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晏琳大张着嘴,有些难以置信,知道青敏的绣技高超,没想到一件达到这种水平。
“大多是我娘教的,我也是第一次做,你莫要嫌弃。这外框是我菀妹画了图纸找人做的。”青敏有些不好意思。
“青敏,你花了不少心思吧?”晏琳珍视地抚摸着台屏,语调有些哽咽。
“还好啦。”青敏搂过晏琳的肩膀,“我还想着,等我手艺纯熟了,做件大些的给你,可惜,你要走了!不过等以后总有机会的,实在不行,等你出嫁了,我送一件大的屏风给你做嫁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晏琳的眼泪忽然掉下来,她将台屏放回木盒里,拉住了江氏的手臂,小声地说道:
“婶子,这些天,多亏你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过得很开心!我临走前,我能叫你一声干娘么?”晏琳说出这话,有些小心翼翼地,江氏替她将额前的碎发理到耳后,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很是爱怜的点点头,这么小小的人儿,娘亲早逝,这么些年,心里很苦吧!
“干娘!”晏琳满是儒慕地看着江氏,眼中的不舍几乎刺痛了江氏的眼,她轻轻搂过晏琳的身子,“唉,以后常来看看干娘。若是不行,也记得常常写信回来。”
离别的时刻总是会到来,云歇雨住时,天空格外干净明澈,伴随着天边出现的淡淡霞光,暮色西沉,一队人马不知何时已经停在门口,最前面是一辆装饰低调雅致的马车,晏琳踩着马镫上了马车,隔着车帘和江氏几人道别,晏鹤鸣骑着那匹高头大马,冲伍先生和青阳一拱手,便带着队伍扬长而去。
目送着马车队伍渐行渐远,江氏满脸得惆怅,天高路远,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晏琳这孩子,真是可人疼。
转眼便到了麦子成熟的时候,青菀已经捎信给大浦商号,只是听说晏鹤鸣回京了,大浦商号的掌柜是一个中年人,他说让青菀先回去,这边随后就到。
第二日,天光大好,几人带着镰刀,准备割麦子,就在这时候,一队人马出现在地头,当先的是一名年纪略大的老者,他续着花白的胡须,颇有威仪。后面跟着一些人,青菀认出里正,还有一些人是村里的熟悉面孔,想到晏鹤鸣说要推广的事情,她心下了然。
“娘,咱先停手。”青菀示意江氏停手,江氏看这番阵仗,也停下手。
李友田率先开口:“富川媳妇儿啊,你们这何时种下了麦子?若不是部丞大人跟我说了此事,我还不知,这可是咱莲池村乃至咱整个覃阳府都是头一份,此事做得不错!”言下之意,江氏很给他这个做里正的长脸,不过也暗暗埋怨了江氏的隐瞒。
“见过部丞大人!里正!”江氏带着几个孩子给司农和里正行礼,青阳率先上前,将一份手札呈给最前面的大司农部丞,“回部丞大人,里正,小人家里因着是咱莲池村头一份种植,并不能确定是否可以成活,所以想着等收获了再上报的!”
“后生好个人才,这份手札是你自己撰写的吗?”大司农部丞翻看了手札,见上面详细地记录了麦子的种植注意事项和方法,点点头,捋着胡须问道。