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说?不行不行,我们回去再说!”
虞鱼迫不及待地拉着沈宴要回府,谁料人家却稳若泰山,带着笑音问:“这里又没有外人,什么话不能说?还是说”
沈宴看向叶钧,恍然大悟,“鱼儿你根本没把你钧大哥当自己人看?”
要是都这种程度,虞鱼都还没听懂沈宴是在挑事的话,就白和他朝夕相处了。
“你干嘛这么阴阳怪气!”扭着沈宴的胳膊小声嘟囔一句,虞鱼看向叶钧赔笑说,“钧大哥你别听他胡说,多谢你送我回来,你回去的时候也小心些!我们就先回了!”
“呵。”话音刚落,就听沈宴嘲笑道,“他小心些,应该是别人小心他才对吧。”
加快速度把人推进王府里,虞鱼这才敢搭话,“你和钧大哥有仇吗?”
沈宴回头瞥她一眼,“本来没有。”
虞鱼一愣,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也容不得她细究,看见沈宴已经走远了,赶忙追了上去,“等等我!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说什么?”随着夜风而来的嗓音也透着一股森森凉意,“说你喜欢叶钧,要跟老父亲我划清关系?”
这什么跟什么呀!
虞鱼一听气笑了,见他走的太快撵不上,头一热就弯腰脱下鞋子,朝沈宴扔了过去,“你今晚怎么老是胡说八道!”
随手抓住之后,沈宴这才发现这小姑娘应当是真生气了,竟然把鞋子都扔了过来。
叹了口气,沈宴认命地转身折返回去,“下次偷袭人也用点厉害的东西,哪怕你随手捡个石头也比扔鞋子好,怎么,穿鞋影响你发挥了?”
“你还说!”虞鱼越听越恼,又斗不过,杏儿眼都气红了,晶莹的泪珠在里边打着转,下一秒好像就要落下来。
“好好,我不说了。”沈宴终是妥协,抬手给她抹着眼泪,“你这条鱼呀,越养越娇气。”
现在连说两句都要生气,哪还有刚来时候那怯生生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
虞鱼一听眼泪也不要他擦了,“嫌我娇气你就送我回去好了!”
沈宴:“少胡说。”
他哪里嫌弃,他明明就很喜欢她娇气,他沈宴养的鱼儿,哪怕是娇蛮,那也是旁人无法比拟的可爱!
怕这丫头再离家出走,沈宴哄了一路才终于又把人给哄好了,享受够了,虞鱼也终于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
“刚刚,有好多位公子过来说、说”
“说心悦你、爱慕你、想娶你为妻?”沈宴快速补充道。
虞鱼讶然,“你怎么知道?”
“很难猜吗?”沈宴反问,“摄政王救命恩人的身份,还不够让他们心动?”
当然,沈宴相信,只凭他鱼儿这个人也足够让他们喜欢,但京城的小姐公子们的嫁娶往往不是自己能够做得了主的,背后没有家族的掺和是绝对不可能。
虞鱼点了下头后又觉得不对,“所以你其实知道,我之前跟人说我有心上人的事。”
“嗯。”
虞鱼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嗓音也变得闷闷的,“除了嗯,你就没有别的要说的?”
“说什么?”沈宴垂眼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总不能棒打鸳鸯吧。”
所以他不问,因为他知道,虞鱼说谁他都瞧不上,有了答案之后肯定会忍不住地去做一些棒打鸳鸯的事。若是再因此惹了小姑娘的怨恨,单是想想,沈宴都烦的要命。
这话太体贴了,若是虞鱼喜欢上别的人,定会因为此而感动的无以复加,可她喜欢的,偏偏是眼前这一人。
察觉到眼泪又涌了上来,虞鱼赶紧低下头,指尖一圈一圈的绕着落在胸前的长发,半晌后,她才又开口道:“宴哥哥,我该怎么办?”
“不喜欢的就拒绝。”
“可是他们会问我的心上人到底是谁。”
沈宴抬眼看她,“不能说?”
小姑娘摇着头轻轻道:“不能。”
沈宴闻言心中一紧。他的小姑娘到底对谁心动了,怎的连名字都不能说?难不成她喜欢的是寺里的秃驴?!
震惊之下,杯中滚烫的茶水也溅到了手上,沈宴将杯子放下,不动声色道:“那你先找个关系好的随便说一下,叶钧、苏隐玉,都可以。”
“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
怎么不能。沈宴心道,他感觉那两个人还巴不得呢。
他说话,虞鱼心中烦躁又难过,他不吭声了,虞鱼反而更心慌。
回府路上想好的计划也全都被打乱了,虞鱼紧紧地闭了下眼,而后抬起头,看向沉思中的沈宴。
“是你。”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