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朱皇后脑子里清晰地一遍遍响起“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朱皇后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哪能瞧不出来,常嬷嬷的被抓,甚至吊起在空中,定然是幕后之人所为。目的,就是截断她们的救援,卯足了劲要将太子围堵在假山里,曝光丑事。
这一刻,朱皇后脑子都快崩溃了,完全不知还能怎么办了。
“皇后娘娘,快去救人啊,常嬷嬷好像快不行了。”有贵妇人提醒道。
“严武,严犷,快去救人。”朱皇后说话声音都失去了平日的底气,小了一半。
朱皇后这副样子,诸位贵妇人又都不蠢,反倒各个都是人精,哪能瞧不出朱皇后的心虚?
有那胆大的王妃、郡王妃,带头朝林子里涌去,朱皇后也只得逼着自己上前。
却不想,朱皇后等人还没走几步,去救人的严武、严犷两位侍卫也还未抵达,林子里吊着的灯笼忽地一灭。
等灯笼再度亮起时,常嬷嬷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原先吊着她的长绳子,空空的,未悬一物。
常嬷嬷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天呐,常嬷嬷人呢?”
“众目睽睽之下,活人变没了?”
朱皇后见了,心中再次猛烈发颤,悔恨方才没动作快些,将常嬷嬷先救回来。这下可好,对方将悉知一切内情的常嬷嬷捉去了,一番严刑逼供下,还不知常嬷嬷嘴里会吐出些什么来呢。
思及此,朱皇后脚心猛地蹿上一股凉意,直达胸腔,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话说,崇德帝以及众将军冲在前头,早早儿穿过林子,抵达了假山。
这时,第一个到达的林镇山已经冲上假山,一通“乱找”了。
“盈盈……”崇德帝也不甘落后,喃喃呼唤着萧盈盈的名字,提起龙袍下摆,就要往假山上直冲。
“皇上,寻找郡主的事,交给微臣就行!”
一个个将军,撸起衣袖道。
崇德帝理都没理,宛若未闻,抬起脚就朝假山上奔去了,嘴里唤着“盈盈”,四处寻找着萧盈盈。
其余将军,哪能落后,皇帝都上去了,他们能不上去?
到底是作战丰富的将军,一个个都极其会勘查地形,兵分几路,走的走大道,走的走小道,还有好些将军连道都不用走,直接攀登假山上的石头,像猴子似的,抓着就蹿上去了。
皇帝、将军们都上去了,宫廷侍卫能落后?
开什么玩笑!
一队队侍卫,早在侍卫长的指挥下,不仅将整座假山包围了,连假山上也冲上去小一两百人。
于是乎,一座算不上特别大的假山,瞬间人潮翻滚,哪哪都是人。
话说,这般大的动静,那假山山洞前正在一波又一波做着的两人,竟丝毫都未察觉?
林真真只是个小姑娘,又没有武功,耳力确实要比习武之人差很多。再加上,如今的她,耳里一声声听着太子卢湛的气喘声。
除此之外,初次的林真真,被浑身是劲的卢湛干了足足两刻钟有多了,半条命都快丢掉了。浑浑噩噩间,林真真只觉得浑身骨头散架似的疼,除了“呜呜呜”的哭,还是“呜呜呜”的哭。
卢湛发出的声音,夹杂着她自己的哭声,两者混合在一起,早已自动屏蔽了来自下头假山的动静。
至于卢湛,“仙死醉”的药效实在太强大了,一波又一波袭来,像是无穷尽似的。
卢湛被药效锁住,身子异于常人,脑子也不是寻常的脑子了,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满脑子充斥着“要她,要她,再要她”,沉浸在男欢女爱的仙滋味里出不来。
别说,那些寻人的还在下头,没上到这顶上来,便是站到了面前,围成了一圈,在药效下,卢湛也未必肯收兵呢。
这样的两个人,自然丝毫没意识到危险的临近,还在继续享受着彼此的初次。哦,说错了,享受只是卢湛的事,对林真真来说,是哭着承受。
于是乎,崇德帝率先上来,拐过一块岩石,骤然撞见的便是一个男子,正抵着一个女子在石壁上冲啊冲的。
崇德帝先是一怔,本能反应是那女子是盈盈吗?
被坏人强了?
“混账!”崇德帝身为帝王,怕谁呀?一个箭步就冲上去了!要解救他的盈盈。
然后,走到半途,那女子似乎听到了动静,惊恐地朝崇德帝望了过来。
“不是盈盈。”崇德帝对上林真真那张脸,立马松了口气。
可气还是松早了,下一刻,崇德帝蓦地想起这姑娘是谁了,她不是……苏炎的未婚妻吗?
话说,崇德帝这样的君王,怎会认出林真真这样的小人物呢?还一眼瞧出她是谁的未婚妻?
这就要归功于萧盈盈了。
夜宴上,萧盈盈可是卯足了劲,在崇德帝跟前好几次夸赞过林真真呢,说林真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还当着崇德帝的面调侃苏炎,道苏炎日后娶了林真真,是福气,亏不了。
这一通调侃,就发生在半个时辰前,崇德帝记性好,认真看过的面孔哪能记不住?
于是乎,眼下,崇德帝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正承欢的姑娘是苏炎的未婚妻。
下一眼,崇德帝仔细扫过那个男子,居,居然是身穿明黄色斗篷的……太子卢湛?
亲眼撞破太子与苏炎的未婚妻偷情,崇德帝先是一怔,紧接着是怒不可遏,咆哮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