂开心的笑容,也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从尉迟荆离开她的那刻起,她就已经“死”了。
如今她是孤家寡人,见不到亲人,也见不到朋友,有时候回想起在妖怪收容所的那段日子,还会心酸地哭出来。
阿媛见她这么伤心,偷偷地把一张纸条塞给她:“我早上去买菜的时候有人塞给我的。”
蔚蓝展开来一看,纸条上的字龙飞凤舞,潇洒飘逸,顿时烦恼一扫而光,浑身充满了活力。
她把字条烧了,叫阿媛为她熨烫衣服,她打算去外面溜达一趟。
可这时苏澎进来了,见她采飞扬的恢复如常,高兴坏了,又看见阿媛在熨烫新衣服,就更开心了。
“青青,你怎么知道晚上有宴会,一早就在做准备了?”
蔚蓝哑然。
“今天晚上有个很隆重的生日宴会,我带你去认识认识政界的达官贵人。”
“谁过生日?”
“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