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留山是一座活山,踪迹不定,传承的内容就是这座山。
祂可能在海上,也可能在崖底;祂出现在凡人的城池,又消失在天际。
长留山可以出现在碧波灵界的任意一处角落。
线索之一虽然在灵玉山傀的身上,但就连它也不知道这线索究竟是什么,又该如何去找。
在灵玉山傀口中,它不知道制作它的人究竟是谁,只知道像它这样的传承线索有许多,还被分散到了许多的地方。
多少年过去了,或许传承的主人早已随着劫雷道消身死,但至今仍没人能解开长留山的奥秘。
这道传承足以让无数晋升无望的修士们疯狂眼热的传承,还在碧波灵界的某处角落。
灵玉山傀道:“丑话说在前头,我落在你俩的手上,就默认传承考验已经开始。你俩若三年之内没有解开长留山的传承之题,必死无疑。”
它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这是律。”
“呵。”白春生面色不变,伸手捂住灵玉山傀的眼睛道:“我等着。”
片刻后,他手中的灵玉山傀就像是一只真正的乌鸦一样,垂下头,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燕一的灵玉山傀也变作了相同的模样。
白春生道:“我先将这两只东西封印住了,这……长留山,日后再说。”
他尚未恢复,长留山传承看起来严酷无比。
虽然听上去很诱人,但这现在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用。既不能帮他重回合道期,也不能帮他杀回万妖宗,甚至究竟能不能继承都如同海底捞月般虚无缥缈。
还不是能浪费这个时间去研究这个的时候。
燕一所想与白春生略有偏差,但大体殊途同归,他担忧的是这听上去很像个陷阱。
修仙大道长且漫漫,这里面的拔尖者真的细细数来,也不过寥寥几人能震古烁今。在多年没人能突破渡劫成就尊者的年代,渡劫期已经是一个修士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更何况这是凡界,以元婴修为都算得上了不得的凡界。他俩进入这碎石凡界总共不到两天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如此好运,能够轻而易举的得到一份渡劫传承线索。
燕一抬起头,看了看房顶刻着的蛟龙。
灵玉山傀惧怕蛟龙的原因确实说得过去,浮玉山府以蛟龙木雕为梁也确实有可能存在这样毫无阴谋的单纯巧合。
他眯起眼睛,色阴沉。
正如白春生那天所说的一样,只是这两者加起来,似乎就有些巧合得过头了。
燕一信因果,不信巧合。
以渡劫传承为饵,听起来似乎很大手笔,但对他与白春生来说都算不了什么。
若不是有人故意设计,就是此物天命所归。
如果他没有失忆、如果白春生没有因为白江寒渡劫失败被水渊界追杀,他们就不会一同出现在云海小世界。如果白春生没有血脉受损,他俩就不会来到碎石凡界。
唯一困难的地方在于他们来到这碎石凡界的地点是两人随便选的,其中满是不确定与可能性,设下这般布置少说也要几年……他们又是如何做到预料得如此准确。
但凡有一环没有连上,他与白春生就不会出现在这浮玉山府。
如此精妙的陷阱,布置起来耗时耗力。若是白春生去揣摩,他定然会觉得这很没必要。能有这样实力和可以揣测天意的人,杀他还不是如切菜劈瓜般轻而易举。
既然防不胜防,倒不如不防。
燕一不一样,他很自信,觉得自己是早晚要成就尊者的人。
若有人这样百般曲折的想要算计他,那就是这人肯定不简单,居然早早就知道他将来会是个大人物了。
白春生见燕一好像在思考什么,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问道:“想什么呢?”
燕一瞥了白春生一眼,认真的说:“我们早日前往羽升宗,助你恢复吧。我疑心这里可能有诈,还是早走为妙。”
白春生听到燕一这么说后,他转过身在桌子上抓起一只已经凉了的烤鸡腿。
白春生不太乐意的嘀咕道:“明明就是在想事情,还说什么不知道。”
“可惜可惜,既然洪春峰死于灵玉山傀,我们不可能把灵玉山傀交出去的。这条前往羽升宗的路算是断了,不如我们下午就走?”
“难不成要我们伪装成杂役弟子混进去?这可真够掉价的,我不要。”白春生开始自言自语。
“可恶,要不是上级宗门的人会定期视察下级宗门,检查他们的记忆,排除异常。我们大可直接大摇大摆的进去,抢了他们的火灵石,夺走他们的接引令牌。”
白春生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拍拍手道:“好主意,今晚我们就这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