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饿了一个晚上了，先吃一串烧烤。你酒喝完了，我再给你倒。大家不是说好了精诚合作的吗，这大事都还没干呢怎么自个先较上劲了呢？事有轻重缓急，男儿志在四方，别为了儿女私情影响了判断力。调查一直没有进展，要不趁这个机会大家开诚布公，交换一下手上的线索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一下子就把两个男人的注意力引开了。

韩雍啃了一口蔚蓝递给自己的烤串，冷冷地说：“我这没有任何线索。”

“是吗？韩处长说这话我怎么就不信呢？”尉迟荆有三分醉意，支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他，脸上红彤彤的好像涂了胭脂。

“你爱信不信。对了，你这些天忙里忙外的，应该掌握了很多线索了吧？”

尉迟荆换了只手支着脑袋，笑着说：“不多不多，当然，对你来说已经很多了。”

韩雍咬咬牙，说：“噢？那就请妖王说说看吧。”

尉迟荆笑笑，看向蔚蓝。蔚蓝明白，对韩雍说：“其实我们怀疑青戟帮的幕后老板是我爸，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

“那你们决定怎么做？”

“我们……”蔚蓝想说，却被尉迟荆打断了。尉迟荆说：“韩处长，你都不惊讶，难道说你早就怀疑了？”

韩雍笑笑，说：“你会找我的人去查蒙力的通话，那我也不傻。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是这个道理吧。”

尉迟荆直起脑袋，鼓了鼓掌，说：“不愧是两界安全管理处的处长，有两把刷子嘛，是我小看你了。”

“哼。”

蔚蓝看看他们，说：“阿荆查到那个电话是从研究中心附近打出去的，韩雍，你有没有办法查查具体是哪个位置，缩小一下范围，如果能查到通话人那就更好了。”

韩雍看向蔚蓝，目光柔和了许多：“我尽力，不过别抱太大希望。世面上有一种非实名电话卡，这种电话卡根本追查不到通话人的信息。”

“那就棘手了。”蔚蓝说，“那能不能查那些卖电话卡的人呢？看看他们最近都把电话卡卖给谁了。”

“太多太多了，根本查不过来，和大海捞针差不多。”

“那怎么办呀？研究中心范围这么大，从哪查？为什么每次好像快要接近答案了每次都这么不顺利呢？我们现在就好像被困在蚕茧里的毛毛虫，想要破茧成蝶还需要时间和火候啊。”蔚蓝自言自语了起来。

“想问题要学会转弯。”尉迟荆说，“既然查不到那个人，那就查蒙力。你爸肝癌末期等着妖怪的内丹续命，所以他们一定会出手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韩雍说：“我会派人盯着蒙力的。”

尉迟荆对韩雍说：“韩处长，要他们出手还得请你帮帮忙。”

“什么？”

“你的人在外面扫荡得这么厉害，他们会出手才怪。”

“那你的意思……”

“找个理由撤了你的人，包括在外面收消息的卧底，从此以后对一切犯罪活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怎么行！”韩雍急得跳了起来，“这个国家之所以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太平，全靠我们安全管理处的兄弟们每天起早摸黑、尽忠职守地工作。你会说我大言不惭，可事实就摆在这里，军方那帮人是很强但你有看到他们做事了吗？如果连我们都不管了，那些犯罪分子还不知会猖狂到何种程度，这个国家还不知会乱到何种境地！”

尉迟荆不屑地笑了。

韩雍更气愤了：“我知道你在谋划什么，想趁机浑水摸鱼。只要我在处长的这个位子上一天，你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尉迟荆又笑了。

蔚蓝叹口气，对韩雍说：“你误解阿荆了。阿荆的意思是，我们放松管控，他们就会蠢蠢欲动，出手是迟早的事，到时候我们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尉迟荆终于说话了：“没错，我正是这个意思。还是蓝蓝明白我的心意，我们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韩雍愣住了，无话可说了。

尉迟荆又说：“现在只能引他们主动出击了，其他也没别的办法。韩处长，你好好考虑一下。俗话说上帝让你灭亡，必先让你疯狂。你何不做一回上帝，放一放手，让他们先疯狂一阵呢？”

韩雍没说话但也没反驳，不得不承认，尉迟荆的办法是个好办法，引蛇出洞，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对了，青青。”他对蔚蓝说，“如果叶总真是青戟帮的幕后黑手，你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他是你爸爸啊。”

蔚蓝说：“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爸爸真的犯了法那就抓他去坐牢。韩雍，你是执法者，一定不会因为爸爸对你有恩而徇私的对吧？”

“叶总其实很疼你的……”

“够了，我不想再提这个人。”蔚蓝当场耍脸子，拎起包包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