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悲惨的画面,不适合详细描绘,更不适合说出来吓坏了娇养出来的林灼灼。
果然,林灼灼光是听到“灌了一壶烈酒”,脑子里也不知幻想出怎样的画面来,身子已然一个哆嗦。然后,眸子里就迸射出了恨意:“该死的常嬷嬷!”
“嗯,确实该死。”卢剑点头道。
“四表哥,常嬷嬷是否也抓到了?”林灼灼突然想到,那两个暗卫已经被青莲抓了来,那常嬷嬷呢,是被别的暗卫抓去别的地方了么?
若是也在跟前,非得狠狠捅常嬷嬷两刀不可!
敢那样灌她烈酒,还灌了整整一壶,林灼灼光是想想,就气得想拔出刀来,刺穿了那个老不死的!
“没抓。”卢剑实话实说。
林灼灼分外不解:“为何抓了这两个暗卫,却放过了更凶残的常嬷嬷?”还让她继续在外逍遥?
“等会你就知道了。”卢剑握住林灼灼手臂,带她出了林子,寻了个地势高的地,指着下面道,“等会儿,你瞪大双眼,亲自好好瞧。”
“瞧什么?”是瞧常嬷嬷演戏,还是她爹娘要上场了?
林灼灼站在卢剑身侧,越发不解了,仰头问道。
卢剑望住她月光下的小脸蛋,只露出一副“你猜”的情,那唇边的笑容说不出的秘。
第73章
话说, “林灼灼”正被常嬷嬷压在雪地里灌药时,林真真已经打着上净房的借口,远远追着太子卢湛出了大殿门。
其实, 在宴席上, 太子卢湛刚起身往殿门口行去,林真真就已经想追出去了。奈何, 林真真瞅到朱皇后视线一直盯着太子,直直目送太子离去, 在朱皇后视线未撤时, 林真真不敢起身去追。
直等到太子身影消失在殿门前的视野里, 朱皇后才收回视线, 转头去与崇德帝说话了。
此时,林真真才敢悄悄起身追出去, 可等她跨出大殿门槛时,院子里哪里还有太子殿下的身影?
举目四望,通往男子净房的小径上, 零星有几个公子在慢走,林真真猜测, 太子可能也在净房, 便拐去右侧园子里的凉亭里坐等。
却不想, 这一等, 足足等了半刻钟有多, 后去净房的那几个公子哥都出来了, 还不见太子出来。
林真真也不好拦住人询问, 只得又猫在凉亭里干等。
正在这时,出来的其中一个公子哥,主动与另一个公子闲聊:“咦, 我明明看到太子殿下出来了呀,怎的,没去净房?那去哪儿了?”
“我瞅着太子殿下心情不大好,兴许去外头溜哒,散心了吧。”
听到这话,林真真才意识到,太子居然没在净房。
“太子哥哥,你去哪里了呀?”
几个时辰前,刚进宫那会,林真真已经错失过一次太子,那会子明明瞅见太子就立在不远处望着她,等她从净房那头绕过去时,却再也寻觅不到太子殿下身影。
那次久久寻觅不到的恐慌感,现在还萦绕在林真真心头,未散去呢,没想到,眼下居然再次弄丢了太子。
“太子哥哥,你到底在哪里呀?”
林真真咬着唇,走出金鲤宫宫殿门,放眼望去,月色下,四通八达的路,完全不知该往哪条路去寻,很有些欲哭无泪。
却不想,林真真刚挑了条小道,沿着灯笼一路寻去,还没走上三分之一,就见斜对方另一条小道的尽头,闪过一道明黄色斗篷身影。
除却崇德帝和朱皇后,唯有太子殿下可着明黄色衣物。
喜得林真真连忙折回三岔路口,提裙跑上太子所在的那条小径,一路疯跑往前追,速度那个快哟,好几次险些被路上的小石子绊倒。
就这样一路疯跑,穿过园中小径,跃过九曲回廊,又在积雪地里摔趴了一跤。不料,等她爬起来再追,还是追丢了太子身影。
林真真立在苍茫夜色下,焦急四顾,祈求上苍不要折磨她,快点让她重新发现太子在哪吧。也不知是不是心诚则灵,眺望远方时,看到了她和太子曾经私会过的假山。
正当她恍惚忆起什么来时,假山上忽地晃过一道明黄色斗篷,那斗篷被山上大风吹得鼓了起来,袍摆高高荡起。
“太子哥哥,原来你去假山了。”林真真莫名闪出欣慰的泪光。
她还记得,十日前,就是在这座假山洞里,太子紧紧拥吻过她。
那吻的热度和力度,她还全部都记得。
抹掉眼泪,林真真再度提起裙摆,在月色下,快步朝假山奔去。到了假山脚下,径直沿着蜿蜒的登山小道,一路朝十日前拥吻过的假山洞攀去。
假山上,“太子殿下”见林真真已被吸引上了山,忙将身上的明黄色斗篷脱下来,反面穿上,瞬间成了平平无的黑色斗篷。
原来,这个“太子殿下”是假的,乃睿王卢剑手下的暗卫所扮,负责引路,将林真真一路勾到假山上来。
暗卫换上黑色斗篷后,迅速隐身于乱石后,再不露面。
太子卢湛确实没去净房,走出大殿后,对上天上悬挂的圆月,莫名的充斥了满脑子的林真真,一阵阵苦楚似井喷,击打得胸腔说不出的难受。
而大殿里正坐着林真真,似乎想逃离,卢湛索性径直出了金鲤宫宫门,遣散身边的太监,孑然一人,随意踏上一条灯笼悬挂最多的小路,漫无目的地在寒风中乱走。
不想,这一走,竟遥遥对上了那座假山。
也不知是太过思念林真真,还是怎的,只望一眼那座假山,脑海里便一遍遍回放十日前拥吻她的画面。
她柔韧的唇瓣,她光滑的脖子,她纤细的小腰。
无论是唇吻过的地方,还是大掌抚过的地方,无比清晰地回放在卢湛眼前。
然后,卢湛就控制不住地来到假山脚下,最后,又控制不住地寻着登山小道,摸黑去了十日前有过亲吻的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