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地放慢了语速,沈尉羽也精确的捕捉到了其中的关键词,登时兴奋了起来,“真的?!”
沈尉羽立刻打开了眼前的木盒子,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清凉,红拂笑着解释:“小姐怕天热,糖衣会化,便让奴婢放了几块碎冰进去。”
既能保证口感,还不会让糖葫芦太凉无法入口。
将透着凉气的糖葫芦拿在手中,沈尉羽迫不及待地就想尝尝它的滋味,但是刚张开口,就被伸过来的手一下给打飞了出去。
咬了一口空气的沈尉羽愣了下,而后惊讶地看向王诗雨,“姨母你做什么!?”
王诗雨下巴微扬,理直气壮道:“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实在危险,陛下还是少吃为妙!”
“可是”
沈尉羽还想辩解,又突然意识到无论他说什么,这糖葫芦都已经摔碎不能吃了,气的他腮帮子都鼓起来,恨恨地跺了跺脚。
在意识到无法责罚王诗雨后,小皇帝袖子一甩,扭头就走了,小小的背影看上去怨气冲天。
王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看向了虞鱼,“这孩子又闹脾气,虞丫头,你和陛下合得来,去帮哀家哄哄他,可好?”
虞鱼自然忙不迭点头。
去哄生气的陛下,也比在这里无端受王诗雨的冷眼好。
屈膝行了一礼,虞鱼就赶紧追了出去,她的身影刚一消失,王太后脸上的笑容也荡然无存。
“跪下!”她看着王诗雨冷声道。
太后之怒可是极有分量的,王太后本就生的雍容华贵,如今板起脸来更是尊贵又威严,王诗雨下意识地弯下了膝盖,噗通跪在了地上。
“对哀家的客人都敢冷嘲热讽、举止轻浮,王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听着桌面传来的脆响,王诗雨情不自禁的闭了闭眼。从小到大,她还是被王太后这样呵斥,慌了的同时,还不禁有些委屈。
“姐姐竟然为了个乡下女凶雨儿”她含着泪仰起头,“况且方才,雨儿也是为了陛下着想。陛下平日里的吃食都要用银针仔细验过才能入口,如今从宫外带来的糖葫芦拿起来就吃,万一里边藏了什么,后果那是不堪设想!”
她的话不无道理,可王太后却不为所动,“那你出言提醒便是,陛下虽年幼,但也不是不懂分寸之人。再说了,虞鱼是摄政王身边的人,她带的东西,哀家和朕都放心!”
此话一出,惊的王诗雨瞳孔都晃了三晃,不可置信道:“姐姐竟如此相信虞鱼?姐姐可知,她并非什么善类,上次雨儿生日,都是她来搅局才惹的好好的生辰宴不欢而散!”
王太后听后摇了摇头,美眸中划过失望,“生辰宴的真相到底如何,哀家相信你比谁都清楚。”
她虽久居深宫,却不代表她眼盲耳聋,宫外的事,她比王诗雨清楚多了。
怕她以后再做出什么傻事,王太后沉声道:“虞鱼的为人,哀家很清楚。为了王家,也为了你自己,以后莫要再做今日这般的傻事。”
“可是姐姐”
王诗雨还有些不服气,刚一开口就被王太后给打断了,“没什么可是!雨儿,就算为了你自己,也得对虞鱼好一点。她是王爷的救命恩人,你若得罪了她,你以为,以王爷的性子,他会放过你吗?”
看着少女眼底的挣扎,王太后缓缓靠在了椅背上,嗓音幽幽地补充,“就更别提什么男女之情了。”
此话一出,原本悲戚地流泪的王诗雨登时脸颊泛红
,看着地板娇声道:“姐姐说什么呢”
王太后这才轻笑出声,“哀家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还会看不懂你的心思?”
说着,她站起来走到王诗雨面前亲自扶起了她,“王爷是个桀骜的性子,像是空中的雄鹰、山林里的猛虎,是不可能像平常男人似的被你玩弄股掌之中。雨儿,你得顺着他。”
王诗雨似有所悟,咬着唇想了想,又怅然道:“可王爷他根本就不想见我。”
“这还不是怪你之前的方法不对,惹得王爷厌恶。”王太后慢慢道,“你得让他看得见你的好,你的与众不同,时间久了,王爷一定能看到你的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
王诗雨顿觉这趟来的值,心中的怨愤更是消散的无影无踪,像无事发生似的亲昵地抱住王太后的胳膊撒娇,“我就知道姐姐待我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