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不对劲。
常嬷嬷思忖两下,还是寻着哭声爬了上去,一拐弯,只见太子正抱着一个姑娘,在洞口不远处的石壁上正干着呢。月光有些黯淡,常嬷嬷瞅了好几次,都没瞧出那姑娘到底是不是林灼灼。
直到,那姑娘突然难受得仰起脖子,月光直直打在她面庞上。
常嬷嬷一惊,天呐,这姑娘压根不是什么林灼灼!
竟是苏炎的未婚妻,林真真?
天呐,干错人了,太子给苏炎戴了绿帽子,这可怎么得了?
这一发现,惊得常嬷嬷险些没站稳,双腿都战战兢兢,发起软来。待回过来,常嬷嬷赶忙溜下假山,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设宴的金鲤宫。
常嬷嬷回到金鲤宫时,朱皇后正笑着与崇德帝说着什么事呢,一时也无法回禀,常嬷嬷只能干着急。
朱皇后自然是瞧到常嬷嬷回来了。
但远远瞥见常嬷嬷迈进大殿门起,朱皇后心头浮起的念头,便是太子和林灼灼成了,压根没去细瞅常嬷嬷面上情。
再加上崇德帝今夜与朱皇后多说了几句话吧,朱皇后满眼的笑意,与崇德帝一来一回,竟是舍不得收了话题。
急得常嬷嬷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终于,帝后说完了,常嬷嬷赶忙弯腰凑到朱皇后耳边道:“皇后娘娘,出大事了,也不知怎么搞的,林灼灼不翼而飞。太子殿下在假山里临幸了苏炎的未婚妻,林真真。”
朱皇后面色蓦地一变。
林灼灼不翼而飞?太子临幸错了人?
怎么会这样?
一切都计划得好好的,怎会出了这般大的变故?
居然被调了包?
等等,方才说临幸的是谁来着?
朱皇后这才想起了关键处,怀疑是自己听错了,眼直直射向常嬷嬷:“你刚刚说,临幸了谁?”
常嬷嬷再次悄声道:“苏炎的未婚妻。”
朱皇后脑袋里轰的一下,当真是晴天来了一道大霹雳啊,炸得她脑子险些不会运转了。
天呐,当朝太子弄了臣子的未婚妻,本就已经很说不过去了,还偏偏是苏炎的未婚妻?
苏炎可不是普通人啊,是崇德帝跟前的大红人啊!
若说今夜这出调包计,不是故意有人算计的,朱皇后都不信了!
思及“有人故意算计”,朱皇后一颗心顿时忐忑不安起来,完了,对方算计了这样一出调包计,肯定不是私下里给太子送一个发泄的女人,这般简单。
是了,夜宴即将散席,紧接着,一众宾客就要走出大殿,四散开来,三三两两自行结伴,自去寻地方赏花灯、猜灯谜。
这一四散开来就不得了啊,绝对会被幕后之人用各种手段,引流到假山去围观。
这明显是要借着宾客众多的大好机会,曝光了太子强占臣子未婚妻的丑事——太子自己是有婚约在身的,又强行夺去了天子近臣未婚妻的清白。
这事一旦被围观,后果相当严重啊。
思及此,朱皇后一颗心都隐隐颤抖起来。
“皇后,怎么了?可是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先头就闹出过两个宫女为了赏赐,打架扯头发的事,崇德帝见朱皇后面色又隐隐不对,忍不住蹙眉问道。
朱皇后见问,手指一颤,但哪里敢老实交代?一辈子隐瞒住崇德帝才好呢。
朱皇后便朝崇德帝笑道:“没什么事,就是下头小宫女笨手笨脚的,又干了点碎碎平安的事。”
崇德帝听了这话,以为打碎了朱皇后平日里宝贝的东西,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见崇德帝糊弄过去了,朱皇后心头一松,只盼着瞒着崇德帝,将太子之事私下里处理了。
只见朱皇后嘱咐常嬷嬷,赶紧带上解药,去给太子解了毒。那样的药,若单靠女人,还不知要解到什么时候呢。
常嬷嬷点点头,若她身上有解药,她早就冲上去给太子服下了,可惜,身上没带。是她失策了。
“你再多带些人,去守着假山,不许旁人再靠近。这里有本宫,本宫自有法子稳住大殿里的宾客,不许他们乱走,以防出去被幕后之人利用,围观了太子,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朱皇后简略说完应对之策,就催促常嬷嬷赶紧走。
常嬷嬷前脚刚离开,就见朱皇后朝崇德帝笑道:
“皇上,如此干坐着多无趣,不如咱们来个击鼓传花的游戏吧。无论男女,全部参加,凡是鼓点落下,手里拿着花的,一律上台去,拿出点真本事来表演助兴。”
崇德帝琢磨了一下,点头道:“行,总是台上那些舞姬表演,看多了,确实无趣。”说着这话,崇德帝视线扫向了下头一帮子大臣。
大臣们:……
不是吧,他们一群大男人,笨手笨脚的,上台去表演?
那岂不是要笑死个人?
崇德帝眯眯眼,看的就是你们出糗时的乐子呀。
大臣们:……
大臣们内心一片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