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可以同去药王庄,竟不是出来放一天的风就要回去的,战恺立马道:“说好了我和七师弟一起去的,如今算上小师弟,我们这就启程好了。”
在战恺说话的同时,连郁小声向商隽迟确认:“就这么和我们去药王庄,你师父那边不会怪罪的,对吧?”
眼看大师兄和四师兄也投来关切的目光,商隽迟点头道:“师父最疼我了,特意让我出来历练,自然是准许我前往药王庄助力一把了。”
战恺听得大喜:“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遗憾于自己不能亲自带领小师弟下山去见世面,但身为枢机库大师兄,赵葭必须恪尽职守,在师父师娘外出时坚守阵地,以防宵小之徒对枢机库不利。于是,在送行时,赵葭带着夏非一路将师弟们送至了登封山下:“路上小心,若遇事不决,忍一时风平浪静,不用仓促行事。”
商隽迟把大师兄的叮嘱听了进去,正要点头,就听五师兄道:“记得拜入枢机库门下时,师父曾言明,我们枢机库弟子行事光明磊落,从不受人危险!此刻小师弟随我和七师弟下山历练,便是要见识见识我枢机库的大家风范,怎能窝窝囊囊,隐忍了事!”
大师兄横他一眼,他这好大喜功的个性,完全不知收敛!你一人胡作非为也就罢了,你竟敢带着小师弟一起瞎胡闹,简直不知体统!
眼看大师兄就要开口说:那好吧,战恺你就别出门去了,你干脆和我一起留守枢机库,让四师弟和七师弟一同陪小师弟到药王庄去好了。
就在这紧要关头,连郁对大师兄拱手道:“大师兄所言甚是,我们定会带着小师弟平平安安的把事情办好,绝不敢胡乱逞威风的!”
这战恺与连郁同是出自成国南疆王府,一个性烈如火,一个温润如玉,相较于战恺的不服管教,这事事谨慎的连郁倒是挺得大师兄的喜爱:“你自是明白事理,只是有些人,只怕是不愿安分守己啊……”
在被连郁踹了一脚后,战恺也有所觉悟,便拱手拜向大师兄:“我怎么敢!”
大师兄深吸一口气,温情脉脉看向商隽迟:“也罢,世间之事怎能事事尽如人意,你且和你两位师兄去吧,即便遇上什么风浪了也无须担心,天大的事自有枢机库替你顶着,你只管依照本心,从容面对便是。”
四师兄也道:“是啊,料想你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小师弟你就放心大胆的出去历练吧。”
商隽迟乖巧的点头:“那就请师兄们容我先下山几日,我必定快去快回。”
于是乎,师兄弟一行三人,便是和和乐乐的往药王庄去了。
不同于和师父一起赶路,只管潜藏于师父的云霄幻境中,不觉就日行千里,来去迅速。这次师父没有出手相助,商隽迟老老实实的和两位师兄翻山越岭,穿州过省,白日里赶路,夜半时歇息。
赶路时偶有听些坊间趣闻,说那不盈谷的上官公子娶药王庄的千金实属被逼无奈,他原本家中有一知冷知热的表妹,年前便互定了终身,只等时机恰当就要上门提亲,只可惜情随事迁,如今他要娶药王庄千金的事已然人尽皆知,只怕他与他那情投意合的表妹,是无法得成眷属了!
“咦,这是传的什么闲话?”听得邻桌的人如此闲言碎语,商隽迟伸手抓了一个桌上的包子开咬,随便对两位师兄问出一句。
“未必就是闲话。”连郁情淡然的回了话。
“哟……”商隽迟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没有被包子噎到。
难为了师父三天之内没有找他闲扯了,他可不能这么没出息,竟是给包子噎到来逼师父出手相助。
见他反应并不算大,战恺故意对他道:“那表妹也是个可怜人……”
本以为他会问对方如何可怜,哪知,商隽迟道:“只怕萱姐才更可怜吧,药王庄千金素来心高气傲,如今竟要嫁给一个心有所属之人,实在憋屈。”
“这话说得也是。”想来是因为他和蒋盛萱打小相识,自然他该为亲厚一些的蒋盛萱打抱不平,而不至于对那素未谋面的表妹太过用心。
“是吧?”听得五师兄对自己的附和,商隽迟特意抬眼将他打量了一番。
战恺被他看得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个不怀好意的眼,想当初师父要往他身上栽什么事情时,总是这么看他来着。
这时,就听他道:“五师兄人才了得,素来就爱打抱不平,无论是谁有个冤屈,只要求告到五师兄面前,五师兄无不替他主持公道的。”
“哪里,哪里……”战恺被他这样一夸,心里更觉不妙。一面谦虚的摆手,一面向连郁投去求助的目光。
连郁却仅是笑了笑,接着就对商隽迟道:“那么小师弟这次是觉得你五师兄会如何替人打抱不平呢?”
商隽迟两口吃完了手里的包子,觉得味道真是不错,于是又抓了一个开始咬。
五师兄见他一门心思都在吃包子上,正要松了一口气,怎料,咽下这口包子后的小师弟,对他眉开眼笑道:“横刀夺爱这事,想来五师兄这么人才了得,必然是在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