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虞鱼嗔他一眼,“你少哄我开心了。”
“这哪是哄你开心,你不信就算了。”沈宴又平躺下,“不过你还是长点心眼,离叶钧他们远点。”
虞鱼闻言停下脚步,疑惑问:“为何?”
“为何?”
沈宴忍不住笑了,“连叶钧他喜欢你都没看出来,还说喜欢我?鱼儿呀鱼儿,我当时说的就没错,你根本就是把崇拜和喜欢混淆了!”
“你、你胡说!”虞鱼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小脸肉眼可见的红了,“我和钧大哥就是普通朋友!我对你…”
“对你什么?”
一个小脑袋突然从门口冒了出来,沈尉羽好问了句。
待看到床上直挺挺躺着的红衣身影时,沈尉羽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小嘴一瘪,嗷地一声哭了出来,“皇叔你不要死啊皇叔!侄儿舍不得你啊!你走了谁来替侄儿批奏折啊!”
小皇帝哭的是情真意切,沈宴听着感动极了,抬手揪下床头挂着的穗子砸在了沈尉羽的脑门上。
“好侄儿,滚远点哭,皇叔怕一个忍不住把你也带走。”
沈尉羽的哭声戛然而止,而后默默缩回了头,假装焰王府查无此人。
郑太医强忍着笑进了门,听见动静,沈宴闭着眼睛道:“鱼儿你先出去。”
虞鱼却不想动,“我、我想看看…”
她实在担心他的伤势。
沈宴闻言偏头看她,“没想到你竟也贪图本王的美色!”
虞鱼:“……”
倒也不必说出来。
关上门出来,虞鱼和沈尉羽蹲在墙角数蚂蚁。
沈尉羽拿着随意捡到的木棍摆弄着,“姐姐,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呀?”
虞鱼有些心虚,“没、没聊什么。”
“我是三岁小孩吗!”沈尉羽站起来气呼呼叉腰,“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肯定是在说情爱之事!”
“什么、什么情…小孩子家家的别乱说!”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世之语,虞鱼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突然来了?”
“听说皇叔病了,还有就是有个消息要跟皇叔说!”
说起这个消息,沈尉羽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同虞鱼分享道:“之前皇叔不是帮了楚国皇子,现如今他已经是国君了,自然是想维系好两国关系,于是…”
“于是怎样?”
沈尉羽激动的说:“于是他们想把公主送来和亲,而那公主也点名要嫁给皇叔!”
“不行!”虞鱼立即道,“维系关系的法子多了去,凭什么、凭什么就得让宴哥哥娶他们公主!”
“我也是这么想,不过这事还是得跟皇叔说一声,万一他想通了,想添位王妃呢?”沈尉羽搓搓手,“那我岂不是也有弟弟妹妹了!”
“这不可能!”虞鱼一口回绝。
沈尉羽不死心,“万一呢?”
万一…
虞鱼等不下去了,“我这就去问宴哥哥!”
说着她就过去推开了门,明亮的阳光照亮了沈宴身上的伤疤,也照亮了他腰间渗着血的纱布。
虞鱼呆在了原地,眨眨眼,眼泪就掉了下来。
没想到她会进来的沈宴啧了声,给太医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会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过来。”沈宴道,“帮我把纱布系好。”
虞鱼慢慢走了过去,跪坐在他的脚边,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控制住颤抖的指尖,将他腰间的纱布细细缠好,又系了个蝴蝶结。
沈宴看着蝴蝶结,又看看吧嗒吧嗒掉眼泪的小姑娘,终是妥协了。
幸好是伤在腰上有衣服挡着,这要是伤在脸上手上,他凶狠毒辣的硬汉形象可就保不住了。
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沈宴用指腹擦掉她的眼泪,“又不是伤在你身上,你哭什么。”
“疼吗?”虞鱼不答,泪眼迷蒙问。
“一点小伤,不足挂齿。”
“那…”
看着他胸膛上密密麻麻的疤痕,虞鱼伸出手,指尖轻轻擦过,“这些疼吗?”
当时自然是疼得,牛皮的鞭子抽下去疼得人只想死,然而现在,沈宴抓住胸前的小手,忽视掉心里细碎的痒,嗓音轻快地打趣,“小姑娘,少占我便宜。”
他的掌心微凉,从手背上传过来,让虞鱼也清醒了些,想抽回手,又不舍得,只能仰着头,颤着嗓音说:“陛下说楚国公主想要嫁给你,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