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冤无仇的,苏成玉为何要杀玉哥哥的猫?!
“不会看错的,这箭上刻着一只狐狸头,那是二哥自己选的标记!”
京城的少爷们最忌讳一模一样,因而连箭矢上都会刻上标记和姓氏。
虞鱼低头一看,哑口无言。
像是想起了什么,苏妙抓住虞鱼的手腕忙道:“不好!快,咱们快去追哥哥!”
“去哪?”虞鱼跟着她小跑问。
苏妙笃定道:“去菡萏院见我娘!”
二人急急到时,就见苏成玉和苏隐玉一跪一站地立于苏夫人面前。
这还是虞鱼头一回见好友的娘亲,听苏妙说,她娘生下她之后身子一直不好,在她七八岁时,便深居简出,日日与佛经相伴。
还不等虞鱼再多观察一分,就听苏隐玉沉声问:“母亲的意思,是要偏袒他。”
“这话说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哪来的偏不偏袒。”苏夫人温声说,“你弟弟方才不是也跟你解释了,他是想打鸟,谁成想你那只猫儿扑了过来,这才误伤了它。要我说,还得怪那畜牲不长眼。”
虞鱼闻言眉头一皱,苏妙更是不赞同地喊了声娘。
且不说小白是生是死,明知道这是自家儿子的爱宠,却一口一个畜牲称呼着,难道苏夫人就不怕寒了儿子的心吗?
苏隐玉果然被伤到了,再开口时,嗓音都变得沙哑起来,他红着眼看着苏夫人,几近哽咽道:“这猫是您送给我的第一个生辰礼物。”
苏夫人闻言眸光微闪,很快便被覆下的睫羽挡住了眼底的光芒,她笑着说:“没事,你若喜欢,娘再送你一只就是了。”
“不。”苏隐玉一口回绝,强忍着眼泪说,“我就要小白。”
苏夫人笑了,“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使小性子,叫人看了笑话。”
说着,她看向虞鱼,笑容温和道:“想来这位便是虞姑娘吧?兄弟俩闹了点儿误会,让姑娘见笑了。”
虞鱼行了个晚辈礼,垂眸道:“夫人客气了。只是”
她直视苏夫人,嗓音轻柔又不失力量,“猫易送,情难得。玉哥哥他在乎的是和小白多年的情谊,而非一只逗乐的猫儿。”
看了眼苏隐玉握紧的双拳,虞鱼还是没忍住说:“请恕晚辈直言,不管这事是不是误会,夫人的态度,着实令人心寒。”
苏夫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消
散,“此乃家事,就不劳虞小姐费心了。”
说完,她又看向了苏隐玉,“阿玉,娘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你弟弟?”
“放过?”
苏隐玉重复一遍,唇边笑意苦涩,所以现在倒成了他在难为人了是么。
他抬起眼,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上去乖巧无比的苏成玉,冷声道:“让他给小白磕头认错,我就原谅他。”
“放4!”没想到他竟如此说,苏夫人气的猛拍了下桌子,“他是你弟弟,是相府的二少爷,你怎能让他给一只畜牲下跪!”
苏隐玉目露讥讽,“相府真的有二少爷吗?”
“你!”
苏夫人气的指着苏隐玉站了起来,大抵起的太猛,她眼前一黑差点歪到过去,苏成玉赶紧伸手扶住了她,满眼担心问:“娘!娘你没事吧?”
苏夫人没说话,手掌却在苏成玉的发上轻轻抚摸两下
眼前好一副母慈子孝。
苏隐玉闭了闭眼,一滴泪珠顺着脸颊快速滑下,砸在了地上,再睁开眼时,他道:“既是误会,就这样吧。儿子告退。”
就、就这样吗?!
虞鱼惊讶地看着苏隐玉转身离开,这时,衣袖被人扯了下,苏妙在她耳边小声道:“鱼鱼,帮我去安慰一下哥哥。”
想到那滴泪珠,虞鱼点了点头,转身朝苏隐玉追了过去。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门就被关上,房内传出了苏成玉的鬼哭狼嚎和苏夫人头疼的劝架声,虞鱼翘了翘唇角,心里没忍住说了声活该。
或许苏成玉真不是故意的,可就算不是,他也当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可方才,他却连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默默为苏妙叫了声好,虞鱼这才又扭头跑出了院子。
苏隐玉走的并不快,只是他的背影看着太叫人心酸,虞鱼追过去同他并肩前行,却一句话都没说。
一直走到了行云院前,苏隐玉才红着眼看她,“陪我埋了小白吧。”
看着他难过不舍的表情,虞鱼跟着鼻头一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