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皮蓦地涨红。
林灼灼见娘亲这少妇红脸的模样,得意地笑了。
哼,让你笑话我,我也打趣回去,看谁更怕被说嘴给爹爹听。
萧盈盈果然比女儿更怕,再不笑话女儿落泪的事了,红唇微闭,埋头继续看信。
瞅见娘亲红脸看信的模样,林灼灼心头说不出的甜,替爹爹甜。说起来呀,娘亲也才二十八岁,正是女子一生中花期的顶峰,也是与爹爹情爱正浓的时候。
人人都说,婚后,爱情会淡,会渐渐转化成亲情,可林灼灼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她的爹娘哪怕成亲十几载,当初那份爱情也不曾褪色,依旧美美地绽放着。
上一世,亦如是,只是后来……
想起后头发生的事,林灼灼连忙甩甩头,将那些画面全都丢出脑海,不过是些误会,这一世有她这个重生的女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从上一世的回忆,拉回到现实,再重温一遍爹爹信时,林灼灼突然想起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惊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上一世倭寇的抗击站打得异常艰难,爹爹结束完西北战役后,并未回京与她们团聚,而是紧急救援东南沿海,干上了倭寇,直到半年后再次创下举世战功,爹爹才凯旋归京啊。
怎的这一世?爹爹不去打倭寇了?而是早早回京陪她们?
莫名妙,轨迹就改变了?
“怎么了,又震惊上什么了?”萧盈盈重温完三遍家书,一抬头,对上女儿震惊的小脸蛋,疑惑问道。
“娘,我爹没去抗击倭寇,那皇舅舅派谁去了?”林灼灼疑惑问。
“听说太子殿下,要亲自挂帅南下,带上苏炎,明日就启程。”萧盈盈道。
“啊?”林灼灼大吃一惊。
随后林灼灼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眸子一亮,喃喃自语,“懂了,这回我算是懂了!”
“懂了什么?”萧盈盈好问。
“难怪太子抽不出空来搭理林真真,竟是因为我爹要休养,压根没去东南沿海,换成太子亲自挂帅了!”
少了爹爹这个惊世将才的帮忙,东南沿海的倭寇绝对比上一世张狂多了。太子初出茅庐,先前连战场长什么样都没瞧过,骤然接此重任,能不忧心如焚?怕是忙得焦头烂额,日夜与那一班子谋臣共商大计呢,哪里还顾得上儿女私情?
“嗯,你爹爹呀,因为你前几日从马背上摔下,他不放心你,就拒绝前往东南沿海,向你皇舅舅奏请要回京守着你。”萧盈盈又从抽屉里抽出另一封家书,递给林灼灼道。
林灼灼一愣,爹爹这一世轨迹改了道,竟是因为她屁屁上这一点小小的伤?
呃,林灼灼眨眨眼。
再眨眨眼,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啊。
幸福来得太突然,太浓烈了,林灼灼险些要再次哭出来。
林灼灼哪里料得到,是背后某人夸大了她的伤势,将她说得好似活不到明日的太阳升起了。
就在幸福的眼泪即将酝酿出眼眶时,林灼灼脑海里再次闪过一个念头。
太子暂时不理会林真真,最核心的一个问题恐怕是——太子此次南下,要靠着苏炎,才能成事!
苏炎是让太子戴绿帽的男人啊,这于心高气傲的太子来说,要依赖苏炎,简直就是耻大辱,既侮辱了他自己,又对不住林真真。
那份微妙的自尊心哟,最终导致太子,有些不敢面对林真真。
这才以忙碌为借口,只言片语的回应都没有。
怕是要等着离开京城,南下的路上,太子才敢回封信,以忙碌为由,求林真真原谅了。
想明白了这个,林灼灼也就不再怪太子暂时没搭理林真真的事了。反正,依着太子对林真真的在乎,日后太子从东南回来,总会再与林真真黏糊上,想尽法子帮林真真解决掉苏炎的。
不急,她林灼灼等得起。
迟早能抓到太子探出的那只龌鹾爪子。
林灼灼正和萧盈盈交流心中所想时,一个暗卫匆匆来报:
“启禀郡主,就在刚刚,二姑娘翻墙出了府,偷摸前往了金街,进了前日那家胭脂铺子,随后没多久,二姑娘无故换了好几辆马车……奴才该死,跟丢了。”
听了这话,林灼灼眨眨眼,别是林真真没尝试过被冷落的滋味,骤然被太子冷落,一时受不了这个刺激,要逼着太子出宫见她了?
朝娘亲望去,娘亲眼里似乎也流露出同样的意思。
“好了,不怪你,是二姑娘太狡诈了。先退下吧。”萧盈盈为人和善,知道暗卫尽力了,丝毫不为难。
暗卫抹了把冷汗,低头退下。
暗卫走后,萧盈盈询问女儿:“灼灼,你梦里可曾知晓他俩会面的老地方?”他俩,自然指的太子和林真真。
“怎么,娘亲,你觉得这样紧迫的关头,太子会舍下手头之事,百忙中偷溜出宫,秘密私会林真真?”林灼灼道。
“会不会的,难说,太子都能做出舍弃你,看上林真真的蠢事,可见不是个脑子清醒的。再犯下别的蠢事,也属正常。”萧盈盈勾了勾唇,讥讽道。
林灼灼还是第一次见娘亲用“蠢”字来形容一个人,再配上那满脸的嫌弃,莫名想笑。
也确实笑了:“嗯,是挺蠢。”
上一世就蠢啊,证据确凿,指向林真真谋害了亲生的庶长子,太子不也是宁愿相信林真真那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和眼泪,也不相信摆在眼前的证据。
太子,就是个被爱情滋润得坏了脑子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