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妾都知道了,再不敢做错事。”柳姒冷汗涔涔地求饶,低低的,一声又一声,挣扎着抬起双手,试图去握住男人手臂,哀求地乞怜。
孟天石到底是中意她的……身子的,每回睡她,都能睡出别的女子给不了的美妙滋味,看在那无与伦比的美妙滋味上,孟天石强忍着怒气,最后任由柳姒讨好地握住自己手臂,鼻子重重一“哼”就结了,没再像往常一般继续揍她。
“还起得来吗?不需要给你请郎中吧?”这次孟天石自觉下手不重,到底是在摄政王府,将自个女人打伤了,到时需要安排担架抬出摄政王府,委实有伤颜面,是以,孟天石手下是留了情的。却见柳姒躺在地上迟迟不起,忍不住出言讽刺。
柳姒立马领悟了,连忙手臂撑地,想要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可是,先前被狠狠掐了脖子,脖子上的疼痛还未下去,后又像麻布袋似的重重摔在地上,擦伤了后背。说实话,柳姒现在身上很疼、很痛,但这些都不敢在孟天石面前表露,只能强撑着、扶住身旁的岩石壁,站了起来。
“来,上药!”孟天石从怀里掏出一瓶跌倒损伤药。
柳姒一愣,孟天石还是头一回这般善良,居然好心地给她药?
然后,柳姒满怀疑惑地接过药瓶来,下一刻,就见男人平摊着右巴掌、伸了过来。
巴掌上被咬掉了一小块肉,横截面参差不齐,血肉模糊,还在隐隐渗血。
“愣什么,快上药!”孟天石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长条纱布,丢到柳姒手上,怒声催促。说罢,孟天石一屁股落坐一旁的大石块上,等着女人。
柳姒这才明白过来,药不是给她用的。
柳姒只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跪坐在男人脚下,然后拧开药瓶,尽量麻利地将药粉洒在男人伤口上,再小心翼翼包扎好绷带,打个结。
这一系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手法也专业,都不比郎中差了。实在是嫁进将军府的这四年,柳姒受伤次数太多了,她完全从一个包扎新手,活生生练成了老手。
一个漂亮的结刚打好,孟天石就将药瓶盖上,揣进了怀里,压根没想着给柳姒也用用。
柳姒垂头低首,也没讨要。
正在这时,前头花园响起小丫鬟“快开席了,请入座”的声音。
孟天石听见了,心头猛地想起来什么,冲柳姒命令道:“好了,快开席了,你别杵在我跟前了,快去女宾席那边打听打听,那个貌美的小姑娘到底是哪个府上的,本将军好去提亲。”
柳姒:……
经过黑衣人一番打斗,又经过了方才一番施暴,孟天石居然还满心惦记着那个貌美小姑娘。看来,孟天石这回是铁了心要娶了。
柳姒记得,几个月前,孟天石也偶遇过心动的貌美姑娘,但经过一些插曲,立马就将那几个姑娘忘到了九霄云外。似今日这般,魂牵梦萦始终不忘,那个小姑娘怕是很难逃出魔爪了。
哪怕那个小姑娘出身高贵,不愿给孟天石做继室,恐怕孟天石也会使用龌鹾手段,强逼着人家小姑娘点头同意、嫁给他了。
如她当年那般。
思及当年,柳姒内心是说不出的屈辱。那也是个阳光明媚的春日,在清澈小河边,她一身飘逸纱裙刚从马车里钻出来,迎风立在车板上眺望蓝天白云,感叹郊野的心旷怡。
等她低头想下马车,就对上了不知何时盯着她直瞅的孟天石,男人眼里闪烁着她陌生的亮光。
大约是她家马车的规制偏低,一看就不是家世显赫的世家。遂,孟天石都未打听她出身,一路尾随她走了半条河畔,没多久,就强行搂住她又亲又抱。
那会子,她是定了亲的,左右再等半年,她就要嫁给心爱的炎哥哥为妻了,哪里肯让一个陌生男人这样随随便便亲了去?于是,想也不想,她一口咬住孟天石肩头,企图男人吃痛,然后放开她。
很显然,当年的她想法太过幼稚,也太过天真,她的咬,非但没咬退孟天石,还激出了男人更大的欲0火,被男人一把扛上了肩头,大步朝林子深处走去……
在那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林子深处,她像只可怜的小兽,被桎梏在深深草丛里,在惊慌失措间失去了清白身。
浑身青青紫紫,全是孟天石在她身上又啃又咬,留下的斑驳痕迹。
后来,想寻死还寻不成,被孟天石派了力气贼大的婆子死死看守住。那日傍晚,她在马车里,一路悲伤欲绝、哭着回了府,紧接着便是爹娘被孟天石威胁,强逼着与苏炎退了亲,一顶小花轿抬进孟大将军府,成了孟天石第十三房小妾。
思及她的屈辱史,柳姒再偷偷抬眼看孟天石,只见男人双眸再次如当年一般闪闪发亮。这样的亮光,再没人比柳姒熟悉了,孟天石对那个绝美小姑娘是势在必得了——能正当手段上,就三媒六聘先行,不能,便会……想法设法,先得了姑娘的身子,迫使姑娘不得不嫁。
纵使那个小姑娘出身高贵无比,不屑给人当继室,也拗不过失了清白,成了破鞋。
最终,只能嫁给孟天石这头狼。
柳姒果然猜对了,孟天石对林灼灼是铁定不会放手的,不说林灼灼那张罕见的倾国倾城貌了,单就林灼灼那双大长腿,一见就令他心猿意马、身体起了反应,这样万里挑一的尤物,注定了这辈子只能做他的女人。
孟天石是极度自负的,从小历练在沙场,几乎战无不胜。一颗颗敌人血淋淋的头颅,多年来他砍下的那一大片的头颅,给了他极大的自信和底气,觉得自己配得上任何美女。
所有美人,只要他瞧得上眼,就该归他予取予求。
今日看上眼的那个顶级大美人,也不例外。
话说,徐常笑离开林灿灿后,飞快赶至后花园湖畔上的桃花林里,只见卢剑正坐在桃花纷飞的石桌前,好几个当朝重臣围坐在石桌旁,看那架势,正在商量朝堂要事。
“怎么了,瞧你色不对?一副猴急样。”方濯濯本是伺候在卢剑身侧的,远远望见徐常笑心事重重而来,赶忙迎出桃花林。
“出大事了。”徐常笑停在方濯濯面前,不住地眺望那头的卢剑,询问道,“剑哥还要多久才能完事?”
“怕是还要好一会。出什么大事了?”方濯濯问。
“咱们大嫂被人调戏了。”徐常笑小声道。
大嫂?
方濯濯先是没反应过来,随后晓得说的是谁了,立马惊得瞪大了眼珠子。
不是吧,他们大嫂……可是林灼灼啊!
林灼灼自身出身显赫不说,前阵子他们剑哥才牵了林灼灼小手,在皇宫内苑四处显摆呢。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瞧出来林灼灼是剑哥的心头爱啊,过不了多久就会飞升太子妃了,哪个不长眼的公子哥,还敢调戏林灼灼?
“偏就有那不长眼的!”徐常笑咬牙切齿道,“年纪一大把,都快能给咱们大嫂当爹了!”
“谁啊?”方濯濯惊了。
“还能有谁,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孟大将军,孟天石呗!”徐常笑重重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