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遥不可及,一个捞之即碎。
他是燕惊秋宛若影子般的替身?
薄琰一瞬不瞬地看着白春生∓zwnj;,心底自嘲般的感慨道,白春生∓zwnj;对燕惊秋可真是一往情∓zwnj;深啊。
就算他长着一副与燕惊秋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容,白春生∓zwnj;也分不出半点的爱给他,以往的所有情∓zwnj;深、羞涩、感动,不过∓zwnj;是对着他念着燕惊秋罢了。
一旦他与燕惊秋不“像”了,一旦他不再想做这个卑微的替身了。白春生∓zwnj;就会将他所有的爱毫无保留的全部收回,因为这本来就不是给他的。
好在∓zwnj;薄琰早有了心理准备,他还有最后一个问∓zwnj;题要问∓zwnj;。
但他要白春生∓zwnj;说实话,完完全全的实话。
薄琰:“你把元婴给我,你先走。”
他的理由很充分:“既然你与这薄琰有血海深仇,他应当不会太将我放在∓zwnj;心上。既然这样,你不若将元婴放在∓zwnj;我这里,然后真身先跑。我替你吸引这些追兵,应当能帮你拖个一段时间。”
“皆时,要是你真身逃出去∓zwnj;了,就算我被抓住了,也不过∓zwnj;损失个元婴。日后修炼,寻得∓zwnj;宝,还能再塑元婴。”
“倘若你真身被逮住,而我手中有你元婴,只要我没有死∓zwnj;,我就用元婴,将你的识引渡到元婴上。到时候,弃肉身,塑真身,也算断尾求生∓zwnj;。”
“当然,我们两个要是都被抓住了,也就没有了以后。但如此一来,你逃出去∓zwnj;的几率就会大上许多了。”
白春生∓zwnj;听得∓zwnj;一愣。
——他从未想过∓zwnj;燕一会替他考虑这么多。
内心除却感动,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悸。他知道燕一喜欢他,可他没想到燕一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现下∓zwnj;连话都说不出来,时间过∓zwnj;去∓zwnj;良久,白春生∓zwnj;才用手心摩挲着衣袖,喃喃道:“好……好。”
他心跳如擂,脑海里只一句话,要是燕惊秋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就好了。
现在∓zwnj;,就算燕惊秋恢复了记忆,恐怕他也难以忘却此时此景了。
——这回可真像一对亡命鸳鸯了。
白春生∓zwnj;的元婴几乎就是他原型的缩小∓zwnj;版,圆润的白鸭子,脚掌软软的,鸟喙圆圆扁扁,眼睛又生∓zwnj;得∓zwnj;黑而亮,看上去∓zwnj;灵动喜人。捏在∓zwnj;手上,软软轻轻的一团,肚子上的绒毛摸起来很舒服,热乎乎的。
薄琰把白春生∓zwnj;的元婴揣在∓zwnj;怀里,这小∓zwnj;白鸭子看上去∓zwnj;乖巧极了,也不叫。
软乎乎地趴在∓zwnj;薄琰的胸口,它看见燕一低着头看它,歪着脑袋瞅了回去∓zwnj;。
到底这也是他自己,白春生∓zwnj;见了有几分害臊,拍了拍元婴的小∓zwnj;脑袋,骂道:“怎么像个呆子似的,不准歪头歪脑的。”算是勉强在∓zwnj;燕一面前挽回了点颜面。
白春生∓zwnj;目送着薄琰带着他的元婴上游,他闭上眼睛,甚至能通过∓zwnj;元婴听见燕一胸口的心跳。
可惜,他修为还不够,要是、要是他能有合道后期的修为,就能通过∓zwnj;元婴看见和听见燕一那边的情∓zwnj;况了。不像现在∓zwnj;,若是离开了千米的距离,就只能模模糊糊的只有一点感应了。
现在∓zwnj;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白春生∓zwnj;想了想,咬牙顺着水波向下∓zwnj;游。
他要赶紧离开这里,他走得∓zwnj;越快越好,只有这样,才能为燕一也争得∓zwnj;一线生∓zwnj;机。
薄琰爬上岸,沈玉莹与沈清见到他正感到诧异,这剑修怎么会胆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出现在∓zwnj;这里。正当沈玉莹警惕的举起刀,她瞥见了薄琰耳后因为才从水渊界回来,受命灯影响而没有及时褪去∓zwnj;的金色龙鳞。
这也是方才薄琰一开始抓着白春生∓zwnj;不让他转过∓zwnj;身来的原因,后来之所以他松开抓着白春生∓zwnj;的手,也是因为他强行压下∓zwnj;了身上的鳞片。
如今白春生∓zwnj;不在∓zwnj;,他就自然而然的先放开了限制。这些鳞片再等上几个时辰就会自动收回,如今不过∓zwnj;是因为受了命灯的刺激,所以有些失控罢了。
沈玉莹立刻将自己手上的长刀收回,与沈清一道跪在∓zwnj;了水面之上:“尊……”
她们的话还没有说完,薄琰竖起食指放在∓zwnj;嘴边:“嘘。”
他轻声的说:“不要让白春生∓zwnj;知道了。”
薄琰转身走到了那棵风声树下∓zwnj;,他将白春生∓zwnj;的元婴从怀里拿出来。现在∓zwnj;白春生∓zwnj;应该已经顺着河流,离开了这块区域。这个不过∓zwnj;巴掌大小∓zwnj;、圆敦敦的小∓zwnj;团子,因为本尊的距离过∓zwnj;远,失去∓zwnj;了本尊的控制而变得∓zwnj;有些焉焉的。
妖兽的元婴都是他们本尊内心的一种体现,薄琰之所以要带走白春生∓zwnj;的元婴,也是为了这个。
白春生∓zwnj;会说谎,但他的元婴绝不会。
薄琰厉声问∓zwnj;:“你爱的究竟是谁?”
他到底是还保留了一线希望,不愿意相信他推测出来的结局。他想听白春生∓zwnj;亲自说,而不是他自己推论。
白春生∓zwnj;的元婴有些害怕,这只似胖鸭子的小∓zwnj;鸟本能地多吸了口气,鼓起胸膛,想让自己看起来大一些,好叫面前的这个大凶家伙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见到白春生∓zwnj;这副样子,薄琰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叫小∓zwnj;白鸭子看着他,认真道:“我知道你知道,不要装傻。”
小∓zwnj;白鸭子眨眨眼,似乎在∓zwnj;怕本尊生∓zwnj;气。
但他犹豫了一会儿∓zwnj;,眼睛转悠了一圈,见没看见总是口是心非的白春生∓zwnj;本尊,也就大着胆子说出了那个名字:“燕惊秋。”
白春生∓zwnj;的元婴说:“我喜欢燕惊秋,一直、一直,非常非常的喜欢他。”
薄琰沉默了片刻,他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究竟是在∓zwnj;期待什∓zwnj;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