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为何跳的这样快?
临近年关,京城也越发的热闹起来,有的连红灯笼都已经挂了起来。这是虞鱼在京城度过的第一年,回想过去,已然是恍若隔世。
想起这些,虞鱼总觉得她应当用行动来表达一下对沈宴的感谢。
在红拂她们的提议下,最后虞鱼决定做一桌菜,毕竟沈宴不缺金银财宝,与其费尽心思,倒不如来点实际的。
打定主意,虞鱼就一股脑钻进了厨房里,她原以为会很轻松,但真正学过了才知道,会做菜是一回事,做得好又是另一回事。
不说旁的,光是那几口锅,她都掂不起来,因而每日的手臂都是酸胀不已。
红拂拿来药膏给她贴上,劝慰道:“小姐,咱们也不急于这一时,您慢慢学也成。”
这两日一累,她连饭菜都吃的少了,刚养胖的小脸又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透出几分独属于少女的精致。
虞鱼也觉得有理,可还是摇了摇头。
她在做菜方面没天分,就该多下苦工,不然怎么在除夕夜时给沈宴一个惊喜。
见她色坚定,红拂虽心疼,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按揉起了虞鱼的手臂和肩膀,不一会儿,就见床上倦懒的少女合上了眼眸。
见状,红拂便轻手轻脚地退下了。
夜色已深,因是冬日,连月光也愈发清冷,光秃秃的枝丫倒影漆黑,在狂风呼啸下透出妖魔般的张牙舞爪,似乎是被外面的环境影响,床上小姑娘也不安稳了起来。
她眉头紧皱,小脑袋不安地晃动着,握着被子的小手骨节都泛了白,额头上更是冒出了大颗大颗的冷汗
“啊!”
短促的惊叫声过后,虞鱼猛地坐了起来。梦中的鲜红仍旧历历在目,刺痛了虞鱼的双眸,更乱了她的心。
快速地穿上鞋子,随手披了件大氅,虞鱼打开房门,不顾蓝怡的疑惑和阻拦冲进了夜色之中。
不多时,床上熟睡中的沈宴蓦地睁开了双眼,从睡梦中醒来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即便听出了是谁,他的羽玉眉也皱了起来。
这丫头,大晚上不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
虞鱼也不想,但她没办法,梦里的场景实在是让她一刻都等不下去。许是夜已深,一路上都畅通无阻,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虞鱼想也不想地上前猛地推开冲了进去。
门推开的有多果断,虞鱼就有多懵。
这还是头一回来沈宴的住处,她完全不知该往哪里走,迟疑片刻,她正要摸黑前行,伸出去的小手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给握住了。
伴随着房门关闭的声音,一阵温热贴近,耳畔传来浅浅的呼吸声,“抓住你了,小色狼。”
刚睡醒的
声音说不出的磁性诱惑,却叫虞鱼眼眶一红,在沈宴愕然的眼中转身抱住了他。
像是怕他跑了,小姑娘的手臂搂的紧紧地,脸蛋贴在他的胸膛上,透着寒夜的冰凉,直到感受到胸膛上的湿润,沈宴这才反应过来,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又不送你见官,哭什么?”
然而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小姑娘并没有听进去,抱着他哭个不停。
沈宴没了办法,只能把人扛起来朝床榻走去,将人放下之后用被子裹上,而后起身点亮了蜡烛。
烛光昏黄,在深夜却给人太阳般的温暖和可靠,让大哭中的小姑娘慢慢地平复了下来。
坐在一旁静静等待的沈宴这才伸手拨了拨她苦湿了的碎发,嗓音倦懒,“哭够了?”
虞鱼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好解释一下。”沈宴侧躺在榻上,左手撑着脸颊,眼尾泛着红的桃花眸带着懒懒的惺忪睡意,“大半夜跑来,该不是贪图爹爹的美貌吧?”
这张嘴呀!
本就哭的眼睛鼻头都红红的虞鱼这下脸蛋都气红了,将身后的枕头丢了过去,气鼓鼓地说:“我做噩梦了!”
梦里是在一个宴会上,沈宴坐在主位上喝酒,突然有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他明明是笑着,可看上去很是阴冷。他们没说几句就吵了起来,男子愤然离场后,整个宴会被士兵团团包围起来,屋檐上的箭尖比冬日的月色还冷。
大战爆发,即便被众多士兵攻击,沈宴依旧从善如流,就在虞鱼以为他将赢时,一人突然冲了上来挡住了士兵的长剑,血溅当场之时,此人竟要把手里的长剑刺入沈宴的胸膛——
闻言,沈宴的睫羽颤了颤,看向她,似笑非笑,“怎么,还要我哄着你睡才行?”
“什么呀!”虞鱼恨不得咬他一口,“我轻易不做梦的,但是每次做噩梦都会灵验!”
怕他不信,虞鱼便将之前的例子,包括苏妙的一一讲与他听。
“我真不骗你。”小姑娘打着喷嚏道,“那个和你吵架的人比你矮一些,穿着青色衣衫,腰间还带着一块镂空的云纹玉佩,长相嘛,倒是很一般。另外一个刺杀你的,应当是你的随从,他最好认,右脸上有一片黑色的胎记。”
“另外,你们喝酒的地方好像不是京城,因为大家都穿的很少,不像是在过冬的样子。”虞鱼偏过头疑惑问,“宴哥哥,你最近有出行的打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