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一个衣袖,是有多大的怪味啊,才会这般嗅个不停?
这是多少天没换过衣裳啦?
林灼灼短暂的嗅过后,便放下广袖,不想,一抬头就对上了不远处瞪大双眼、一脸惊异的徐常笑。林灼灼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应该是林灿灿狗鼻子似的嗅法惊呆了徐常笑,忙轻咳两声,示意有人来了。
林灿灿整张脸蛋都埋进广袖里了,听到咳嗽两声,小脸蛋才茫然地露了出来。然后,就对上了徐常笑那张惊异至极的脸。
林灿灿先是一怔,待看清楚那个男子是徐常笑后……立马欢喜地撒开双腿,满脸带笑地直直奔了过去:“师父,师父!”
徐常笑:……
谁是她师父啊?
见到猛然冲过来的林灿灿,徐常笑一脸懵。
令徐常笑更懵的是,林灿灿来到他跟前,立马仰起如花的小脸蛋,红嘟嘟的小嘴一开一合,不停地喊他“师父,师父!”那声音还超级甜糯糯。
“谁,谁是你师父啊?”好一会后,徐常笑摸着后脑勺,到底问出了口。
“你就是我师父啊!今日你救我时,武功那么厉害!”林灿灿仰起脸,一脸花痴状。
徐常笑:……
不是吧,救了她一回,他就多了个徒弟了?
按照这个逻辑,他岂非徒弟满山跑了?
呃,也不是,普天之下能令他徐常笑亲自动手救的人……寥寥无几,一般都是派遣下属出动即可。
所以,按照这个逻辑算起来,林灿灿可是他唯一的女徒弟了。
等等……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什么女徒弟不女徒弟的啊,徐常笑摸着后脑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居然被眼前这个小姑娘给带到坑里去了。
不成想,刚掉进一个坑里,紧接着,又掉进了另一个坑里。
只见林灿灿仰头笑道:“师父,我还记得你叫徐常笑,你记不记得徒弟我叫什么呀?”
这可把徐常笑问倒了,除非必要的人,他素来不会去刻意记住对方的名讳,遂,支支吾吾半晌,只答出一个姓氏:“我……我知道你是林家姑娘。”
林灿灿:……
这不是在说废话么,林灼灼姓林,她是灼灼的堂妹,自然也姓林。
所以,换言之,徐常笑完全就对她的名字没印象。思及此,林灿灿小嘴一撅,明显的不高兴了:“我叫林灿灿,阳光灿烂的灿,特别好记,你都没记住!我不开心了!”
说罢,林灿灿还瞪了徐常笑一眼,骄横十足。
徐常笑:……
莫名的,被小姑娘这般横横地一瞪眼,内心腾起一股子惊慌失措。忙摸着后脑勺,一叠声地赔不是:“好好好,是我的错,下回你再问我,我保证能说出来!林灿灿,阳光灿烂的灿,是吧?”
林灿灿撅着嘴,勉强接受:“好吧,下不为例。”
徐常笑连忙点头应下,那头可是重重地一点哟,似乎在给一个郑重其事的承诺。
两人这一番互动,看得一旁的林灼灼,那是心底一个懵啊。
不知道的人,单看两人这一番互动,还以为他俩老早就认识了呢,是那种平日就互动频繁、相知相识的人了呢。谁能料到,这样的两个人今日才第一天见面,满打满算,眼下也才第二次碰面而已。
林灼灼不得不佩服起林灿灿的交友能力来,当真是没有交不到的朋友,也没有拜不到的师父,只要……够有眼缘。
林灿灿一聊起来就“叽叽喳喳”没个停,最后林灼灼肚子“咕咕咕”,实在饿得熬不下去了,双手拽住林灿灿胳膊,才强行将她从徐常笑身边拖走。
“徐大人,我们先走了。”林灼灼边走,边用手堵住还“叽叽喳喳”个不停的林灿灿。
“林姑娘,请便。”徐常笑对林灼灼那是分外尊敬,拱手送行。
林灼灼可是剑哥的女人,传说中的大嫂啊,他们这些当小弟的哪敢不尊敬?但凡有丝毫的不尊敬,怕是都会落得跟孟天石一样的下场。
呃,爪子断了呢。
剑哥有多护短,他们这些日日伴随在侧的兄弟,可是比谁都清楚。
遂,徐常笑恭恭敬敬目送林灼灼离开,当然,目送时还不忘捎上林灿灿那个小姑娘。见到林灿灿小姑娘一直反头要与他再多说几句,却每次都被林灼灼捂住嘴巴,不让说。急得林灿灿又是伸长脖子,又是努力掰开嘴上小手,才能透过指缝“呜呜咽咽”说出些听不清楚的话……
那模样,说不出的古灵精怪。
徐常笑看着看着,不禁嘴角溢出一丝笑。林灿灿这小姑娘,很是可爱。
“灼灼,你方才为何堵住我嘴,不让我跟师父道别啊?”两人走远了,反头也只能望到层层叠叠的枝蔓,瞧不到遮掩起来的徐常笑了,林灼灼才松开林灿灿的嘴。却不想,才刚松开,林灿灿就撅嘴抗议上了。
林灼灼:……
天地良心,哪里是不让她道别啊?
她都道别了没有二十次,也有足足十五次了!
每回道完别,刚往前迈出半步,林灿灿就又“叽叽喳喳”反头与徐常笑聊上了,你让林灼灼怎么办?
不堵住她的嘴,岂非要道别个没完没了?
思及此,林灼灼颇为无奈地拍拍林灿灿小脑瓜,哄道:“好了,有缘常相见,今儿个投缘还没聊够,下回遇上了再聊就是。同在京城,还愁没机会见到他吗?我是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实在等不起了。”才出此下策,强行拽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