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灼一怔,扭头一看,这才惊觉卢剑还没走,正坐在椅子里端茶喝着呢。01bz.cc林灼灼忙噎下心头疑惑,想等卢剑走了再问。
却不想,萧盈盈开口了,朝卢剑道:“睿王殿下,你提醒的事,我和镇山感激不尽。”
林灼灼:……
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提醒的事?
莫非卢剑已经来了很久了吗?都私下跟爹娘攀谈过了?
卢剑慢悠悠搁下手里的茶盏,抬头瞅了一眼满脸懵的林灼灼,对上她懵懂似初生小鹿的美眸,似在感叹一番,如此呆萌的小姑娘,宫里那些妇人怎么下得去手。
那样阴.毒的手段。
也太辣手摧花了。
思及此,卢剑不禁腾起一丝后怕,若非他早早部署,在朱皇后身边安.插了线人,他的小姑娘是不是……就要被太子那头猪给糟蹋了。
一联想到小姑娘被太子困在身下、任意欺辱的画面,仅仅是一闪而过的画面,卢剑就抑制不住地想废了太子的子.孙.根根。
正因为还不能一脚踹了那条子.孙.根根,一腔怨愤很有些无处发泄,卢剑方才才会配合萧盈盈一家子,将太子脸皮撕下来猛踩。
别看已经一轮又一轮虐过了太子,似乎将太子虐得很惨了,实际上,这样的虐与朱皇后主仆要对付林灼灼的手段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姑娘家的清白多么重要,尤其林灼灼这样身份顶尖的姑娘,一向能傲视京城其余贵女的,一旦失了清白,不仅仅是身子受了创伤,最最受创将是心灵。
若林灼灼还爱着太子,那自然没话可说,反正是未婚夫妻,提前发生了关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要隐瞒住,便没有问题。
可关键的是,林灼灼已经厌恶上了太子,正卯足了劲在闹退亲呢,这个节骨眼上,身子被太子要去了,怕是从此一蹶不振,寻死觅活的。
这一生,都将留有阴影,郁郁寡欢,再没了笑容。
日后,每年的正月十五上元节,对林灼灼来说,都将是噩梦的一天。
别人在欢天喜地过大年,她却要一年又一年,搂住颤颤发抖的身子,缩在无人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恐怕从此林灼灼都要拒绝与男人亲热了,一旦搂在一块开始褪去裙衫,脑海里便会不由自主,冒出被太子强上的画面,那份恐惧会毁了她一生的男女之欢。
当真是毁了她一生的幸福。
思及此,阖上眼皮,缓了缓心,卢剑才站起身来,将视线转向萧盈盈道:
“灼灼是本王的小表妹,保护她,是应当的。既然姑母和姑父已然知晓了,那本王也不再逗留。正月十五宫宴再见。”
萧盈盈心中有事,也无心多留卢剑,便点点头道:“好,睿王好走,姑母就不送了。”
卢剑点点头,最后又望了一眼林灼灼,才朝门外迈去。
林灼灼正懵着呢,完全听不懂娘亲和卢剑在打什么哑谜,却忽地腰间被娘亲拧了一把,抬头对上娘亲双眸,只见娘亲朝她丢了个“去送送”的眼。
林灼灼这才脑子一个清醒,赶忙提裙,小跑着追出门去。
“四表哥,你等等我。”前头的卢剑步伐太大,不过一小会就行出老远了,林灼灼追得气喘吁吁的。
听了这话,卢剑脚步一顿,转过身去,望着笨拙小鸟似的,一颠一颠跑来的林灼灼,调侃笑道:“等你做什么?”
林灼灼:……
还能做什么呀,送送你呗。
“你这不是要走了么,我代替爹娘送你出门呀。”
风雪有些大,强风一刮,太不好走了,逆风而行,更是有些跑不动。好在,林灼灼终于追上了,微微喘气道。
“哦,我要走了,你就跑出来送我。那方才太子走了,你怎的不去送送他呢?”卢剑隔着风雪,凝视鼻子微微冻红的林灼灼,故意这般问。
林灼灼听了,丝毫不带掩饰的,冲口而出:“那个混蛋有什么好送的,我才不要搭理他呢!”
“你不搭理他,却搭理我,是不是代表……我在你心里,比较重要?”卢剑试探着问道,然后凝视小姑娘眼眉,生怕错过一丝信息。
“当然啦!”林灼灼想也不想,仰起脸,飞快回道。
可这回答太快,完全不过脑子,显然不是卢剑想要的那种答案。
卢剑笑了笑,没再问下去,转身默默朝林国公府停放马车的仪门行去。
风雪里,卢剑忍不住寻思,是不是昨夜得到消息后,自己太受刺激了,才莫名的滋生出了强烈渴望来,甚至一冲动,就险些问出了口。
思及此,卢剑抿了抿唇,那微抿的唇仿佛在劝自己,再多忍耐一阵子,眼下她还是太子的未婚妻,那些不合时宜的问题,最好不要开口。
怎么也得等到退亲后,才可以。
卢剑一路沉默,在想什么,林灼灼可是丁点都猜不到,她也没想着去猜。眼下,林灼灼自己心头正有一肚子疑惑呢,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便扯了扯卢剑斗篷道:
“四表哥,你先头与我娘打什么哑谜呢?我一句都没听懂。”
“不懂没关系,等会儿你爹娘,会向你详细解释。”卢剑低头瞅了眼她攥住自己斗篷的小手,顿了一会,才回道。
林灼灼听得这般说,只得暂时压下心头那份好,风雪中陪着卢剑先去乘坐马车。
不过,大抵是想早点回到娘亲身边,好打听是怎样一件事,林灼灼脚下步子不由得快了三分。
早点送卢剑出门,早回呀。
卢剑多智慧的人呐,余光瞥见她脚步加快了,立马懂了。心头蓦地生出一股子闷闷的情绪来。
正在这时,林镇山送完太子出门,折返了回来,出现在前方小道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