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接过沈十六手中的请帖仔细看了眼,沈宴才终于确定这不是玩笑。
也不知为何,他竟有些紧张。
在屋里来回转了三四圈,沈宴一脸凝重的回头,“十六。”
沈十六见他如此严肃,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色坚毅道:“王爷吩咐!”
沈宴郑重道:“去把我衣裳都拿来,第一次见面不能失了礼节。”
礼节归礼节,关衣服什么事?况且王爷和虞大将军也不是头一回见了。
心里虽犯嘀咕,但沈十六到底不比沈溪胆子大,没敢问出声,赶忙去拿衣裳了。
一件件各色样式的红衣挂在眼前,沈宴左挑挑、右看看,总觉得不满意。
好不容易挑了件顺眼的换上,沈宴在镜子前缓缓转了圈,偏头问沈十六,“这身怎么样?”
沈十六也没觉得这身跟之前的有何不同,但还是顺从地点头夸道:“好看!王爷穿什么都好看!”
这也是实话。
俗话说的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可就沈宴这张脸,就算脱光了再剃成光头都比寻常人要好看,衣装于他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沈宴还觉得不满意,又将带来的衣裳挨个试了一遍后,才终于死心。
“算了,就这个吧。”
沈十六附和地点点头,“这个好,这个比第一件好看多了!”
沈宴闻言抬脚就踹了过去。
要命了!这他娘的就是第一件!
沈十六刚委屈地揉了揉屁股,就见主子又站起来,长袖一甩,“带上银票,出门!”
头一回见鱼儿的长辈,这礼也不能寒酸了。
从沧澜来的急没带,眼下就只能去现买一些,只希望涟江城能多些宝贝,千万不要叫他失望。
一夜悄然而过。
下了早朝,虞将军就和弟弟急急忙忙赶了回来,一路上片刻都没敢停留。
进门听守卫说沈宴还未来,二人这才放了心。
虞千秋扶了扶官帽,长舒了口气,“还好,咱们没来晚。”
虽然这是在楚国的地盘,但谁都怕疯子,这个沧澜摄政王狠起来比疯子又高上千百倍,叫他们不得不防。
走着,虞申鸣突然想起来,问道:“这事你告诉陛下了吗?”
“还没来得及。”
虞申鸣嗯了声,“待会你就去跟陛下说一声,省的被有心人利用,扣屎盆子在咱们头上。”
“大哥说的是,待会碰了面,我就再进宫去禀告陛下。”
虞千秋说完又好起来,“好端端的,王爷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来就来吧,他大嫂还以大哥的名义给沈宴送了请帖,这不就是引狼入室么!
“我哪知道!”虞申鸣没往深处想,无所谓道,“反正夫人说了,摄政王既然来了,咱们就应该好好招待着,待会见了面,你也放客气些。”
虞千秋撇了撇嘴。
他每回见了都很客气,不客气的人应该沈宴才对。
兄弟俩正说着,就听见背后急急来报,“将军,人来了!”
虞申鸣还未反应,虞千秋就一个激灵,“快,快去通知夫人们!”
此刻,虞二夫人和乌菲儿已经稳稳的坐在了大厅里。
听见通传,虞二夫人的心又提了起来。
她早就听说沧澜摄政王性情乖张、手段狠辣,生的一副美人面,长着一颗黑心肠。
虞二夫人都已经做好了待会厅内会打起来的坏打算,可当见到背对骄阳信步走来的少年时,虞二夫人都有些恍惚。
这个眼尾上扬、唇畔含笑的红衣少年,真是沧澜恶名远扬
的摄政王?
“王爷来了,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见谅。”
虞申鸣客套的话音刚落,沈宴就提着唇角,笑容真诚又不失灿烂,“将军客气了,冒昧前来叨扰,将军莫要见怪才是。”
“王爷客气了,快请坐!”
众人顺势落座,沈宴低头抿了口茶,笑着看了眼厅内之人,最后目光停在了乌菲儿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鱼儿的娘亲吧?”沈宴笑着赞叹,“夫人瞧着可真年轻,走出去说是鱼儿的姐妹都有人信。”
这话换了旁人说,实在是有谄媚之嫌。
可沈宴本就是个英俊潇洒的翩翩少年,如今一双桃花眼满是真诚地看过来,像是在说什么肺腑之言,就算知道是奉承之词,乌菲儿也不禁老脸一红。
“王爷过奖了!我都是半老徐娘了,哪能和囡囡这种小姑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