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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歌闻言瞠目结舌,扭捏一阵,羞着脸喊道:「你偏过头去啦。」
「不要。」行风耍赖似地回话,也惊得甯仪与甯礼一怔。
太子的双眸就这样放肆地盯在行歌婀娜的身子上,眨也不眨。甚至慵懒地撑颚倚在贵妃榻的扶手上,歪着头等着看太子妃脱衣。
哎!真是不害臊的大无赖!
行歌在内心啐了一句,只得默默地转过身,僵着脸由甯仪、甯离两人脱下深衣。
行风默默地凝视他的太子妃脱掉一件件衣物,弯下腰卸下亵裤,展露光洁雪白的胴体,悄悄地扬起了一抹满意的笑。
待行歌着装整齐後,行风才让李春堂、甯齐进来伺候。
两人穿着同色成双的装束,便是昭告世人两人的身分与关系,谁也无法取代站在身边的对方。
「我可以向太子妃讨寿礼了吗?」
甯仪为行歌带上太子妃金冠时,行风轻咳一声,忍不住问起了他的贺礼。
「此刻?」行歌僵了。
「都点上宫灯了,难不成要拖到寿辰过後?我怕今晚我没有多余心思瞧你的贺礼。」行风轻笑。
「嗯?为什麽?今夜殿下忙吗?」行歌仰头望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行风,一脸不解。
「…是啊,很忙。」行风听了行歌傻气的回答,朗声大笑。随而俯身在行歌耳际悄声说:「…忙在你那潺潺溪豁间,忙在你那覆着白雪的山峰上,醉在你的温柔乡。」
「你…」行歌脸颊腾地染红一片,直透耳根。
他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当众调戏她?
行歌三并两步捧来锦盒,心虚说道:「…其实我近日才知殿下寿辰,不及准备…殿下得答应我不会因为礼轻而生气。」
行风笑看她,温和地说:「好,我不会生气。」
行歌听了,才将锦盒缓缓打开,逸出了淡淡的薄荷香气。
行风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惊讶。原来那日搁在北香榭的白香囊是给他的贺寿礼?
行歌瞧出行风色略有古怪,急急盖上锦盒说道:「你不喜欢吗?不喜欢没关系,我再另外准备你喜欢的贺礼好了,这香囊真有些太轻了…」
行风握住她的手,阻止她阖上锦盒,淡笑说道:「不,礼轻情意深。帮我系上吧。」
行歌望着他,心里欢喜,安静地捻着香囊系在行风的紫金玉带上。良人如此温柔。若能一世相守,该有多好?
瞧着行歌的眼如此地依恋缱绻,行风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若能两心相映至永远,此生足矣。
「这一任香如故的典故来自於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行风垂头睇着行歌,装作不经意地问。
行歌微微一震,不知该如何回答这问题,总不能说和他呕气时,想着以後再也不理他或迎合他,只想一个人吧?
她只得胡扯:「…咏梅罢了。」
「我在你心中如梅孤傲?」行风又问。但他总觉得这一任香如故更有点任性而为的意思。
「…正是如此。」行歌赶紧点点头。
行风狐疑地用手指勾起行歌的下巴,凝视她好一会儿,瞧她眼光不自然地别开,他捏紧行歌的下巴,有些不快地说:「又骗我。」
「…好啦,好啦,我就不开心你和别的女人一块儿,自叹自怜,不行吗?」行歌噘嘴拍开他的手,站起身就要离开。
她撒泼的模样竟是如此娇憨可爱。
大手一揽,箍住行歌的腰,笑着在她耳边轻斥:「妒妇。」
「你放手啊。」行歌面子挂不住,只想遁逃。
「偏不放。」行风笑道。
「…你很讨厌。众人皆在,你不臊吗。」行歌被他缠得紧,瞟了一眼正默默往门外离开的众人。
「那又怎样?」行风不可置否地睨了识趣的众人,在她耳边吹气。
「…殿下没有庄重的样子。」耳朵被他呼出的热气搔得好痒,她不禁缩了颈子,侧了头。
「你不也是?任性妄为,恣意好妒…」江行风轻轻地啄着行歌白腻滑嫩的颈项,打趣说道。
「殿下不动身赴宴?」行歌试着转移话题以逃开他的牵制。
「不太想。」行风淡然回道,唇瓣一抿便吮住她的颈项。
「疼呢。」行歌轻叫,转身嗔道:「你不赴宴便罢,我可饿了。」
行风挑了眉,还想调戏她几句,但暮鼓在此间响起,还真是晚了,便放开行歌,故意说道:「好,本王便带小妒妇见识萧皇后送的美人姿色如何。」
行歌这才想起,今晚萧皇后送了个美人进东宫。
行歌静静地由着行风牵着她的手心不在焉地走在回廊上。江行风侧头看了低着头盯着云头锦履的行歌一眼。
自出了流云殿,这小家伙便一声不吭,脸上表情漠然,像是发呆,更像是有心事。
「怎了?还没见到美人就吃飞醋了?」行风淡笑调侃她一句。
行歌抬眸看了他一眼,恹恹地不想回话。想起陌生美人即将窝在他的怀中,心里岂会开心?他会不会如同对她那般,将唇印在美人的胸脯上,手指抚遍美人的娇躯?
她自然知道每个美人入宫背後隐藏的意义,安插人马,互取利益,连她自己都一样的。有这太子妃的名号又有何意义?还是无法独占他。心中郁闷不快,连带身子也不太舒服了。
「……没有,太子後宫空虚的确该…」她暗叹真是荒谬,她居然得说这些场面话,但还没说完就被江行风打断。
「撒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