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堂深知奉晴歌在太子心中的份量,否则打死他也不敢打扰圆房。他垂手猫腰,恭谨说道:「服侍晴歌姑娘的宫女来报,晴歌姑娘受伤了,请殿下移驾探望。宫女在殿外候着。」
江行风疑惑更甚,冷声问道:「怎回事?」
李春堂迟疑一会,见太子没有要召见宫女之意,心下一滞。难道他判断有误?奉晴歌在殿下心中没有他揣度的那般重要?
太子问话,不能不达。他只得硬着头皮解释:「…晴歌姑娘说殿下已立太子妃,不需要她的服侍。闹腾着说她要出宫,宫人们拦着她,劝说出宫得要有殿下的令。双方拉扯间竟让晴歌姑娘跌落阶梯扭了脚…这会正哭着求见殿下。」
江行风听闻奉晴歌闹事,眼一冷,扬起薄怒。原先想斥责几句,但又住了口,什么也没说。李春堂敛眉,也不敢说什么。
秋夜里,明月高挂,但入秋后气温陡降,凉风轻拂过身,吹醒江行风一夜荒唐。他回头看了一眼喜床上的行歌,眼深沉复杂,随即跨出暖阁,掩上门,随李春堂而去。
而高潮后身心疲累的行歌听见开关门的声响,软软地抬起头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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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风才抵达含娴殿前,便听见奉晴歌嘤嘤地哭泣声,他在殿门前伫立良久,皱眉细听,最后还是迈开步伐踏入殿内。
「参见太子殿下。」几个宫女太监纷纷跪倒,自知未能服侍妥善,还让奉晴歌跌伤,惹祸上身,抖着等降罪,连头也不敢抬。
奉晴歌听见跪拜声响,忘了脚踝扭伤,急着起身相迎,伤口吃疼,复而跌落在地。奉晴歌低着头喊疼,内心却是一阵惊寒。若是以往,在她跌倒前,江行风便会快接住她,怎会让她跌在地上呢。难道那秦相千金真有媚惑男人的好本事?
清晨她又是装病,又是啼哭,终究留住太子未前往秦家迎娶,但大婚不过几个时辰,那女人便夺去太子的心吗?内心的怨妒升起,但她不能立即发作,就怕太子生厌。于是也不由地上爬起,仅是支着身子垂头低声饮泣,但求太子怜爱。
江行风冷声令道:「你们都下去吧。」屏退众人。
江行风走到晴歌身边,一把抱起她。奉晴歌侧过脸,不想看他。不过是不经意的一嗅,便嗅到了江行风原有的男人麝香味外,还有陌生的女人体香味。心里妒恨又辛酸,竟嚎啕大哭起来。
「晴歌,这是何苦?」江行风淡淡说道,不带一丝情绪。他抱着晴歌至软榻坐下,问道:「请太医看过没有?」
「殿下,请让我出宫。」奉晴歌低声啜泣。话说的决绝,但揽着江行风的手却没松开丝毫。
江行风挑了眉,声音平静无波地问:「你可想清楚了?还是只是同本王闹脾气?」
奉晴歌抬起头,满脸凄楚说道:「殿下今日已有太子妃,晴歌无名无分,身分可议,已没有待在宫中的理由。」随后视线飘向江行风的外衣,衣襟敞开、仅着亵裤,意有所指,醋味横溢。
江行风叹了一口气。瞧晴歌只在乎她的地位,毫无远见心下厌然。专宠她多年,还不满足吗?想起秦行歌那张小脸,与虎谋皮是为了家族。她拿着匕首闷声不吭便往颈子上抹,令人兴味非常。再想到秦行歌喜床上那无限娇羞的情迷模样,心一荡。但意识到他对秦行歌的兴趣与偏爱,他又焦躁起来。
「殿下!」见江行风走了,知晓他的心不在了,扬声泣唤。
江行风拉回心,瞅着奉晴歌半晌,说道:「那你要我如何?」
听江行风回答得如此凉薄寡淡,丝毫没有为她着想的意思,若她再坚持出宫,恐怕殿下真的会答应。
于是奉晴歌别过头,满腹委屈地说道:「晴歌只想要殿下爱我。每日与殿下同看日出日落,共进餐饭。平淡如一般夫妻就满足了。若这般微小的愿望皆不可得,殿下不如赐死我吧!」
江行风听闻奉晴歌如此任性,胆敢拿性命要挟,骤然感到厌烦。她这几年享受独宠,竟以退为进,提出如此要求,着实不合她的身分。
「…晴歌知道殿下事忙,是晴歌太贪得无厌,但晴歌只有殿下一人,再也没有人可依靠。」奉晴歌善于察言观色,江行风剑眉微拧,即刻缓了语气,娇柔饮泣。
「唉。」江行风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大婚过后,我会与父皇提及册封你为良娣的事。若是有空,晨间与你同用早膳。这样可好?」
晴歌见江行风答应她名分一事,又惊又喜,双臂一张,揽住了江行风的脖子,亲昵地磨蹭索吻。才刚与秦行歌欢爱的江行风,马上意识到秦行歌与奉晴歌的不同。
一个是含羞带怯、青涩得如同蜻蜓点水的轻吻;另一个是主动热情、熟悉的深吻。他半卧在软榻上,支着头,任奉晴歌亲吻,心思却飘得更远直到自己无法理解的所在。奉晴歌发现眼前男人的异样之处,更加猛烈地狂吻啃咬着他的唇瓣、颈项,直达胸膛那两颗突出物,并轻轻舔舐着。
「好了。时候不早了,就寝吧。」江行风忽觉有些缠腻,没那份欢爱心思,轻轻推开奉晴歌,低声说道。
奉晴歌心里盘算,殿下要在含娴殿过夜吗?她尚未求江行风留宿,他却主动提出,可见太子妃的寝技不怎样,留不住太子吧?于是笑逐颜开,娇笑说道:「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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